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人聊天,總是當著還是孩童的麵,毫不避諱。
“小孩子懂什麼?”
“他聽不懂。”
小時候,沈星一羨慕著父母對於哥哥的那種熱切關愛,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被熱愛,被寵愛,被偏愛。
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經常做家務,大學自己兼職解決學費,花光第一個月的工資給父母和哥哥買禮物······
從來沒有主動要求什麼,努力的去做一個懂事的孩子。
可還是不夠,所以變得憤怒,焦躁。
最可笑的是,在這幾個世界善於溝通的他,容易共情的他,和父母是說不到一起去的。
很矛盾,不是嗎?
和父母之外的人良好溝通,耐心的嘗試一次又一次,努力去感受,用儘全力去拯救,並且很享受被人在乎和愛的感覺。
經曆的一切,對於沈星一來說都異常真實。
可一旦麵對親生父母,卻隻能爭吵著,抗爭著······
到最後,隻能啞口無言。
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是不是可以試想,這個世界的顧小北,如果換到了一個新的環境,遇見其他的人,也可以像他一樣去完成任務·····
人或許,都是雙麵,多麵的。
麵對一個人可以手舞足蹈,麵對另一個人也可以揮拳相向。
如此矛盾,又如此自然,如同本能。
沈星一疏遠著阿音,仔細的考慮著阿爾法的提議。
這一刻,他下定決心,不管是否同意阿爾法的提議,隻要不回去,他去哪裡都好。
他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原本屬於他的世界。
那場車禍,就是句號。
不是不敢麵對,也不是逃避。
隻是,不再期待,和留戀。
不管接下來多少個世界,沈星一都要當成是自己的世界,去好好體驗。
而阿音也意識到,沈星一變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人肯定會變的,沈星一當然也不列外。
阿音默默接受著,也擔心著,因為她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反對沈星一留下的原因,是因為不管共情有多強,最後都是悲劇。
大多靠近這兩個結果。
接觸過多陰暗,而變得瘋狂,共情太消耗自身的能量,是屬於一個人的終極情緒內卷,共情越好,就越難以排解。
或是變得麻木,習以為常,如同行屍走肉······
第一次乘坐過山車的心率和已經乘坐幾百次後山車的心率是不一樣的。
共情能力就像燃燒的火燭,不管一開始有多明亮熱烈,遲早會消失殆儘,化為餘燼。
失去利用價值後,自然會被拋棄。
沈星一如果留在那裡,隻會被阿爾法當作燃料,能力削弱後,就會被奪走靈魂之火,釋放最後的能量。
而這是個漫長的過程,沈星一當然不會知情。
阿音也無法告訴他,她和阿爾法簽訂了合約,合約禁製使她無法吐出關於這個可怕真相的任何一個字。
她無法直接說真相,就連提醒也很難,阿爾法在盯著她。
這意味著沈星一隻能依靠他自己的判斷。
阿音擔心著,卻又無能為力。
看了很久的資料,沈星一扭扭脖子,緩解一下酸痛。
第二天晚上,飛機降落。
蕭錦程白色翻領工裝襯衫,沈星一黑色翻領襯衫,兩人的發型也很相似,加上一起生活久了,不免熟悉對方的行為舉止,慢慢被感染,這一切都讓翁婿兩人出奇的有父子相,加上兩人英俊的相貌,一路上回頭率超高。
沈星一也拿著相機拍攝著Vlog,他和蕭錦程同框拍了很多合照,還發了動態,不過謹記老蕭的“教誨”,屏蔽蕭遇南和周以沫,免得驚喜失敗。
由於太晚,蕭遇南肯定忙了一天要休息,所以事先早就訂好了酒店休息,明天一早再去“突擊檢查”。
這是很適合旅遊放鬆的城市,隻不過還沒有打開市場,蕭遇南的民宿一開始很少有人光顧,基本無人問津,但經過公眾號的宣傳,周以沫有趣詼諧,同時帶點小文藝的文案,一些漂亮的風景照片,還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圖片,漸漸地吸引了很多粘人,這個月的訂房率已經高到80%,基本住滿。
創業的勢頭越來越好,蕭遇南和周以沫帶著職員們在酒吧團建,大家玩的很開心,也很儘興。
回到公寓時,已經深夜,周以沫喝的爛醉如泥,整個人掛在蕭遇南的身上。
蕭遇南也有了醉意,好不容易把她帶回去,兩個人就倒在沙發上一起睡去。
周以沫覺得冷把頭埋在蕭遇南的脖頸,沒有卸妝的口紅自然蹭了蕭遇南一脖子,種了一片草莓。
至於一邊酒店裡的沈星一,他跟著蕭錦程埋頭苦乾,用消毒紙巾搽拭著一切蕭錦程認為不乾淨的地方。
開始他還好奇,為什麼要去24小時便利店買那麼包消毒濕巾,還以為是老蕭送給蕭遇南的禮物呢。
就連收營員都用懷疑的目光看著他們,大晚上買了兩大袋的消毒濕巾跟進貨似的,這還是她上班以來第一次見。
該不會那什麼,清理啥啥現場。
本來對這對帥氣父子很有好感的收銀員,頓時打個哆嗦,本能得抬眼看了看店裡的攝像頭。
作者有話要說:經曆過很多事後的星一,變化還是蠻多,側麵接受了自己生命的“終結”,有了新的目標·····
這反映出不同人有不同的態度,是回到過去重新開始,還是毫不留戀的踏上新的旅程。
最後請放心,阿爾法虐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