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啊!
我親眼看到你已經死啦!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不、不可能!”
“我沒死!”男人衝著崔玉山咧嘴笑,指著麵前的凳子,說道:
“小山,當年的那幫兄弟就剩我們倆啦。
陪我喝兩杯吧。”
崔玉山激動地捂著臉,在餐館裡轉圈,然後坐到男人的麵前,再次確認道:
“你真的是東哥!
哈哈!哈哈!
你居然沒死!
東哥,看起來這些年你混得不錯啊,彆喝這酒,假的!
我自己勾兌的!
東哥,你等等……”
崔玉山激動地衝進後廚,在裡麵一陣翻箱倒櫃,從犄角旮旯裡翻出來一個全是灰塵的盒子,從裡麵拿出來一瓶五糧液,說道:
“東哥,我有好酒!
這是我出獄那年回家,路過一個高速服務區,從一輛車裡偷的。
這麼多年我一直沒舍得喝。”
男人從崔玉山的手裡接過酒杯,招呼崔玉山坐到自己麵前,感歎道:
“小山,這些年苦了你啦!
你的腿是怎麼回事?”
“不、不苦!”崔玉山激動的情緒平複後,在男人麵前表現得有些拘謹,揉著殘廢的腿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咱們寧江幫是時運不濟,才有一劫!
這腿是在監獄讓人給打瘸的。
東哥,我想不明白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當時我親眼看到龐江那王八羔子衝你開槍,把你的腦袋都打爛……呃!”
崔玉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閉上嘴。
男人沒有回答崔玉山的問題,他給崔玉山的酒杯也倒滿酒,把酒杯放在崔玉山的手裡,說道:
“小山,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啦。
既然出來就好好過日子。
哥記得當年的情義。
不會丟下你們這幫老兄弟不管的。”
“東哥……嗚嗚!”崔玉山被男人的話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口把杯裡的二兩酒全都灌進肚子裡。
酒過三巡。
一瓶五糧液很快就見了底。
崔玉山有了醉意,身子已經坐不穩,搖搖晃晃的。
他指著男人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我知、知道怎麼回事啦!
哈哈,東、東哥,你根本就沒死……嘿嘿,我想明白啦!”
“小山,你喝多了!”男人扶住晃晃悠悠站起來的崔玉山。
“我沒醉!”崔玉山甩開男人的手,豎起手指指著男人的臉,迷迷瞪瞪地盯著男人看了很久,含糊地說道:
“你騙不了我,嗬嗬……我想明白怎麼回事啦!”
哐!
崔玉山站立不穩,身子斜靠著牆壁滑落到地上,嘴裡嘟囔半邊也沒有說出來到底知道什麼,很快就吧唧著嘴,鼻息裡傳出鼾聲。
男人蹲在崔玉山身邊,拍拍崔玉山的肩膀,低聲說道:
“小山,彆怪哥!
下輩子彆再跟我做兄弟,不值!”
轟!
一團火光從餐館裡竄出,隨後發生劇烈的爆炸,在熊熊燃燒的大中,隱約有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來。
淩晨的街道被突如其來的爆炸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