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都是冷汗,眼前略微眩暈,皮膚上感覺有東西在燒,一點一點刺著他,時祐手緊緊掐著自己的衣服,擰出好久沒都退的痕跡。
他最近是不是太弱了點,是不是得加強一點鍛煉啊。
蘑菇歎氣,看了下時間。
媽呀,居然已經上課了。
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沒辦法去教室上課。
好麻煩,請假吧。
時祐和輔導員說了一聲,然後拖著書包回家了。
—
所以陸以承一直都沒有等到時祐來找他。
秋季黑天黑得快,六點外麵已經沒有日光了,烏雲壓得低,濕度大,又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樣。
晚上導師突發有事改了時間,但是陸以承沒有立刻回家,特地在實驗樓裡多待了一會兒,就怕時祐來時撲了空。
之前有些沒有整理好的數據,陸以承趁著這段時間把它們都重新理了一遍。
時間悄然流逝,等陸以承全部弄完抬起頭,也沒見著在外麵探頭探腦的人,手機上也沒有任何疑似的信息。
學生們幾乎都要走完了,隻剩下幾個留著自習的Alpha和Omega。
陸以承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搞笑,居然真的在這裡等時祐來找他。
他站起身收拾東西,自我催眠他隻是留下自習而已。
就在這時,實驗樓門外傳來了一聲動靜。
陸以承聞聲抬起頭。
然後他看見了江晏白站在門外笑得諂媚的臉:“喲,老陸!”
陸以承:“。”
極度厭棄。
江晏白見著陸以承的臉從很冷到冷到令人發指,渾身打了個哆嗦,活生生縮回去半個頭,說:“……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陸以承拿上東西,掠過江晏白,還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燈。
江晏白著急忙慌跟上去:“老陸老陸,彆這樣,我這不是來和你和小嫂嫂賠不是的嘛。”
陸以承聽到“小嫂嫂”三個字明顯一怔,停在腳步,回頭看他。
媽呀,眼神能殺人。
該不會是情侶吵架了吧。
江晏白慫歸慫,開口又是很勇的:“你是在等嫂子啊。”
陸以承不耐煩地秒回:“誰在等他了。”
江晏白:“………”
太可怕了。
江晏白馬上轉移話題:“那啥,我買了Fecake的草莓蛋糕,這要排三小時起步的,可好吃了,你拿去哄哄嫂子唄。”
陸以承看著蛋糕。
這家蛋糕店的草莓蛋糕,陸以承都略有耳聞,時祐這種愛吃甜食的孩子,見了肯定會高興。
……他乾嘛要他高興。
江晏白被波動的信息素弄得瘮人,再看到陸以承這黑得可怕的臉,著實是有點不知如何是好。
陸以承眉目更深了,他嘖了一下,說:“喝酒嗎。”
“啊?這個點?”江晏白,“也行吧,你等會哈我訂個卡叫點人,這蛋糕,嗯……要不等會就送司機吧。”
“就我倆,學校對麵清吧。”陸以承冷聲,“還有我什麼時候說我不要這個蛋糕了。”
江晏白:“……………”
不懂了不懂了。
但難得陸以承想喝酒,江晏白當然奉陪到底,最好還能打聽出點那個Beta的八卦。
酒吧。
“我草!你倆不是一對!?”
角落裡一重重的落杯,惹著酒吧裡的人不由往那邊看去。
“閉嘴。”陸以承揭起眼皮,神色不悅,指尖扣著酒杯,本來嚴實合縫的禁欲氣質似乎被撬開了條縫。
江晏白稍微低了一點聲音,但還是掩蓋不住他的震驚:“不是,你他媽真包//養Beta,薑寒誠不欺我啊!”
“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他沒關係。”陸以承,“隻是他說喜歡我,然後經常來找我而已。”
“啊……算你追求者啊。”江晏白又給他滿上,“那你還挺上心,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沒見你這樣過。”
陸以承:“我怎麼樣。”
江晏白無語。
誰來酒吧第一件事是找店員去冰奶油草莓蛋糕啊。
“不過我想啊,既然那漂亮Beta喜歡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就鴿你呢,是不是有啥原因。”江晏白說,“雖然我也不指望你能想到些什麼,畢竟你連信息素互相吸引的Omega都不感興趣,還指望你對個Beta換位思考。”
“再不濟,我看那小Beta這麼漂亮,你乾脆答應他得了,還可以帶回去氣氣你老爹。”
陸以承其實隻聽進去前麵半句,心裡想到早晨時祐的鼻音,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江晏白已喝了八瓶了,實在有些吃不消了:“老陸,你還喝啊。”
“嗯。”陸以承繼續倒酒。
江晏白要吐了:“知道你能喝,我才想叫點人,我再喝下去會死的。”
“嗯。”繼續倒酒。
最後被陸以承灌得七葷八素的江晏白被自己司機拖回了家。
陸以承看著人上車,去酒吧結了帳,還不忘去拿冰箱裡的草莓蛋糕。
夜幕低垂,暖黃的路燈隔著一兩米照在泊油路上,蕭瑟的風吹不動零星幾片的樹葉,倒是毫不留情經過人的臉。
陸以承穿著黑色的大衣,手裡提著一個和他全身上下一點都不搭的粉紅色蛋糕盒,一步一步走得很穩當。
他確實有點喝多了,不至於不清醒,但是有些昏昏沉沉。
很快就到了小區,也不知道那個小騙子現在在哪。
陸以承按了電梯,等著上樓。
其實時祐沒來也正常,畢竟是他自己拒絕在先,時祐厚臉皮再來,也說不過去。
而且他從來沒有奢望過誰能真的等著他,從小到大,這種期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