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1 / 2)

聽到通報聲,薑舒頓時止住了動作,匆忙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大步走向門邊。

打開房門,果然,他心心念念的戀人就站在門口。

謝愔應是剛洗過澡,寢衣之外隻披了件輕薄柔軟的潔白羅衣,濃密的長發垂落背後,發帶隨著衣袂在夜風中輕輕拂動著。

瞧見對方這副儼然是睡前打扮的模樣,薑舒腦中忽閃過一個八卦帖子標題。

——“白天,他凜若冰霜,拒人千裡,深夜,他衣衫不整,敲響上司房門,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畫麵令人麵紅耳赤……”

搖了一下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腦後,薑舒暗罵自己真是論壇刷太多了。

說來謝愔膽子也真大,這途中要是被誰撞見,明日府中八卦就該滿天飛了吧?

然而謝愔穿得隨意,神情卻是很是莊重。

行過禮後,便侃然正色地開口:“愔有正事請問主公,不知可否入內詳談?”

薑舒愣了下,答:“自然。”

說罷,二人便關上了房門,轉身進屋,在案幾旁麵對麵地就坐。

看謝愔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薑舒還以為他真有什麼要事相商,不禁擺正了坐姿,結果開口詢問後,卻聽對方從容平靜道:“今夜宴席上,姣美舞姬眾多,主公可有中意?”

“舞姬?”薑舒先是疑惑地揚了下眉,旋即注意到謝愔暗含幾分試探的眼神,忽而意識到對方這是在吃醋。

“我未曾注意過。”他如實回答。

“是嗎?”謝愔黑眸沉著地看著他,“我瞧主公觀舞很是入神,手上端著的酒都忘了喝了。”

“有嗎?”薑舒眨巴了一下眼簾,目光清澈無害,“我那是在想事呢。”

“想何事?”

“我在想……”薑舒本想實話告訴他,自己是在擔憂那大將軍炮體積過大放不進船艙,而話到嘴邊,視線觸及男子標致的五官,又給咽了回去。

他思考幾秒,繼而唇邊浮現些許笑意:“我在想,要如何將你這位美人拐到我房中,才不惹你父兄懷疑。”

謝愔微微一怔,停頓片刻道:“你我之事,父親早已知曉。”

薑舒正要拿起茶壺給他倒水,聞言心中陡然一震:“當真?”

“嗯。”

“他……何時知曉的?”

“四年前。”謝愔淡然回答,接過茶壺往兩人杯中各倒了些茶水。

四年前差不多就是他二人確定彼此心意的時候。

薑舒有些詫異,這麼說,在船上那幾日,不僅自己暗暗將謝閒視為了嶽丈,對方也早知曉他和謝愔是情人關係?

思及這些,薑舒不禁感到尷尬,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問:“那令尊可有反對你我交往?”

謝愔搖了搖頭。

“他同意了?”薑舒更驚訝了,謝閒再怎麼豁達開明,也不該開明到這個境界吧!

“起先是有些異言。”謝愔緩緩解釋道,“還記得暄和六年初,家父重病之事?”

薑舒點了下頭。

“我與他說明了,那丹藥是你所贈,我的惡疾,也是由你治愈,自那以後,他便不再計較這些了。”

“……原來如此。”

的確,薑舒現在回想起來,國璽也是在謝閒病愈後不久送來的,想必從那時候起,他就已放開了對小兒子戀情的管束。

況且,謝閒那場病還是挺危險的,要是沒有續命丹,按照原劇情,便就此與世長辭了。

任何人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觀念多少都會發生一些改變,謝閒如今這般不愛管事,說不定也與此有關。

薑舒兀自琢磨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倏然發覺謝愔一直在靜靜地凝視自己,一動不動的,宛如玉人。

他問:“怎麼了?”

謝愔垂下眼睫,伸手握住了他放在案桌上的右手,拇指從虎口嵌入手心,輕輕地按壓著。

隨著他的動作,薑舒感到自己右手流動的血液霎時間滾燙起來,緊接著就聽對方口吻落寞道:“離彆這許久,主公對我便無渴念嗎?”

渴念?是指那個嗎?

薑舒抿了下唇,正要開口回答,謝愔又抬眼注視他道:“對主公,我可是相思已久。”

男子眼含情深,睫眉深黛,端然俊雅如水墨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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