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菱被那拐子抱走的時候,江楓隻有幾個月大,那麼小的孩子,就算天天和江菱見麵,也不會記得江菱這個人了,但也許是天性使然,又也許是因為自他記事以來,父母便一直在四處尋找江菱,如今父母雖已過世,但是他們惦記江菱時的焦急模樣,卻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所以他問左輕侯的時候,臉上滿是焦急,眉眼間儘是喜悅,眼眶中甚至有淚水閃過。
左輕侯的手被江楓捏的生疼,但他不好甩開江楓的手,隻得用另一隻手在江楓的肩頭拍了幾下,笑道:‘你不用著急,你那位姐姐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江楓聽到這句話,臉上神色一僵,忽然露出驚恐之色,他鬆開左輕侯的手,同時連著向後退了兩步,望著左輕侯,眼中儘是愕然和難以置信。”
賈珂聽到這裡,忍不住噗嗤一笑,王憐花更是笑得渾身發軟,靠在賈珂身上,就聽到孫白發繼續道:“過了幾秒鐘,江楓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是為自己鼓勁,他臉上擠出笑容,走到左輕侯麵前,伸出手,握住左輕侯的手掌,笑道:‘原來左二哥你……你就是我姐姐,原來你一直在揚州,我和爹爹媽媽……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說到最後,居然流下淚來。”
“他這話一出,燕南天和左輕侯都驚得呆了,燕南天搖頭笑道:‘二弟,你怎的這麼迷糊,左二哥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江楓不由一怔,問道:‘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他說……’左輕侯沒有說話,他抓住江楓的手,讓他做了一件事,然後黑著臉問道:‘你姐姐能有這東西嗎?’
江楓不由一呆,隨即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顯然他剛剛也被左輕侯那句話嚇了一大跳,然後手握成拳,在左輕侯的胸口重重地捶了急下,說道:‘那你乾嗎要說我姐姐近在眼前?我眼前除了你以外,哪還有彆人?你可嚇死我了!’
左輕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虧你還讀過幾本書呢,怎麼連我這句話的意思否聽不懂?我說你姐姐近在眼前,是因為她現在就在揚州!’江楓大喜,問道:‘真的?她現在在哪?’左輕侯笑道:‘你們先回江家去吧,明天一早,我便帶她過去。隻是……’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一時不知該怎麼說,畢竟妓|女這個身份,實在見不得光,若是讓人知道江家的女兒成了娼妓,不僅江楓顏麵無光,江家也會因此聲名掃地。他沉吟片刻,最後斟字酌句地道:‘她這些年來,過得很苦,江老弟,你要做好準備。’江楓正色道:‘左二哥,無論我姐姐變成了什麼模樣,她都是我姐姐。你放心吧,江家有我的一份,就有她的一份,往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
次晨一早,左輕侯去拜訪江菱,約她出門遊玩,她那些護衛見來人是他,隻道江菱是要接客,就沒有跟著他們出門。左輕侯帶著江菱直奔江家,兩人剛剛來到江家大門前麵,遠遠就瞧見一個青年站在江家大門前麵,站在街上看來看去,顯然是在找人。
雖然江菱早就不記得江楓這個人了,雖然她從沒見過江楓成年以後的模樣,但是她一看見這人的臉,就知道他一定就是江楓,不僅因為他們長得很像,還因為她一看見江楓,心中就生出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她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一隻手,一條腿一樣,他們本該是一體的。
不知不覺間,她停下腳步,癡癡地凝視著江楓的臉龐,江楓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目光,循著這兩道目光看了過來。明明江菱的臉上蒙著麵紗,模樣看不清晰,但是江楓仍然認出這是誰來,他快步跑到江菱麵前,伸臂將她抱入懷中,兩個人都忍不住站在街上,大哭起來。
江楓本就是揚州城的風雲人物,時不時便有人在他家門口走來走去,以期和他在門口偶遇,適才他站在門口
,等江菱過來,已經吸引了不少人圍在一旁,欣賞他的美貌,這時他在街上與一個陌生女子抱頭大哭,眾人瞧見了,不禁議論紛紛,猜測他們倆是什麼關係。左輕侯站在一旁,聽到這些議論,連忙將江楓和江菱分開,讓他們回家以後再抱頭痛哭。”
孫白發說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江菱是怎麼跟江楓解釋的,隻知道她在江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離開了揚州,在江都住下。江菱被拐子抱走的那天晚上,那紀家的公子雖然將她的乳母送去了醫館,還留下了診金,但他既沒有留在醫館,等那大夫給乳母診治,也沒有告訴大夫,自己的身份,因此這些年來,江家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將那少年扔到江菱乳母身上的人,究竟是誰。
當時江菱急於調查這件事,但她不敢動用霞公子的人手,以防霞公子發現她的身世,隻好像拜訪左輕侯一樣,拜訪了好幾位昔日的客人,利用他們的人脈,才查清楚了這件事。但是她這麼做,也為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
江湖上的絕色美女雖然不多,但每過幾十年,總會有那麼幾位絕色美人橫空出世。若論美貌,江菱絕不輸給任何人,但是她從前一直待在京城,又是妓|女,因此江湖上的絕色美女,從來不把她放在眼裡。這時她為了打聽消息,不得不經常拋頭露麵,很多人都知道她這位京城第一名妓,近日來到了江南。
她這般大出風頭,自然招來了很多人的不滿,其中一位絕色美女,對她尤為不滿。這位絕色美女不僅生得花容月貌,武功極為厲害,性格也很霸道,她一生之中,絕不能容忍兩種人活在世上,第一種人,是不愛她的男人,第二種人,則是容貌勝過她的美女。”
賈珂聽到這裡,不禁脫口而出道:“是石觀音!”
孫白發點了點頭,眼中儘是讚許之意,說道:“不錯,就是石觀音!”忽然又是一笑,說道:“我當年知道這件事後,也像你一樣大吃一驚,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句話,並不是騙人的。
三年以前,江菱因為石觀音對她窮追不舍,隻好抱著你和賈姑娘在榮國府門前自儘,以求騙過石觀音,三年以後,石
觀音就死在了江菱的‘兒子’的手上。嘿嘿,石觀音要是地下有靈,想來也會後悔當年自己對江菱做的事情吧。”
賈珂微微一笑,心想:“原來當年石觀音抓走假扮成我的憐花,是因為她和月神有私怨,眼見月神死了,就遷怒到我身上了嗎?”
孫白發又道:“江菱回到京城以後,石觀音也跟著來到攬月閣,她站在江菱麵前,盯著她看了足足四個時辰,然後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毀容,要麼自殺。石觀音還跟她說,她有三天的時間考慮,等三天以後,自己再過來。
江菱本想向霞公子求助,但她很快意識到,石觀音的到來,對於她來說,不僅是一個威脅,更是一個機會。因為石觀音的武功非常高,霞公子的部屬之中,武功高強者並不在少數,但是沒有一人能與石觀音正麵抗衡,須得十五六人事先埋伏,才有可能除掉石觀音。
於是江菱找到了幾個苦主,將其中幾個高手作奸犯科的證據,交給了他們,那些苦主拿著證據去官府報案,順天府的府尹見證據確鑿,便派人將那些高手抓回順天府聽候審判,然後江菱去找霞公子,將石觀音跟她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學給霞公子聽。霞公子一時之間,無法湊齊人手保護她,又不希望她折在石觀音手中,隻得安排她暫時離開京城,避避風頭。
霞公子也知道,隻要石觀音一日不死,月神便一日不能出現,畢竟一來他不可能讓那些武功高手整日守衛在江菱身邊,不去做彆的事情了,二來江菱知道的秘密太多,石觀音過來以後,直接殺死她,倒也罷了,若是石觀音將她抓走,然後向她逼問自己的秘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但是石觀音武功極高,行蹤隱秘,他一時半會兒,根本找不到石觀音。過了一年有餘,一日霞公子將江菱叫回京城,向她提出了這個詐死的計劃,這樣一來,月神雖然死了,但是江菱仍然可以幫他做事。
他跟江菱說,他手下有一個精通攝心術的波斯人,他打算找一個合適的男人,用攝心術催眠這男人,讓他認為這一年多來,江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還為自己生下了一個孩子,江菱想要讓這個孩子認祖歸宗,但是這男人
的家裡看不上江菱的身份,不同意江菱進門,還派人來暗殺江菱,江菱迫於無奈,隻得抱著孩子,到這男人的家門前自儘。”
孫白發說到這裡,向賈珂一笑,說道:“我說的這段故事,你應該十分耳熟吧?”
賈珂點了點頭,苦笑道:“我發現自己的身世以後,一直以為這一切都是月神安排的,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彆人安排的。”
孫白發搖頭笑道:“雖然這整個計劃都是霞公子安排的,但是去移花宮將你偷走,去紀家將賈姑娘搶走這兩件事,卻都是江菱的主意。
那時江菱早已聽說江楓的死訊,既然江家已經沒了,那她也沒什麼需要顧慮的事情了,於是她將自己的身世告訴霞公子,還跟霞公子說:‘我聽說燕南天趕到之時,現場除了我弟弟和我弟妹的屍體以外,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我本來以為我弟妹就隻生下了這一個孩子,後來我聽說,移花宮在我弟弟死去的那一天,收養了一個剛出生的男孩。
我懷疑那男孩和燕南天抱走的那男孩一樣,都是我弟弟的兒子。我和弟弟長得很像,他的兒子,自然和我會有幾分相似,若是咱們能將那孩子偷過來,日後大家見他和我模樣相仿,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身世,也就不會懷疑我是詐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把江楓寫的如此的歡脫,如此的二貨以後,再看原著裡他的慘死。媽呀,太慘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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