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斯一怔,道:“好。”
夜裡安靜,萬籟俱寂。兩個人捧著手機淡淡訴說,是難得的歲朝樂事。
這個時候的蔣妥不滿十八歲,她深深明白自己心動的源泉。她思索久久,終於告訴自己,試著給彼此一個機會。無論兩個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總不至於不共戴天。
於是這個晚上,蔣妥第一次從傅尉斯這個當事人的口中聽到了他們之間五年的點點滴滴。
如同王培凡所說,五年前蔣財富去世,蔣妥走投無路投奔傅尉斯。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甚純淨,以至於未來暗無天日。
可由傅尉斯口中道出,卻又好似另外一種情景。
傅尉斯對蔣妥說:“你是不知好歹,沒心沒肺,怎麼都捂不熱的一塊臭石頭。我待你萬般好,在你看來都是一種滑稽。”
蔣妥難得從傅尉斯的嘴裡聽出埋怨,可仍不免為那個不認識的自己辯解:“肯定是你有問題在先。你這個人霸道無理,蠻橫自大,這些年我肯定沒少受委屈。不然我怎麼會捂不熱,我這個人最是記得感恩。”
那頭傅尉斯低笑:“你有時候是很乖,可絕大多數都不乖。你像是一隻隨時可能炸毛的野貓,我若是觸碰到你敏感的神經,你總是有辦法讓我吃癟。沒有人讓我那麼不愉快的,你是獨家。”
蔣妥也笑:“那是你活該。”
難得氣氛良好。
蔣妥忍不住又問:“那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不知道。”傅尉斯說,他靠在床上,閉上雙目。
腦海裡似乎浮現了第一次見到蔣妥時候的樣子。
蔣妥等了等,聽傅尉斯說:“大概,你是第一個撞進我心裡的人。”
蔣妥的心突然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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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尉斯此番回國還未到公司報道,所以這也預示著,他在片場待不了太久的時間。一堆公事需要處理不說,也需要參加各種應酬。
於是傅尉斯第三天一大早他就準備動身回南州市。
蔣妥是昨晚就知道他今天一大早要走的,想到今天就不能在片場見到那麼嚴肅的他,心裡頓感些許失落。
一時無法理解這份失落感從何而來,蔣妥便埋怨他說話不算話,明明他說她怕的時候可以找他,可他人都不在,她怎麼找?
剛起床,蔣妥的房間門鈴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周關澤一大早來叫她起床的,沒多想就去開門。
開門見到傅尉斯的時候,蔣妥有一瞬間不知所措。
經過這兩晚上的夜聊,兩個人之間明顯有了質的飛躍。可麵對麵時,卻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蔣妥剛想開口說話,傅尉斯便擠了進來。
他高大威猛,反手關了門。
很快,房間裡似乎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蔣妥眨巴著大眼看著他,問:“你,你要乾什麼啊?”
傅尉斯說:“我準備出發回南州了,跟你道聲彆。”
蔣妥點點頭:“哦。”
怕氣氛太尷尬,她又畫蛇添足添了一句:“那你路上小心。”
傅尉斯說:“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想見我了,我就直接過來。”
蔣妥心說他臭不要臉,“我才不會想你。”
傅尉斯篤定地說:“你會的。”
蔣妥無奈笑了:“憑什麼會啊?”
傅尉斯直直看著她的雙眼:“因為你心裡有我。”
蔣妥躲閃了他熾熱的目光,低下頭。
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你太臭不要臉了。”
傅尉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目光對視,他說:“妥妥,我要當你男朋友,給我個答案,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