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條件反射接過徐青桃的手機,就在拿穩的那一秒,少女毫不猶豫地緊握住巴掌大的手鏈包,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質地堅硬的手鏈包可不是棉花做的,這一下砸的結結實實,直接砸的男人眼前一黑。
接著是徐青桃火冒三丈地怒吼,細高跟狠狠地踹在他的小腿上:“你去死吧!臭渣男!分手!!”
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直接穿透到了三樓走廊,引起了嘉恒總裁辦趙助理的注意。
他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年輕的少東家低垂著視線,目光也尋了過去,似乎靜止了一瞬。
趙助理咋舌,沒想到自家老板年紀輕輕,還有看人家八卦的愛好?
-
徐青桃砸完人之後勇氣消失殆儘,她光速搶過手機,鑽進女衛生間,然後“砰”地一下砸上大門。
靠在鏡子前,徐青桃還驚魂未定,拍拍胸脯。
宋嘉木忍著疼痛,正想敲門。
手機卻嗡嗡震動起來,是程嘉怡打來的電話。
他神情一愣,終究是放棄繼續找徐青桃解釋。
她正在氣頭上,冷靜幾天也好。宋嘉木了解徐青桃,不管怎麼吵鬨,她永遠都會在原地等她的。
到時候多哄她幾天就是。
過了幾分鐘,外麵似乎沒了動靜。
徐青桃這才感覺委屈和怒火翻湧而上,一時間氣得咬牙切齒無能狂怒,又苦於找不到狠狠報複渣男的手段。
直到衛生間又來了兩個女人,邊聊邊補妝。
聲音壓得低,又興奮。
“你剛才看到陳時嶼沒,太帥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
“這年頭又帥又多金的男人基本都有女朋友了,哪兒輪的上我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
“一會兒峰會結束他有個群訪,抓住機會,說不定陳太太就是你了。”
“嘩啦啦”一陣水聲之後,聊天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走遠了。
短短的幾句話,卻在徐青桃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以至於她是怎麼飄出衛生間的,自己都不記得了。
腦海中隻剩下幾小時前謝笙給她發的pn B計劃:
“立刻去找個比宋嘉木更帥更有錢更牛逼的新男友,然後狠狠地給他戴一頂綠帽子!”
——比宋嘉木更帥更有錢更牛逼的男人,這不是現成就有嗎?
-
金融峰會進行到最後還剩下一個自由采訪,作為今天聚光燈下的主角,剛回國的恒嘉少東家陳時嶼自然吸引了現場無數財經記者的鏡頭。
徐青桃到的時候,群訪的會議廳已經沒了座位,大部分記者都擠在一起站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掏出手機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然後踩著七公分的細高跟,憑自己顏值,靠交換微信號和一個男記者換到了前排的位置。
誰也不能小瞧一個下定決心要報複前男友的女人,以及小看她恐怖的潛力。
幾十台攝影機高高舉起,現場緊張的情緒似乎也影響到了徐青桃,她捏緊了采訪稿。
十分鐘之後,會議廳最前麵有了動靜。
七八個保鏢魚貫而出,不過多久,台後便走出一個高挑的男人。肩寬腿長,氣質略有些散漫,皮膚在閃光燈的襯托下顯得有些蒼白。眉眼冷峻,鼻梁高挺,五官精致淩厲,脖頸修長,上頭有顆明顯的小痣,又野又欲,下顎線比她的人生規劃都清晰。
和宋嘉木那雙看誰都多情的桃花眼不一樣,男人的單眼皮顯得薄情寡涼,不笑時侵略感極強,一板一眼的西裝也裹不住他天生帶著的那股玩世不恭的氣質。
記憶中穿著校服的,性格吊兒郎當的少年忽然間被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取代,陌生的讓她愣了好久。
五年不見,陳時嶼似乎變成了完全不同的一個人,徐青桃後知後覺的回過神,剛才那股要勾搭他然後氣死宋嘉木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
好的,徐青桃。
承認自己慫了並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她心虛地收起自己齷齪的心思,卻不想一抬頭,視線冷不丁和陳時嶼撞在一起。
徐青桃嚇得心臟停跳了一秒。
結果下一秒,男人輕飄飄地移開。
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空氣微微凝滯。
徐青桃收回視線,垂眸。
還以為自己跟他做過幾年同學,好歹混了臉熟,結果是她自作多情了。
還好她已經打消了勾搭他的念頭,不然也太尷尬了。
徐青桃鬆了口氣,打起退堂鼓,準備給嚴玲打個電話,直接回公司。
結果剛打開手機就是朋友圈的頁麵,動態自動刷新。
死對頭楊欣放了一張采訪現場的照片,采訪對象赫然是宋嘉木。
沒有任何過度,大腦瞬間就被怒火點燃,理智蕩然無存。
他說他忙,忙著跟前女友複合,忙著接受自己死對頭的采訪,就是沒時間跟自己解釋?徐青桃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知道同一個人居然能在一天內乾出這麼多惡心她的事情!
群訪接近尾聲,終於輪到徐青桃提問。
陳時嶼的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她臉上,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情緒。
徐青桃還沉浸在複仇大計中,毫無理智可言。
看著昔日老同學意氣風發,pn B計劃又在她心裡死灰複燃!
不就是找個比宋嘉木更帥的老公嗎!
她咬咬牙,鬼使神差一樣開口。
“陳總您好,我是第一財經的記者徐青桃,”
周圍的一切像按下了暫停鍵。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想請問……你還單身嗎?”
話音一落,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徐青桃麵對眾人震驚的視線,積攢的那點兒勇氣瞬間消失,大腦直接宕機。
……
……
我操。我真的說了。
啊啊啊,尷尬到想自殺!
誰也沒想到這個女記者會提這麼大膽的問題,連拍照的“哢嚓”聲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等等……徐青桃耳根紅的令人發指。
她覺得自己還能解釋一下!補救一下!
正要開口,卻不想還沒來得及發聲。
陳時嶼已經從微妙的怔然中回神,然後眉頭一挑,當著數十個閃光燈鏡頭。
慢條斯理,拖腔拉調地開口:
那散漫的姿態,輕佻的口氣,和多年前如出一轍。
“哦。我就知道。”
“你還是對我賊心不死。”
徐青桃:……?
作者有話要說:誰昨天晚上躲在被窩裡哭了一晚?我不說
·
ps:表姐沒得絕症,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