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術說是帶她一起回來是為了讓她給自己看診,可不知為何自從回來後便像忘了她這麼一個人一樣,一直未傳喚她也沒有讓人過來探視她的情況。不過阿紆也樂得清閒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雖是下雨可是飛飛精力旺盛不像人一樣甘願待在屋裡,它出去遛了一圈回到屋裡甩去浮在毛發上的雨又抖了抖,可愛的樣子逗得芍藥和阿紆皆是一笑。
“要是以後能出去,我也想養一隻這樣的小狗。”芍藥拿來一條巾子將飛飛身上剩下的水擦乾,擦完後又隨手遞給身旁的侍女。
“出去?”阿紆和她一起坐在榻上摸狗,聽到後不解,“你現在不能出去嗎?”
芍藥聽到後輕笑一聲:“我說的可不是出去逛逛,不過現在也不能離開這個院子就是了。”她垂下眼睛,“我說的是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本來我們這些罪臣的家眷按理說應該都是要被發賣的,更不要說我連家眷都算不上。”若說是家眷怎麼也要是個妾,可她瘦馬出身,雖然倍受晉州牧寵愛可對方也隻把她當個玩意兒,連奴籍也沒給她脫。
有的上位者,越是位高權重就越是吝嗇。芍藥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晉州牧就是喜歡她曲意迎合、伏低做小的樣子,甚至她瘦馬的身份也是他特地挑選的。
隻是晉州牧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身份低賤的女子在他被李術生擒的第二天就向李術遞了投名狀——芍藥在他身邊多年,雖然身份低微卻也因為這一點有些事晉州牧竟也不避諱她,許是覺得這種煙花女子是聽不懂的,就算是聽懂了那又怎樣呢?
“我和殿下做了交易,他答應事成之後會脫了我的奴籍再給我一筆錢讓我安置。”芍藥提起這件事臉上才有了些神色。
阿紆聽到這話不禁想到自己和李術之間的交易,幽幽道:“你就不擔心他會不信守承諾嗎?”
“怎麼可能呢?”芍藥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殿下堂堂一個太子怎麼會因為我而失了自己的信譽。”
怎麼不可能?阿紆暗自腹議,這有一個被他坑了的人就在你麵前站著呢。不過這話她沒有說出口,她一個孤女去指責太子不守信譽,說出去怕是沒人信的。況且這幾日芍藥待她很好,她也不忍心戳破她的美夢,隻希望李術此次能夠守信罷了。
“況且太子殿下看起來溫潤如玉,是個君子呢。”
這話阿紆倒是沒有再反駁,她初見李術時除了覺得他麵容俊美外也覺得他是一個謙和有禮的人,隻是平日裡話太少性子有些冷罷了。
所以當她看到李術能夠不眨眼就指使彆人將彆人的雙手砍去時心中不光有恐懼還有一種恍惚感。
仿佛她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不過也是,隻是相處了一個月的人,估計也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