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那管事的手中玉牌漸漸變少,塗三也從外麵風風火火地趕回了客棧。
塗三一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便咕嚕咕嚕灌了口茶水,方才感歎道,“這烈域宗周圍可真有錢啊,怪不得顧言音那外公那般的財大氣粗!”
連他看了都有些眼紅,這烈域宗周圍比之顧家那裡,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顧家甚至還沒有烈域宗的豬圈大!
更不用說周圍那些酒館店鋪,個比個的繁華,這烈域宗隻每年收的保護.費都多的嚇人,看起來,可比他們那龍族有錢多了……
塗三嘖嘖了兩聲,有些酸,“你這是抱上了一個金大腿啊,還是閃閃發光的那種!!!”
燕祁妄,“。”
塗三嘿嘿笑了兩聲,“我聽那群人說,她那外公權利可大了,一聽說他回來,半個宗門的弟子都跑過去迎接咯!”
“這顧言音是他孫女,長的還好看,到時候……”
塗三一臉的幸災樂禍,眼見燕祁妄臉色有難看的趨勢,他立馬站起身,很識相的飛快將崽崽蛋給抱了過去,一頓稀罕之後,心情總算又好了一些,眼見時辰到了,他便按照慣例,抱著崽崽蛋去泡藥浴。
燕祁妄站起了身,看了眼這精致典雅的房間,總覺得有些悶,他走出了房間,出了客棧,打算外出走走。
走著走著,他便發現自己不由得走到了那玉碑之下。
燕祁妄皺了皺眉頭,看著那玉碑下的杜管事,指尖動了動,他才不是過來找他的,他隻是路過而已。
……
顧言音坐在窗前,看著窗外自空中落下的流水,有些愣神,時不時的有水珠自窗外濺進了窗內,帶來陣陣的涼意,令人瞬間神清氣爽。
蘇禦閉關這麼多年,有許多的事要他去處理,剛回到烈域宗後,將她送來這空中閣樓之後,便匆匆離開了,而蘇沐遼神魂虛弱,需要休養,便沉睡在了那聖音鈴之中。
現在這裡便隻有她一人。
顧言音難得的安靜了下來,她看著窗外的優美漂亮的景色,感受著周圍濃鬱地靈力,卻總覺得有些不得勁。
她想崽崽蛋了。
早知道,她當初應該同外公直接說的,她真的好想崽崽啊!
也不知燕祁妄他現在怎麼樣了!
顧言音歎了口氣,她走出房間,看著閣樓下的景色,縱身一躍,跳了下去,她打算出去看看,找些好玩的地方,到時候等燕祁妄他們帶崽崽來,便帶他們出去轉轉!
…………
錄磷碑之下,杜管事的看著麵前男修,又看了眼後麵的隊伍,有些疲憊地道,“下一個。”
他麵前那個男修當即有些不滿道,“管事的您再看看,我哪裡不行了,我修為已經到了金丹期,身家清白,並無婚配……”
他話音未落,便見杜管事的露出了個和善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格外的紮心,“我們想要的是俊美男修。”
“……”
那男修一梗,臉色頓時漲紅,他冷哼了一聲,甩著袖子不滿的轉頭便走!
看著前麵那些接二連三離開的那些男修,他們的麵上皆是不滿與失望,燕祁妄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他向前一步。
杜管事的看著那男修憤怒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一日他看了有數百個人,卻隻送出了四塊玉牌,這期間見過許許多多奇怪的男修,胡攪蠻纏的簡直讓人心累。
他有些無奈地抬起了頭,看向下一個來的人。
那個杜管事的隻看了麵前的男修一眼,而後便隨口道,“下一個。”
燕祁妄拿著告示的手一頓,“?”
他麵無表情地看向了杜管事。
杜管事的對上他那目光,被他周身的氣勢震懾,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而還是強撐著笑道,“不好意思,您不符合我們長老的要求。”
燕祁妄,“……”
杜管事的看著燕祁妄冰冷的臉色,也有些尷尬,他們長老因為之前蘇沐遼的事,對現在這事頗為上心,特意叮囑他,說小小姐性子軟和,需要也找些性子和善看起來溫柔一些的清俊男修來。
那種人才不會欺負她。
不要找些看起來就不好對付的野馬,那種太費心神,還勞心勞力的!
一不小心還容易軟飯硬吃!
大長老當時萬分叮囑讓他挑人時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否則就直接扒了他的皮!
蘇禦對他們一向極好,還是第一次這般嚴肅,他也知道了這次的重要,絲毫不敢怠慢,每個人都仔細觀察了一番,而後令人去調查他們的身份背景。
而麵前這男修雖然相貌完全稱得上頂尖,是他這兩日以來見過最為出眾的,但他隻看那周身冷冽的氣勢,就知道他壓根不是省油的燈,完全不在長老的考慮範圍之內……
管事的見燕祁妄仍站在原地,麵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看起來脾氣就不太好的模樣,有些怕燕祁妄翻臉,他露出了個乾巴巴的笑容,有些後怕,總覺得這個男修下一刻便要動手打他一頓。
然而燕祁妄隻是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亦不問。
這使得他反倒越發的緊張。
杜管事的笑容逐漸有些僵硬。
縱然他知道沒人敢在這裡動手打人,身邊還有其他的烈域宗弟子在,他也有些心慌。
就連周圍那些烈域宗弟子也發現了這裡的異樣,紛紛看向此處,而後逐漸噤聲,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這氛圍著實有些令人膽顫。
燕祁妄難得愣怔了片刻,他看著手中的告示,隨即他挑了挑嘴角,他冷笑一聲,笑的那管事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而後便見他直接轉身便走。
那管事的見狀,方才鬆了一口氣,他有些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夜風吹過,他才恍然覺得後背發涼,他伸手往背上一摸,這才發現,他後背的衣裳竟已經被那冒出來的冷汗給打濕了。
他歎了口氣,這活可真不是那麼好乾的……
燕祁妄轉過頭,向客棧的方向走去,麵色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這個老頭簡直是有眼無珠。
他走在道路上,看著手中那告示,手上的力道不由得收緊,他心裡竟有些詭異地慶幸,他出來時並沒有告訴塗三,否則此刻塗三看到肯定已經笑死了。
他麵無表情地便要將那告示塞回袖中。
而後,他一抬起頭,便對上了一雙微挑的杏眼,那雙杏眼在夕陽的映襯下,閃著瀲灩的水光,白皙漂亮的臉上印著暖光,他幾乎可以看清她臉上軟乎乎的絨毛。
周圍不時有男修停下腳步,愣怔地看向那個小姑娘,眼底皆是驚豔。
是顧言音。
顧言音看著他手中的告示,又看了眼那錄磷碑上的一排小字,目光複雜,臉上帶上了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顯然已經看到了方才的一切。
燕祁妄,“。”
都怪塗三。
作者有話要說:魚的眼淚水知道,龍的悲傷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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