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追上了文光,直接抓住文光的胳膊,理直氣壯地說著無禮的話。可能是真的有點累了,文光實在不想再和這個人進行一些幼稚的對話。他飄過去一個涼涼的眼風,理也不理那個人,轉身就進了處所。“哎~你不會要食言吧?”
茶朔洵直接無時了上來行禮的侍女,眼睛裡隻有那個被帶著往浴室走去的人。
“不會吧,不會吧~”
終於被茶朔洵的魔音灌耳煩得不行的文光,咣當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並丟下一句硬邦邦的“不會”,這才止住了那個人的喋喋不休。
文光看著被門扉隔絕的茶朔洵,心裡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從來沒見過這麼纏人的人!
文光享受了一個沒有騷擾的沐浴時光後,在看清了臥房中已經裹著裡衣,散著還有水汽的卷曲長發的人,原本因為洗了一個痛快的澡的好心情,一下子散了一半。
他咬著牙,朝已經側臥在自己床內側,正期待著向他看來的,彆有風韻的出浴美人,苦大仇深地走過去。
“我現在就來哄您睡覺!”
說著狠狠給他頭上來了一下。
“好疼!”茶朔洵委屈得控訴道, "哪有你這樣的家生啊,居然還毆打主人?"
“哼,多給您來幾下,您就能睡著了。”文光可不願意什麼都順著茶朔洵呢,他自顧自躺了下來,閉上眼睛,拉起被子就準備睡覺了。
"嗚嗚嗚……"
茶朔洵一邊捂著臉大聲假哭,一邊偷偷從指縫中看著閉目躺在床上的文光,可是無論他怎麼鬨出動靜,文光都安靜地緊閉雙眼,根本毫不理睬。
看來文光是打定主意不會妥協了。
茶朔洵咬了咬腮,幽怨地說道: “可真是鐵石心腸啊~”但他又能掌鐵石心腸的人怎麼樣呢?自然是隻能自己氣呼呼地生了一夜悶氣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早,茶朔洵花容失色地坐在鏡子前,大呼小叫地讓文光用雞蛋給他滾浮腫的眼睛, "..我的美貌!嗚嗚嗚……"
文光隻能尷尬地頂著周圍侍女小聲的偷笑和彎彎的笑屬,硬著頭皮坐在那人身邊,用雞蛋給他敷臉。
——不是他不想無視這人,實在是他太能折騰
了……任誰早上一睜眼,就看見一雙飽含控訴地熊貓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那都要受不了啊。
文光這下子算是徹底沒脾氣了,他手下用力,聽著那個人噘著嘴叫疼,隻好忍著一腔怒火,放輕了力道。
“……知道醜,還敢一晚上不睡覺!”文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偏偏那人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誰叫你說話不算話!”茶朔洵幽怨的眼波亂飛, “我說過,一定要你哄,我才睡覺!”
言下之意,如果文光不哄他,他就絕對不會睡覺。
這幅玩笑樣的堅持,卻讓文光聯想起了昨晚月光下的那個擁抱——
……會死掉哦……"
那句不知真假的話回蕩在他耳旁,文光無端心中一緊。
他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這個人有點瘋啊。——什麼人才會掌自己的命來做賭注呢?
這點影影綽綽的苗頭才剛剛在文光心裡冒頭,茶朔洵的一句話又讓他把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我們要準備辭行,出發前往雁國了。”看文光有些飄忽的眼神又一次在自己麵上凝實,茶朔洵從心底生出一種喟歎般地滿足。
——對,隻要看著我,隻要想著我,不要想那些不相乾的人.…
茶朔洵解釋般的說道: “等過些時候,就是雁國的棉價最實惠的時候,我們可以用更少的錢,買來更多能禦寒的棉花……”他說話的時候,神色認真凝肅,看起來真是憂國憂民,正氣十足。
可是文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做事論跡不論心,無論茶朔洵出於什麼目的,他的所作確實能給飽受苦難的柳國百姓們捎去一絲慰藉和幫助.…
——那麼就不必去在意他背後的想法。吃雞蛋就行了,要去看母雞乾什麼?
作為實用主義者的文光並不深究茶朔洵說這話的目的。
“好,”文光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們儘早去雁國。”但他隨即有些苦惱地問道: “不過,我們給供王陛下添了這麼多麻煩,不能就這麼輕易離開吧?"
茶朔洵從他手裡結果已經變涼的雞蛋,單手支顎,撐在妝台前,眼神變得幽深, "……安心,供王陛下現在,且顧不上我們呢。&
#34;
文光疑惑地看過去,但這回隻得到了茶朔洵的一個笑眯眯的眼神。——這是屬於他的人,隻屬於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