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青年麵上神情依舊淡淡的,沉默著注視著地上的腦袋。

東京估計自說自話已經習慣了,對著空氣不吐不快:“你、你、你,就是你,會發光了不起啊,看本小姐做什麼,明明看不到,煩死了!”

她好似想開了一樣,咯咯暢快大笑幾聲,“區區人類,料你也看不到本小姐的真身,那就讓本小姐好好查看你在岩元素下的實體,沉醉在本小姐華麗的調查下吧,哦吼吼吼——啊嗷!”

東京恍若一隻齜牙咧嘴跳起來的震驚小狗,從沒腦袋的胸腔中發出了恐懼尖叫聲。

有那麼一個瞬間,四周流通的空氣突然靜止不動了。走廊內漂浮的細小灰塵,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牆壁間,原本沉睡在石灰與油漆之下,血紅色的眼睛突兀地裂開了視界。它們出現在走廊壁畫上,出現在吊燈的火彩中,出現在被精心打理的地毯上,清晰可見,且各個充滿了震撼與惶恐。

血色的眼睛,又好似根本不是眼睛,隻是大片霓虹燈下張牙舞爪的色塊,它們從走廊的四麵八方湧現,每一隻都注視著中央光中的人影,齊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救命呀,好大的一條龍!”

東京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她的腦袋被嚇的麵目全非,不遠處身體直接癱軟到地上。

頃刻間東京支棱了起來,沒有腦袋的身子雙手合十,虛弱的喊了一聲:“龍大人行行好,不要毀了我的城市……”

她停頓了下,著重強調道:“不要和前幾年的哥斯拉一樣,送太多的毛毛人進小黑屋!”

送毛毛人進小黑屋可還行?

一般我們叫這種情況為——死了。

虛空間的岩龍盤起身子,斯文的疊放起深色紅鋯石般的前爪,華貴的鱗片閃耀著,他疑惑的低下龍首。座敷童子在巨龍的陰影中瑟瑟發抖,隨著山澗滾滾雲霞,被一口龍息噴出去老遠。

“救命啊,橫濱!京都!”

“唔?”

山巒間盤旋的巨龍顯得疑惑極了,祂不確定的看了眼日頭的方向,陰影中包裹的座敷童子在旋風中翻滾個不停,從偉大的城市意誌變成了受害的苦主那一方。

巨龍抬起龍爪,巨大的爪子遮天蔽日的伸出去,捧起雲霞和日光,終於在東京墜落前接住了她的意識。

東京抖若篩糠:“你、你、您是個什麼東西,您能看見我。”

畢竟按照常理,普通人是無法看見城市意誌的。

“不不不,龍大人千萬彆看見我……”

走廊上東京被嚇的連跑路都不會了,和滿地癱軟的眼睛們緊緊抱在一起。

東京其實是個色厲內荏的小姑娘,至少鐘離從東京絕望的神情判斷——他不清楚東京剛剛是看見了什麼,但東京的確同從倫敦到日本這些沿途城市說的那樣,最近被“十分丟臉的嚇瘋了”。

可能由於座敷童子太小的原因,鐘離甚至沒有覺察到,東京剛剛作死的窺探了岩龍在另一個維度所搭建的領域。

而現在的鐘離先生也並沒有意識到,他所操控的岩元素對整個世界的意義。

從某種角度來講,岩元素包括廣義上的大地,以及大地土壤中的金屬。

沒有大陸從海洋中升起,生命無法繁衍,人類無法進化。沒有金屬為人類的智慧和創造力提供載體,聚落便無法建立,城市無法形成。

祂無處不在,祂支撐著一切真實的存在,以此確保世界不會變成真空中荒涼的墳塋。

若說虛無縹緲的“世界意誌”,是讓所有城市意誌們存在的母親;那麼為眾生提供生存保證的岩土,便是萬事萬物慈愛寬容的父親。

甚至於,當浩瀚的宇宙肆意燃燒後,於46億年前的塵埃餘燼中緩緩成型,原初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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