在大雨中,顯得他聲音很輕。
南境與妖國仇怨最深,休戰百年,南境邊軍毫無疑問是最無法接受的。
除了兩側的景觀樹之外,寬闊的長街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李應穿著銀月血甲,這是李子冀第一次見到這副在南境代表著最高榮譽的鎧甲。
“先前父親也問過我這個問題。”
李應握著傘,偏頭看著李子冀,淡聲道:“南境的責任從來不是與妖國不死不休,南境邊軍的責任永遠隻有一個,保衛聖朝子民不受侵害。”
李子冀點了點頭,邁步繼續往興寧坊內走去。
腳步聲陸續響起,然後漸行漸遠。
李孟嘗站在國公府門前,自從發生上次那件事之後,李應很少會回國公府,這次回來見一麵,明天便要離開長安回去南境。
“一千多年積累下來的威望和地位不是一兩次看似無法理解的決定就能改變的,不過凡事就是如此,即便是一麵銅牆鐵壁,也早晚會裂開縫隙。”
李孟嘗想要回去,但剛要轉身的時候卻忽然停住,抬頭看向了府門之前的街口。
一個穿著青衫的青年撐著一把青紙傘漫步雨中。
大雨落在地麵甚至激起了水霧,讓視線朦朧,看不太真切,可對於五境大修行者的李孟嘗來說,這當然算不上是什麼阻礙。
“是小公子來了。”
管家韓山也看得清楚,站在身後開口說道。
他的眼中帶著些許的無奈,偌大國公府裡,三位少郎君,兩位已經與府內鬨掰,不得不說這算得上是一種悲哀。
縣伯府就在國公府對麵,雙方守在外麵的護衛依然目光不善的瞪著彼此,他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修道者,靈氣附著身體表麵阻擋雨水這種事情還是不難做到的。
李子冀隻是習慣了打傘,就像吃包子一定要喝粥,吃油條一定要配豆漿一樣,既然下雨,那就一定要撐傘。
李子冀當然也看見了站在國公府門前的二人,隻是他卻並沒有什麼想打招呼的意思,徑直路過,朝著伯爵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