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先給秋夢蓋上吧。”
許軍旺啞著嗓子，來到王蘭英的身邊。
“對對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王蘭英連連點頭，她其實還想問，這布花了不少錢吧，可這麼多人圍著呢，她不好問出口，免得一股窮酸氣，真叫人覺得她們是想訛錢。
雖然王蘭英在意錢財，可她更心疼自己的閨女。
“快，快給秋夢蓋上，夜裡頭天涼，秋夢肯定會冷的。”
王蘭英頗有些神經兮兮的說道：“你妹妹打小就怕冷，又那麼愛美，到了春天也不肯丟了厚被子，如今她從樓上跌下來，摔成了她要是看到了自己這副模樣，肯定要鬨了。”
許軍旺聽著王蘭英這話，心裡也不好受。
“娘，秋夢以後都不怕冷了，她……她不會再感覺到冷了。”
死了就不冷、不疼，也不在乎美醜了。
因為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不剩了。
“是啊，秋夢她走了，她拋下了咱們，以後都不能在和咱們拌嘴吵架，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走了，也不知道她在路上，能不能和你爹碰見啊，路上好歹有個照應。”
王蘭英的淚水從臉上滑落，她滿是斑駁痕跡的雙手扯著白布，一點點的蓋住了許秋夢的身體，好似這般就是送她走了最好的一程。
“娘，會的，爹咽氣的時候還叫著秋夢的名字，肯定會去找她的，你就放心吧。”
許軍旺的聲音也跟著更咽了起來，他彆過臉，不忍心再看地上的妹子，她才19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