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母剛從富太太那邊脫身,“沒看到,你給他打電話問問,剛才有幾個富太太想谘詢一下古玉手鐲什麼的。”
藺向禹點點頭,打電話過去,一直沒打通,而且一直都是正在通話中。
瞿秋離在房間裡,正在跟蘇晉打電話,他們還在路上,說是前麵路上出了車禍,堵得很嚴重。
他有點擔心,“那你和爺爺沒事兒吧?”
“沒事兒,堵著呢,跟我們離得老遠。”蘇晉也在吐槽,“真不知道這些貨車是怎麼搞的,大白天也上高架橋。”
瞿秋離鬆了口氣,“那你們慢著點來,不著急。”
堂兄弟倆又聊了一會兒。
藺向禹打不通電話,有點急了。
“喂,藺少爺。”韓越和餘柯兩人又冒了出來。
餘柯問:“你在找瞿秋離?我半個小時前看到他上電梯了。”
韓越心裡咯噔一聲,連忙把藺向禹拉到一旁,把他今天跟瞿秋離說的事情再說了一遍。
頓時,藺向禹的眼神滿是狠戾,韓越和餘柯都被他嚇到了。
“說,說不定沒事呢。”韓越還在想瞿秋離平時聰明著,今天怎麼就遭這一回呢,“瞿秋離的電話打不通,你再打沈世奇的電話試試。”
藺向禹雙手都在顫抖,一邊播打沈世奇的電話,一邊往前台跑,他要查沈世奇和施誠的房間。
沈世奇的電話打通了沒人接。
但藺向禹這個主人翁在宴會中奔跑,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向禹,怎麼了?”藺母看他一臉著急,心裡也慌得很。
“媽,沒事。”藺向禹安撫藺母,“您坐著歇會兒,我這會兒有點事情要處理。”
藺向禹原以為,隻要今天一次性解決沈世奇和施誠,那他們就沒辦法再對阿離造成任何威脅,可他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提前對阿離動手了。
一想到,萬一阿離出了事,他根本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他能提前提醒一下阿離,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些意外了?
等等,他回想今天阿離的舉動,回想起阿離讓服務員給他帶的話,藺向禹逐漸冷靜下來。
阿離現在應該是安全的。
阿離很聰明,就算韓越沒有去提醒,他不可能遭沈世奇的道兒,可就算是如此,藺向禹也不允許阿離有萬分之一涉險的可能性。
在前台拿到了沈世奇的房間號,藺向禹又往電梯跑去了,有很多人不明所以,跟著去看熱鬨,上了另外兩台電梯。
電梯一路上升。
瞿秋離剛跟蘇晉通完電話,突然就聽到門外麵吵吵鬨鬨的,像是有很多人。
他通過貓眼兒看了一下。
怎麼回事兒?
他看了看表,這個時間,宴會馬上要開始了,怎麼好多賓客都跑到這一層樓來了?
得有十多個人了,瞿秋離沒有看到最前麵的藺向禹,但仿佛聽到了向禹的聲音。
藺向禹拿著在前台拿的房卡刷開了房門,可門裡麵的反鎖鎖扣是扣上的,房卡打不開。
隻能撞門了。
“讓我來。”一名看熱鬨的吃瓜群眾,當即就擠了上前,一身的腱子肉。
剛好,藺向禹的電話響了,是瞿秋離打過來的,他立馬就接上了,“阿離,你在哪裡?”
瞿秋離這邊接著電話的同時,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揮了揮手,“我在這裡。”
藺向禹鬆了一口氣。
於此同時,砰地一聲,沈世奇的房門被肌肉男撞開了。
一群人一窩蜂的擠了進去。
像是這種撞門的場麵,必定是什麼捉奸啊,重要情況,這瓜不吃白不吃,還特彆是藺家今天宴會的主人翁的瓜。
吃瓜群眾擠進了沈世奇的房間,藺向禹卻快步走到瞿秋離身邊,一把將人抱進懷裡,“你嚇死我了。”
瞿秋離回抱過去,毛茸茸的腦袋在藺向禹的肩膀上蹭了蹭,“我不都讓服務員給你帶話了嗎?服務員沒去找你嗎?”
當然找了。
瞿秋離讓服務員端著兩杯酒去花園,讓他順道去跟藺向禹說一聲,還特意強調了那兩杯酒。
藺向禹抱著懷裡的人,“下次彆再讓服務員帶話了,直接跟我說,要是不方便,打電話,發消息都好。”
看樣子,真的是嚇到了。
瞿秋離踮起腳,在藺向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好了,我真的沒事。”
他親的那一口實在是太輕了,輕得連藺向禹都沒反應過來。
就像昨晚落在他脖子上的吻一樣。
可他感受到了,他微微低頭,在阿離的額角,印下一個吻。
他抱著懷裡的人,心才算是落到了實處。
瞿秋離耳朵都要燒紅了,趕緊從藺向禹懷裡退了出來,“斜對麵什麼情況?”
“那是沈世奇的房間。”藺向禹也羞赧得不行,順著這個話題就說下去了,“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急了,剛好碰到韓越跟我說沈世奇和韓越的事情。”
瞿秋離點點頭,“原來如此。”
他笑了一下,又說,“我讓服務員送的那兩杯酒,是沈世奇最開始端過來的。”
其實他也不確定那兩杯酒裡麵有沒有問題,但他把兩杯酒混了一下。
沈世奇喝了,那就是他自食其果,跟他可沒什麼關係。
“臥槽!!!”
斜對麵房間爆發出驚人的叫喊聲,隱約還有呻吟聲。
“我們去看看。”瞿秋離拉著藺向禹,他還真沒想想到自己的房間和沈世奇居然是斜對麵。
幸好錯開了時間,要是在門口對上了,那想跑就麻煩了。
兩人進了房間,屋裡的人動自動給他們讓了一條路出來。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但麵前這些,基本上年紀都不大,基本上都是被爸媽帶過來見世麵,拉關係的。
還有幾個,就是豪門資助的對象,來熱鬨的。
總之都是一群在瓜田裡上躥下跳的猹。
剛才,大塊頭肌肉男撞開了房門,可這是一室一廳的那種套房,開門隻能看見客廳。
但他們進了房間就聽見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再看著客廳裡散亂的衣服,還有散落在地上的不明藥品。
眾人已經驚呆了。
這可是大事情啊。
肌肉男又連忙組織了兩個年輕人,把臥室的房門打開了。
隻見,臥室裡,兩個男人,赤條條的糾纏在一起,就算是他們進去了,兩人還在忘我的開墾,十八般姿勢都用上了,完全當他們不存在。
這兩人,一個是藺家的資助對象,經常活躍在他們視線裡,另外一個是施家的大少爺,去年過年才從國外回來,平時也高調得很。
兩個人都不陌生。
這可是大瓜啊。
一群人的目光都鎖定在了藺向禹和瞿秋離的身上。
瞿秋離剛看了一眼,覺得自己的眼睛快瞎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藺向禹捂住了。
“彆看,交給我來解決。”藺向禹用著充滿了令人安心的語氣,“彆讓這些人汙了你的眼睛。”
藺向禹看著麵前的場景,心中一陣後怕,如果,如果阿離……
他不敢想。
他看到了床頭的攝像機,臉上更黑了。
事實上,瞿秋離心臟也砰砰跳,遠沒有他表麵上這麼平靜。
如果今天不是韓越來提醒他,他可能就真的喝了那杯加料的桑葚汁,雖然他不至於被沈世奇用信件騙到房間裡來。
但多多少少還是要受罪的。
而且,還不知道那裡麵下的是什麼藥。
如果是普通助興,催情的藥,那還算情況好的,那種藥一般等藥效過了就好。
但如果是……
瞿秋離心中微微歎了口氣,他真沒想到沈世奇和施誠能如此惡心又惡劣。
他還是低估了人性。
藺向禹捂著瞿秋離的眼睛沒放,他招呼剛才幫忙撞門的肌肉男,“兄弟,幫忙接盆水,把這兩人潑醒。”
肌肉男點點頭。
彆看他練這麼大的塊頭,但他最喜歡吃瓜了,能參與進來,那可真是太棒了。
一盆涼水潑了過去,床上的兩人居然還高亢的尖叫了起來。
不是被冰的,被冷到的那種尖叫,是愉悅的尖叫。
“靠。”肌肉男也懵逼,“這兩人該不會是嗑藥了吧?”
就在這時,開著的門被敲響了,“圍在這裡乾什麼?”
眾人回過頭,之間門口站著一群穿著製服的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旁邊站著藺父。
藺父有些差異兩個兒子都在這裡,但藺向禹給了藺父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藺父了然,“警察同誌,這就是沈世奇的房間了。”
為首的警察上前,“沈世奇和施誠在嗎?”
眾人聞言,又不約而同的讓開一條路,肌肉男指了指裡麵還在糾纏的兩個人。
警察叔叔的臉都黑了,太他媽辣眼睛了,比他們掃黃,掃到八十歲老頭兒□□還辣眼睛。
幾個年輕力壯的警察叔叔進去將兩人強行分開。
但兩人像是入了魔,直接往小警察身上糾纏,一身警服都讓扯歪了。
幾個年輕警察被惡心壞了,當即掏出銀手鐲,將兩人按在地上,反手拷上了。
可他們還是不消停,像條蛆蟲一樣,在地毯上摩擦,扭動,嘴裡發著令人羞恥的聲音。
大塊頭肌肉男看不下去了,也不管是不是有警察在場,找了兩塊抹布,把那兩人的嘴給堵上了。
為首的警察拿著拘捕令,“沈世奇,施誠,涉險吸食違禁藥物,蓄意謀殺罪,竊取商業機密罪,消費者欺詐……”
一連串的罪名,直接把在場的人都打蒙了。
這是拘捕令啊,不是傳喚令,也就是說,這些罪行都已經有了證據,正式逮捕。
藺向禹捂著瞿秋離的眼睛,把他帶到了屋外,“後麵的事情,交給我和爸爸去解決吧,你回房間休息。”
瞿秋離也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但他還真沒想到這兩個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蓄意謀殺,瞿秋離背脊一陣冰涼。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藺向禹看了看四周,湊到瞿秋離耳邊,“彆擔心,這裡不方便說話,我跟爸爸都安排好了,等事情解決了,我再跟你解釋。”
瞿秋離這點頭,但他又不想回房間一個人待著,剛好蘇晉打電話過來了,“我爺爺和蘇晉到了,我下去接他們,我陪他們坐會兒。”
藺向禹頷首,“那你要好好幫我招待蘇爺爺和蘇少爺了。”
瞿秋離沒忍住笑了一下,“喂,哥,那是我的家人,什麼叫幫你接待?”
“你的家人,我的家人,都是一家人。”藺向禹模棱兩可的回答,“去吧,我跟爸先處理這邊的事情,等會兒去找你。”
瞿秋離到車庫的時候,蘇家的車剛好開到這裡。
“阿離。”蘇晉扶著蘇老爺子下車,“久等了,我們沒來遲吧?”
瞿秋離笑了笑,“沒有,我哥他們這會兒要處理一點事情,我剛好過來接你們,宴會可能還要等會兒才開始,我們先上去休息一下吧。”
蘇晉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禮盒,“這是給你哥的生日禮物,你交給他就行了。”
說完,他又酸溜溜的,“明明我才是你的哥哥,你居然叫藺向禹哥哥,隻叫我堂哥。”
瞿秋離尷尬的笑了笑,蘇延卿給了蘇晉一個爆栗子,“多大的人了,還計較這些。”
“嘿嘿,我這不是開玩笑的嘛。”蘇晉和瞿秋離一人扶著蘇延卿的一邊胳膊。
到了休息區,蘇晉感覺會場氣氛似乎不太對勁兒,好多人都是圍在一起,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的聊著什麼。
“對了,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麵有警車,這是怎麼回事?”蘇晉問,“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瞿秋離不想讓爺爺擔心,沒有細說,隻說了沈世奇和施誠的事情。
“嘖嘖嘖。”蘇晉一臉的嫌棄,“這藺家要是養條狗都會搖尾巴了,那沈世奇還敢反咬主人。”
蘇延卿也是一臉的嫌棄,但他想得更多,“阿離,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兒。”瞿秋離一臉的輕鬆,“出事兒的時候,我剛好在我自己的房間裡,具體發生了什麼,我都還不太了解。”
“幸好你沒跟那沈世奇談戀愛。”蘇晉不小心說漏嘴了,連忙把自己的嘴捂住了。
瞿秋離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跟爺爺認了親,他也是蘇家的人,蘇家不可能沒去了解過他以前的事情。
沈世奇以前追過他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豪門圈子裡很多人都知道,蘇家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對不起啊,阿離。”蘇晉抱歉地說,“我就是嘴上沒把門兒的。”
瞿秋離渾不在意,甚至還開玩笑地說道:“他跟我又沒什麼關係,追過我的人,那可就多了去了。”
“噢?阿離以前有很多人追?”藺向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瞿秋離的身後。
瞿秋離背脊一僵,“我跟蘇爺爺和蘇哥開玩笑呢。”
藺向禹像是沒有在意的模樣,走上前親切的跟蘇老先生打招呼,“蘇爺爺,我這會兒有點事情要忙,招待不周,您多擔待,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
蘇爺爺這個稱呼讓蘇延卿愣了一下,這是知道阿離的身世了?
他朝自家的孫子遞了個眼神。
瞿秋離點點頭。
看來這兩兄弟的感情還不錯,蘇延卿這才一臉和藹的跟藺向禹寒喧了幾句。
藺向禹全程耐心的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聊得很愉快。
“那行,蘇爺爺,您先喝茶。”藺向禹見時間差不多了,他還有樓上的事情要處理。
他隻是覺得自己不能怠慢了阿離的家人,這才偷溜出來的,得趕回去了。
“好,好,好。”蘇延卿一臉說了三個好字,顯然對藺向禹這個年輕人很滿意。
謙遜又有禮。
他們家阿離有這麼一個哥哥,似乎也非常不錯。
也不知道以後知道這個讓他欣賞的年輕人把自己孫子拐走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瞿秋離心裡有點惆悵。
以前他隻需要考慮如何跟藺父藺母出櫃,現在還不得不顧及到爺爺的心情了。
藺向禹走了之後,爺孫三人又坐在一起聊了一會兒。
主要是蘇延卿和瞿秋離在聊文物修複的事情,瞿秋離這邊既然已經找到了父母了,也該回去工作了。
“不過你也彆急。”蘇延卿說,“這段時間,我也幫你翻譯了不少,複原的事情,你其他幾個老師也能做了。”
蘇延卿個人隻負責了最難的那一部分複原工作,已經完成了,之後他就一邊輔助其他人修複甲骨,一邊把瞿秋離的翻譯工作做了不少。
“彆累著了。”瞿秋離叮囑他,“您也知道的,我翻譯甲骨完全沒有壓力。”
之前是為了瞞著,不讓人發現他的秘密,這才翻譯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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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銀手鐲和馬甲套餐已經送給沈世奇和施誠了。
後麵搞事業,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