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薑舒打了個噴嚏,謝愔立即抬眸看向他,一邊慢條斯理地將平安符係掛在他的腰帶上,一邊口吻關切問:“凍著了?”
薑舒搖搖頭,隨口道:“興許是誰在想我吧。”
謝愔微微挑眉:“是嗎,哪位小娘?”
薑舒略無言地看了他一眼:“何來的小娘,就不能是我阿母在想我嗎?”
謝愔輕微地笑了下:“那我便無需擔憂了。”
說話間,綴著玉珠和絲穗的謝氏傳統平安符墜已佩戴完畢。
薑舒走動兩步,看著流蘇擦著衣裙輕晃,不由露出笑容。
若說之前,薑舒還有幾分懷疑謝愔的手藝,經過昨晚,他親眼看著對方一針一線將牛皮縫製起來,這才相信這平安符的確是謝愔親手製作。
“不過,”他捏了捏吊墜上的牛皮符,看向謝愔問,“這裡邊怎是空的,你沒有什麼要寄語我的嗎?”
謝愔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平靜道:“我有何想說的,對你直言即可,何必讓你等上一年?”
薑舒一頓:“這倒也是。”
以他們現今的關係,想說什麼就直說了,也沒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
整理著裝完畢,二人到外間用餐。
今日正旦,一年一度的強身健體套餐自然躲不過。
聞見椒柏酒熟悉的味道,薑舒頓感渾身不適起來。
閉著眼勉強喝了口嗆人的酒水,抬頭見謝愔正麵不改色地吃著五辛混合的涼菜,他既欽佩又心懷詫異。
本以為以謝愔的口味,這些辛辣刺激之物,對方應當是不怎喜歡的。
但隨即,他忽然想到謝愔從小體弱多病,這些象征著避瘟祛病的食物,於對方而言,想必是經常要吃的東西。
思及此,薑舒不由有些心疼,衝對方道:“差不多吃過幾口,討個吉祥意便可以了,免得等會兒吃不下朝食了。”
“嗯。”抿了一口桃湯,謝愔放下餐具。
待用過強生健體套餐,之桃便撤去餐盤,端來了正常的朝食。
過去薑舒吃早飯時總要就著論壇帖子下飯,如今倒是不會了,一頓飯的時間,通常和謝愔閒聊幾句便過去了。
用過朝食後,謝愔見他披上厚厚的外袍,問:“今日還要去官署?”
“嗯,初一來拜年的人不少,中午和晚上都有宴席。”薑舒說著,轉身問他:“一塊過去?”
謝愔不假思索:“好。”
官署正堂,子明照例已經在堂內準備了暖爐。
房屋的門窗緊閉著,屋子裡氤氳著一股乾燥的暖意。
兩人在案桌前落座,閒著無事,薑舒拿出文書翻看,結果才打開文卷,侍衛便通報張從事攜禮前來拜賀。
薑舒略感驚訝,往年張子房都是下午才來送賀禮,今年竟然如此早,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他立即收起文書,道:“請他進來。”
“諾。”
不一會兒,一身棉服的張子房便出現在堂內。
薑舒掃過他手裡的紅木禮盒,笑問:“張從事今年怎來得這般早?”
“自然要早些來,我此次來拜賀,代表的可並非我自己。”張子房神神秘秘地說著,將禮盒遞交給子明。
薑舒聽他這般所言,不由心生好奇。
知曉答案就在禮盒之中,待子明把禮盒放到案桌上,他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蓋子。
拿開防震的棉花,一隻花紋繁複、晶瑩剔透的花瓶夢幻般的凸顯出來。
薑舒臉上頓時流露出驚喜之色,看向張子房道:“玻璃廠開工了?”
張子房含笑點頭:“恭喜主公,新添一項財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