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錦繡良緣3(1 / 2)

我有三千深情 觀山雪 10687 字 2024-04-02

綠柳垂蔭,春燕驚枝,窗戶大開,清風攜春意而來,吹醒了夢中人。

"流光……"

床上之人迷迷糊糊醒來,皺著眉難受地坐起,一雙眼睛無力睜開,不過是憑本能而為。流光端著洗臉水進來。

"公子您醒了?"

王晏之揉著額頭, "本公子的頭怎麼好似被鐵錘砸過?誰偷襲我?""好像……好像是個穿紅衣的?"

流光無語,"……公子,沒人偷襲你,你是被酒偷襲了,就一杯酒,你就睡了一天一夜,再不醒來,小的就要去請大夫了。"

“不可能,本公子從前也喝過,怎麼沒這麼痛?”流光思忖道: “那你以前也沒喝過百年女兒紅啊,更沒砰的一聲倒在桌上。”

王晏之:"..

王晏之混亂的大腦逐漸有了畫麵,也逐漸想起來,確實如流光所說。回想起醉倒之前發生之事,王晏之心中仍有餘韻。

昨日之事於他而言,就如那隻吃了幾口的佛跳牆,隻喝了一杯的酒,隻見了個模糊朦朧的人影—般,淺嘗輒止,意猶未儘,回味無窮。

頭腦逐漸清晰,昏沉感逐漸散去,他抿了抿唇,好似還在回味昨日的美食美酒,張嘴便問上一句: “我的佛跳牆和女兒紅呢?”

流光: "..

“佛跳牆等菜不好攜帶,昨日便分給在場眾人,女兒紅帶回來了,可是公子,您這酒量,帶不帶的,都沒差吧?"

啪!

王晏之拍了他腦袋一下, "是本公子的東西,無論有用與否,那都是我的。"

流光: "……"

所以這就是您收集了那麼多好酒,卻自己不喝,也不肯送給彆人喝的原因嗎?還真是很王晏之呢。

王晏之站在窗邊迎風醒神,滿頭青絲隨風吹拂,風流氣韻十足。“昨日你可瞧見酒樓上有位穿紅衣的公子?”

流光疑惑, "公子,昨日我來就瞧見你喝了杯酒,隻顧著將你帶回來,哪裡還能瞧見其他人?"

就連將菜送人,也是吩咐酒樓夥計做的。

王晏之有些

不滿,他好不容易騙得那人現身,自己卻不過是見了一道模糊身影,而流光這沒用的家夥更是無用。

"擺膳。"

很快便有婢女陸續上菜。

他們所在的是一處王家在揚州的彆院,不過這彆院許久未有主人,今日終於來了一位公子,府中下人心中好奇,卻也不敢張望,隻安靜侍奉。

他們瞧著,這位公子隨性灑脫,應當是個好伺候的人。然而這樣的想法,到了飯桌上便被打消了。

王晏之嘗過美食無數,便是宮中貢宴也並不陌生,養出了個精細的胃,條件艱苦時,也能不計較什麼,可若是一旦回到富貴窩,那張嘴便挑剔起來。

這的濃稠程度,溫度差異,一道菜多放幾粒鹽,少滴兩滴油,火候稍稍不對,他全能吃出來。

他倒也並非鋪張浪費之人,雖挑剔,卻也不會讓人回爐重造。

可婢女們都在屋中等著傳喚,卻聽著王晏之對桌上菜色無情批判,皆知府中侍奉不周,忐忑不安,心情哪裡能好?

還是流光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 "公子,不如中午您親自下廚,定合您口味。"

婢女們: "……"

這小書童莫非是在拐彎嘲諷公子?

跟在身邊之人待遇果真不一般,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殊不知,流光還真並非嘲諷,而是認真。

王晏之嘴挑,總有廚師達不到他的要求,到了後來,他乾脆自己上手。

王晏之自負,卻也自信,自信於一件事隻要他認定,便會全力以赴去做,往往都能得到他滿意的結果。

廚藝上也是如此。

不過他雖喜美食,卻對廚藝之道興致缺缺,簡單來講,便是喜吃不喜做,自己動手的次數極少。聽完流光這話,他也並未應下,而是道: “不,中午去酒樓吃。”流光: "……公子,你還要去明月樓啊?真不怕被人打出來?"他可是已經聽說昨日他家公子在明月樓裡做了什麼。差點把酒樓開業活動搞砸,他能將王晏之完完整整帶出來,他自己都很驚訝。

他家公子竟然還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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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扇輕搖。

"為何不如?你家公子如今好歹是酒樓出題人,何況……"他展顏輕笑, "昨日那桌我都沒吃上幾口,酒樓還欠我一頓呢。"流光: “……”明明就是你自個兒要喝醉把那桌菜拋下的好不好?壞了,他家公子如今不止是臉皮變厚,還會耍賴了。

*

午時,王晏之到明月樓時,酒樓裡已經座無虛席,人滿為患。

一見到一位錦衣公子進來,小二匆忙上前, "客官,這樓上包間已經坐滿,不如小的給您在大堂騰個地兒?保準視野更好。"

昨日出了新題,還有王晏之那麼一鬨,今日來酒樓參觀或者答題之人更多,前方人頭攢動,視野被阻擋。

“不必,實不相瞞,今兒我是為討債而來。”王晏之搖著扇子,分明是位翩翩公子,說出口的話卻是來找茬的。

小二聞言色變, "公子海涵,不知小店何時欠過債?"

王晏之好整以暇看他, "你再瞧瞧,當真不覺得我眼熟?"小二上下仔細將他打量一番,仍未看出他的身份, "恕小的眼拙,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王晏之: "……"

可見他昨日是有多狼狽,今日換身裝扮彆人便不認識了。他可還記得這小二,也是昨日兩次為那位東家傳話之人。

正好王晏之一旁有人起身離開,王晏之乾脆坐了上去,態度強硬道: “那你便詢問你們東家,就說昨日在下在此落了一桌席宴,東家可願補於我。"

酒樓每日來往許多人,總有人要因為一點小事找掌櫃,小二都會篩選過後上報,何況這還不是找掌櫃,而是找東家。

然而眼前這位公子言之鑿鑿,仿佛確有其事,所非順他心意,此事還不知要鬨到何時。"公子稍等,小的去去就回。"流光有些沒臉見人,他家公子想吃霸王餐的意思已經擺到明麵上了。

"公子,要是您被揍了,流光是護不過來的。"他委婉提醒道。

王晏之笑, "放心,知道你還要哄娘子,公子不會讓你的臉受傷的。"流光放心了又好像沒放心。

/>小二飛快來到三樓,這裡是他們東家的專屬房間,左右兩間都是空房,不接待客人,便是為了不打擾東家安靜。

"……那位公子言明他來要債,說昨日在酒樓落了一桌席宴,東家,小的保證,昨日並未遺漏任何一位客人。"

少年輕輕揉著頭,實則在回想昨日之事,心中其實已然有了猜測。

他倒並未詫異那人竟然還敢來明月樓,詫異的是對方竟然會有如此厚顏,昨日他可並未怠慢對方,那桌沒吃幾口的席宴,也並非因他而錯過。

謝扶光從前久居內宅,一時竟有些困惑,外麵的人都是如此嗎?難怪母親對他要離家經商之事並不讚同。

不過他回想了下這些日子的見聞,還是覺得昨日那人應當隻是個例。所以他要不要讓對方繼續放縱呢?

“阿嚏!”王晏之以扇遮麵,打了個噴嚏。

流光憂心道: "公子,莫非是昨夜沒休息好,著涼了?"王晏之揉了揉鼻尖,心裡更懷疑是有人在念叨他。然而他這性子,得罪的人太多,一時竟也猜不出會是誰。

“是你?!”一道聲音響在耳邊,王晏之抬頭望去,卻見一名略微眼熟的公子麵露驚喜,快步上前。

"兄台?不記得我了?昨日正是我邀請兄台進酒樓的!"說話那人笑道。

昨日最初,在場眾多人都瞧不上王晏之,可到後來皆被他文采折服,此人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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