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站在一邊,著急的說道。
他們村子向來平和,他當村支書這些年,上吊的、喝農藥的也不是沒見過,這抱著孩子跳井的還真是頭一回。
許軍旺趕到時,就看到渾身濕透了的吳雪琴青白著臉,抱著孩子躺在地上,顯然已經沒有了氣息。
“雪琴,你咋這麼想不開呢,你走了,留下我和思洋咋過啊!”
許軍旺一個大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要是旁人不知道內情也就罷了,可吳雪琴被打後,身上留下的青紫還未消去。
鐵柱從水井裡爬出來,看著他的眼神裡都帶著些鄙夷。這是深井,井水涼的刺骨,吳雪琴跳進去不是立時就死的,恐怕受了一會子的罪。
兩口子若是拌嘴打架,吳雪琴何必鬨出這麼大的動靜自殺,還影響他們一個村的吃水。
許軍旺自然也注意到了鐵柱的目光,周圍的鄰居也議論紛紛,知道真相的,更是忍不住擠眉弄眼起來。
“雪琴呐,就算咱倆拌了句嘴,我動手打了你兩下,你也不至於氣性這麼大啊,你就這麼狠心的撇下我們,叫我們以後咋過下去……”
許軍旺又擠出兩滴眼淚,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又有幾人相信他的話。
“行了,人都走了,你再哭也回不來了,快把人帶回家去,好好的埋了吧。”
德叔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也經過事,一眼就能看出來,許軍旺這是假哭呢。
若是真心疼老婆,就不該跟她動手!
哪怕是天大的錯處,都是能說合的,何況吳雪琴和許軍旺結婚以來,手腳勤快,做事麻利,碰到這樣的災年,也沒有叫過一句苦,還知道從嘴裡省口吃的給許軍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