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瑕搖搖頭,抬頭望機口的方向看了眼,問道:“你說,她要是知道我離開,會不會難過?”
溫緒雅:“見不了麵,打個電話跟她告個彆,起碼好好的說聲再見。”
路瑕低頭想了想,良久她抬頭看了眼房曉雯,試探的問道:“要不你幫我給她打個電話,我就偷偷的聽聽她的聲音。”
看到路瑕那雙小眼神,房曉雯一時有些不忍,用自己的手機給薄然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路瑕聽到薄然那一聲輕輕的喂,眼眶立馬通紅了。
房曉雯把手機遞給路瑕,路瑕搖搖頭,把手機推給她,眼神一直落在電話上。
“有什麼事嗎?”薄然直接問了句。
房曉雯輕歎了口氣,看了看薄然,又看了看溫緒雅,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方很安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薄然打破這沉默,她問道:“是路瑕要走了嗎?”
房曉雯舒了口氣,說道:“對,她馬上要登機了,她讓我給你說一聲再見。”
電話那邊再次沉默了下來。
路瑕見薄然不說話了,心裡突然很難受,她偏了下頭,轉過頭去,手指快速的劃了下眼角。
“她怎麼不跟我說?”薄然的聲音再次響起,聲音很平靜,話裡的情緒都極淡,“讓她接電話!”
房曉雯看了眼路瑕,她開的外放,薄然的聲音路瑕也聽得一清二楚。
路瑕後退了幾步,搖搖頭,做出一個乞求的手勢,無聲的說道:“你繼續跟她說說話。”
她也想在最後的時間聽聽薄然的聲音。
房曉雯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替路瑕解釋道:“那個路瑕她,重感冒了,嗓子啞了,說不了話。你見諒啊!你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出就好了。”
“她在你旁邊。”薄然突然說道,不是在問,而是肯定的說道。
“幫我問她一下,為什麼走之前不跟我說。”
房曉雯眼神轉向路瑕,見路瑕低著頭不說話,她對著電話那邊的薄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覺得心好累,在中間做個傳話筒,真的好心累。
薄然輕輕的歎了口氣,歎息聲很輕,卻清楚的傳到路瑕的耳邊。
她臉色表情又是一暗,低頭在手機上打了一句話,遞到房曉雯的麵前。
屏幕上是路瑕剛打上的幾個字。
【你告訴她,就說我不想跟她說再見,隻想在下次走到她的跟前,說聲你好。】
房曉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路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麼矯情的話,不像從路瑕嘴裡出來的呢?
然後她深呼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道:“那個薄然啊,路瑕她說,她不想跟你說再見,她希望下次直接走到你的身邊,說聲你好。”
薄然輕嗯了一聲,也再說什麼,問了句:“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沒事就這樣吧。”
見路瑕連連搖搖頭,房曉雯趕緊說道:“等一下,還有事。”
薄然:“你說。”
房曉雯捂住話筒,看向路瑕問道:“你還想說什麼,不是,要不你跟她直接說,你們這樣搞的我好心累啊!”
“你說,”路瑕默默的又後退了一步,“你問她,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房曉雯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對著電話那邊的薄然,“她讓我問你,你還有什麼話對她說嗎?”
薄然發出一聲低笑,聲音淡淡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學習,做個好人。”
房曉雯:“……”
空氣裡安靜了幾秒。
見路瑕耷拉著臉,房曉雯脫口而出:“沒了?”
“沒了。”薄然說道。
房曉雯心口嘴快,決定要路瑕多問一句,“薄然啊,她離開,你難過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幾乎沒有猶豫,說道:“不難過。”
路瑕抿了抿唇,心裡有些發澀,她什麼也沒說,而是拉著行李箱往裡走。
剛走了兩步,薄然的聲音從電話那邊進來了,這次聲音很溫柔。
她說道:“在我看來,我們相識的喜悅,遠勝於離去的悲傷。”
“路瑕,一切順利。”
說著她掛斷了電話。
——
路瑕出國的第三天,弈氏集團發新聞會,在新聞會上薄啟越站在台上,笑容滿麵的看向各路媒體記者,對外界宣布了他成了弈氏集團的新一任掌權者。
而集團很快會迎來新的開始,他也會帶領公司攀爬更高的巔峰。
新聞發布會的第二天,弈氏集團股價以斷崖式狂跌,持續一周的一天,不斷的爆出幾個重大項目資金被抽走,就連項目的骨乾也被人挖走了。
而薄啟越在商界的名聲並不是很好,原本還在觀望的一些人,一看掌權人是薄啟越,紛紛提前從弈氏這個危樓中抽離出來。
弈氏不少的百分之八十的高層,陸續的辭職,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公司高層幾乎都走完了,整個公司形如一座空樓,員工不是主動辭職,就是被迫的離職。
而還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薄啟越,麵色灰白的看著桌子上的破產清算單,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錯了,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他轉頭看了眼門外,外麵的顯得很安靜,緩緩的走出辦公室大門,看著這空蕩蕩的整座大樓,一股寒意浸入骨髓,讓他真個人如墜冰窖之中。
沒了,什麼都沒了。
——
弈氏集團這個巨頭,從破產到被人收購,再到重創輝煌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當時弈氏集團破產後,突然被人收購,沒過幾日,當初從弈氏辭職的員工,百分之九十多都回去了。
最開始因為資金流周轉不靈的那幾個重大項目,也因為被引入新的資金,重新開工,年底幾個項目也紛紛取得了重大成果。
弈氏集團穩中求進的向前發展,甚至比之前的發展還要更上一層樓。而令人更為好奇的是,弈氏集團究竟是被什麼人收購了。
薄啟越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陰了他一把,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則短信,上麵隻是寫了短短的三行字,卻看得他勃然大怒。
“感謝薄總這段時間的努力,讓我才能這麼快得到了弈氏。對了還要感謝薄夫人的侄子湛川,要不是他從弈沅那兒提前把消息告知我,我哪有時間做這麼多準備。最後祝薄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薄啟越盯著這三行字看了良久,轉身看了眼身後的彆墅,因為他欠下銀行賬的一直沒有償還,名下所有的不動產都被銀行查封了。
薄然給薄啟越發完那條短信後,點開另一個黑色頭像,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這個黑色的頭像人,正是前不久薄啟越買凶要殺薄然的人,後來這人覺得薄啟越那人過於小氣,給他的錢有點少。
就跑去找薄然,讓她出薄啟越三倍的價錢,說最近有人想要她的命,拿錢他可以保她平安。
然而令他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這人竟然要給他十倍的價錢,不過多出來的價錢也不是白拿的。
她要他在一個月後,先是給薄啟越要後續資金,要完錢後,再以這些錢為證據把薄啟越送進監獄裡。
聽完這番話,這名黑色頭像心底頓時一寒,這女孩小小年紀,手段卻是比他見過那些狠人還要狠上一萬倍。
而此時身無分文的薄啟越哪兒有什麼錢,可在聽到這人語氣陰寒的恐嚇他,說要是不付錢的話,他去把他□□的通話交給公安局。
薄啟越一下子慌了,隻好答應穩住對方,說三天後會把錢打給他的。
三天的時間很快要過去了,在最後一天的晚上,薄啟越看著來接柴鳳晴離開的湛川,目光在那張清俊的臉上細細打量了一會兒。
突然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先喝口水吧,我去房間叫你姑姑。”
湛川坐在沙發上,接過薄啟越遞過來的水,低頭喝了一下,隻覺得腦子昏沉,看著眼前薄啟越的那張臉越來越模糊。
見人徹底昏迷了下來,薄啟越臉上露出一抹陰笑,他蹲下來看著沙發上的人,低啞的說道:“湛川啊,我自認待你不錯,可你倒好,上一次你讓我失去了薄氏繼承權,我放過你一馬。”
“可這次,你讓我一無所有了,我不好過,你也不會好過的。”
說完他起身,打開了大門,看在站在門外的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說道:“人在哪兒了,你們可以帶走了。”
沙發上的湛川被其中一人扛起到車上。
薄啟越看著漸漸的離去的車輛,一轉身就看到柴鳳晴依在門邊上,眼神陰森森的,極其懾人,她冷著臉問道:“你把川兒怎麼樣了?”
薄啟越麵無表情的說道:“沒把他怎麼樣,隻是見他長的不錯就把他賣給中標會所了。”
中標會所什麼地方,通俗點講就是鴨店。
柴鳳晴臉色煞白,看向薄啟越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她指甲幾乎都刺到肉裡了,憤怒湧上心間,盯著薄啟越問道:“薄啟越你竟然能這麼做?”
薄啟越冷哼了一聲,眼神陰冷道:“要不是他,我怎麼可能落得如今這地步,我好不了,他也彆想好。”
說著薄啟越轉身進了房間,在床上躺了還沒半小時,門外響起一陣警笛聲。
聲音聽得人慌慌的,薄啟越忙的從床上坐起來,沒過幾分鐘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薄啟越忐忑不安的,打開門看到外麵站著的警察,眼神瞬間就慌了。
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警車,一臉嚴肅的看向他說道:“薄啟越,有人舉報你□□,現在你被逮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
開啟下一個征程,明天兩人就可以見麵了。
一想到一個月裡,前台看不到你們的評論,感覺寫文的最大樂趣沒了。
在後台我還是可以看到評論的,欸,這章評論下發點紅包,安慰一下你們,也順便安慰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