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夫人親自收拾。”齊琚拖著她轉身離開,“待我滅了烏圖,自有人去清理它。”
說得有道理,畢竟齊琚是個活人,並且是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他還有無限可能。
想到此處,秦意不禁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他十五歲名滿天下,她十五歲為一場中考卷生卷死;他十八歲官拜衛將軍位極人臣,她十八歲還在因為解不出數學題哭鼻子。未來,他會青雲直上,以皇帝對他的偏愛,極有可能登上至尊之位,而二十三歲初入職場的她,一邊罵領導一邊罵甲方一邊熬夜建模出方案。
十九歲的他,寵辱不驚,遭受此等羞辱尚能一笑而過。而十九歲的她,老師一句批評,室友一句玩笑,就讓她茶飯不思好幾天。
科技發展開拓光年之外的空間,卻讓人的眼界變得無比狹隘。
秦意亦步亦趨瞎想,齊琚走在前方,忽停下腳步,秦意猛不防撞上硬邦邦的後背。
“想什麼呢?走快點,帶你見個人。”齊琚回身牽住手,十指相扣。
“見誰啊?你不會把蕭彌抓回來了吧?”
齊琚晃晃手:“那倒不是,那畜生跑沈琮府上蹲著了,等我們回到虞都,我定把他一並殺了。”
“誰啊誰啊……長得俊不俊?”秦意嘰嘰喳喳追問。
齊琚故弄玄虛,任由她軟磨硬泡,始終不鬆口。兩人腳步輕快,踏過黃泥路麵,塵土飛揚,
一粒沙塵落在茉莉花瓣上,不見者渾然不知,可見者漠不關心。
沈琮手執小鐵楸給盆栽鬆土,聽完墨白傳來的最新消息,譏誚道:“蕭兄,你辦事真令人失望。”
蕭彌哼哼唧唧埋怨:“曹開那人看似威猛,誰知他這麼沒用,連個女人都弄不死。在下辦事不力,請王爺降罪。”
一片茉莉花瓣落入茶盞,沈琮端起茶杯,放在蕭彌麵前:“蕭兄說哪的話?知恩圖報,何罪之有?怪隻怪曹開急功近利,非要拿秦意誘齊琚,結果……”
“蕭兄,喝茶。”沈琮不改笑吟吟神態。
蕭彌雙手捧起茶盞,訕笑:“謝王爺體察。”
“本王聽說,蕭兄看上了齊琚那小妾,可有此事?”
杯蓋哐一聲撞上杯沿,眼瞧著就要墜下地,蕭彌手忙腳亂去接,滾燙的茶水潑了自己一身。
他心有餘悸,慢吞吞將茶盞歸置桌案,拿出手帕擦拭,正色否認:“逢場作戲而已,沒有的事。”
“如此便好,那小妾跟秦意沆瀣一氣,幫了齊琚不少忙。”沈琮一本正經,“本王欲儘早除之。”
“不可!”蕭彌驚呼,麵紅耳赤好半天,無可奈何承認,“她救過在下的藥童,還請王爺網開一麵,饒她不死。”
貢楠縣衙,秦意小步跑進正堂,歡呼雀躍:“啊啊啊大哥!”
她飛撲向秦玄,下巴磕到冷冽堅硬的鎧甲,疼得五官扭曲。
秦玄拍她頭頂數落:“多大人了還這樣沒規矩?齊琚也不管管你。”
“咱爹怎麼樣?人沒事吧?”
“人沒事,但牢裡條件不好,我已拜托齊伯父照顧,不必太過擔心。”秦意把她從身上掀下去,“好了,你先出去玩會,我有話跟齊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