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龍神情頓時嚴肅起來,在臨時組建的刺殺群中發消息道:【全體準備,聽我指令進攻,注意,謝美人和淩寶寶也在隊伍裡,彆傷到自己人。】
有個四測玩家回:【那我要是真刺殺BOSS成功了,應該也沒事吧?】
【藍龍:你可以試試看,你要真能砍了那慕容太子,我叫你大哥。】
【上官飛刀:彆聊了,目標來了。】
上官飛刀緊緊盯著山穀間的隊伍,當為首的騎兵進入山穀後,便朝藍龍打了個手勢。
藍龍緩緩起身,一望見被保護在隊伍中央的馬車出現,便刷的拔出了長刀,舉起刀喊道:“兄弟們,上啊!”
話落,以藍龍為首的蒙麵刺殺小隊氣勢洶洶地衝出了山林。
這支隊伍人少且埋伏隱蔽,前行探路的斥候也未能發現,如今他們在天色將暗的時候突然衝進山穀,見人便砍,著實惹得軍隊一陣騷亂。
“殺啊!殺太子!”
“啊啊啊好多紅名小怪!”
“太子在馬車,衝啊!”
“來人清一波兵線,不然衝不進去啊!”
“靠,四測的跟著老子來,彆瞎幾把亂衝!”
慕容洸與謝愔同乘一輛馬車,忽然聽到外麵人喊馬嘶,心中頓感驚慌,連忙掀起車廂後門的竹簾大聲詢問外麵的親兵隊長發生了何事。
“前路遭遇伏兵,人數不多,很快便可以解決,請殿下放心。”
話雖如此,慕容洸聽著不斷傳來的“殺太子”的喊殺聲,望著那些蒙麵殺手舉著雪白的長刀與軍隊肉搏廝殺的場景,心裡仍萬分慌亂恐懼。
這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盛郢城破的時候,自己如同一隻羔羊被一群惡狼追殺著狼狽逃命,唯一能帶給他安全感的隻有護衛在馬車周圍的親兵。
好在此次遭遇危機,埋伏的敵兵確實不多。
眼看著黑衣人一個個倒下,慕容洸逐漸鎮定下來,朝親兵隊長下令道:“速速解決了這群人!”
親兵隊長剛要應聲,回過頭猝然察覺一支羽箭自林間射來,直直地射向馬車。
“殿下,小心!”
慕容洸聽見聲響便往馬車內一躲,下一瞬,就見一支羽箭射穿竹簾,深深地釘在了車廂木板上。
他睜大雙目盯著這羽箭,心臟如雷跳動。
這些人果真是衝著他來的,隻差一點,他就死於此箭了!
驚恐害怕之餘,難忍的怒氣在胸膛翻騰上湧,慕容洸一把拔下了門板上的羽箭丟在地上,旋即轉頭看向謝愔,見對方依舊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無端感到一股遷怒的情緒充斥腦海。
“謝舍人這般從容無懼,莫非這埋伏之人乃是為救你而來?”
謝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殿下返回大潼城乃單於臨時之決定,縱使有人想救我,又如何提前知曉殿下的行動,埋伏於此?”
明知他說的有理,內心被怒氣填滿的慕容洸卻不願饒人:“自然是你暗中傳信告知。”
謝愔對此隻是揚起一邊的嘴角,敷衍地笑了下。
見他這般淡然的神態,慕容洸也就肯定了此事確實與他無關,但心裡的怒火卻一時難以消退,直到一段時間後,外麵的廝殺聲徹底停止,親兵隊長在外稟報道:“殿下,包括隱藏的弓箭手在內,伏兵已全數剿滅。”
聽聞弓箭手已死,慕容洸鬆了口氣,不過還是未敢出馬車,就坐在其中道:“查清楚是何人所為。”
“諾。”
又過了片晌,親兵隊長遞交一封染血的信件進車廂:“屬下在弓箭手身上發現了此物,那名弓箭手應是伏兵的頭領。”
慕容洸接過信件打開,甫一看到上麵的字跡,眉頭便緊蹙起來,而在讀過信上內容後,更是氣得手抖。
謝愔注視著他的神色,狀似關心地詢問:“是何人所為?”
慕容洸緩緩將信紙捏成了一團,咬著牙道:“是我那好二弟!”
“二殿下?”謝愔麵露疑惑:“這其中會否有何誤會,二殿下若是派遣手下人刺殺殿下,倘若失敗,豈不留了把柄?”
“你說得對,所以他派的根本不是他的人!”慕容洸將那皺巴巴的信紙展開,憤怒地指著信上文字道:“沒有什麼誤會,這就是一封慕容鋒親手寫給段氏鮮卑的信,他的字跡我認得清清楚楚,不會有假!
“我早知他與段氏鮮卑有勾連,也知道他想除掉我,但我以為,至少父王在時,他會收斂,沒想到……”
謝愔沒有出聲。
“他想殺我,我絕不能讓他如意。”慕容洸念念自語,倏而轉過頭確認:“謝舍人,你當真是站在我這邊的?”
謝愔沉默少時,語氣略無奈道:“隻要不與魏國兵戈相向,愔會為殿下出謀劃策,輔佐殿下上位。”
“好,”慕容洸盯著他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