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段時間,池照雀都很忙。
作為總裁秘書,還是一個不管事,全權放權總裁的秘書,池照雀身上的工作壓力不小,許多原本該在謝拂身上的工作,都被下放到總裁辦和經理身上,其中池照雀又扛了大頭。
“池秘書,微緣那邊的合作之前談得好好的,都要已經簽合同了,現在又被故意拖延擱置,說是還有幾個條款還沒談妥,但我們的人打聽到,青木那邊有人私下接觸過他們。”白秘書皺著眉說。
池照雀看過合同,“他們還有哪些不滿意?”
“和條款無關,我看他們就是找到其他合作方,不想跟我們簽約,但我們給的條件已經是業內少有,他們沒有理由不答應。”
“那隻能說有人給的條件更優厚,和那邊的人聯係了嗎?套出什麼來?”
“一直打太極。”
“想辦法約出來。”
池照雀剛回到自己工位上,就看到手機亮屏,上麵是某人發來的消息。
列表裡最帥的人:【池秘書,明天周末,帶你出去玩。】
……每天都想改備注。
池照雀轉頭朝著總裁辦公室看一眼。
抿了抿唇。
雖然但是,自己工作忙,對方卻悠閒自在還能出去浪,心裡難免不平衡。
池照雀:【周末加班。】
列表裡最帥的人:【我給你放假。】
池照雀:【謝總,您說了不算。】
謝拂:“……”
想給員工放假都不行,這個總裁不當也罷。
第二天,池照雀來公司,卻發現公司關門,保安守在門口。
池照雀:“怎麼回事?”
保安看他還來公司,“池秘書,今天老板說不許加班,想加班的人都被勸回去了。”
池照雀:“……”
等出去後看到謝拂等在外麵的車,池照雀凝了眼眸,款步上前,站在謝拂車窗外,“謝總,能遇到您這樣為員工考慮的老板,是公司的三生有幸。”
“有池秘書這麼辛勤付出的員工,也是公司三生有幸,這麼好的池秘書,作為老板當然要時刻關心。”
謝拂今天換了輛車,比起上次得那輛,這回顯然正常了許多,是輛銀色的,雖然還是跑車,但低調了不少。
“上車。”
上午的打算泡湯,現在去哪兒也無所謂。
池秘書上了總裁的車,心想算了,左右也不是特彆重要的工作。
車子一直開到一家跑馬場,謝拂剛到,就有工作人員殷勤接待,顯然是常客。
“謝少,我們馬場新修了馬廄,您的馬已經換了個地方,我帶您過去。”
“不用,我們先看看。”謝拂道。
對方十分了解這兒的客人的習慣,見狀就知道謝拂並不想人跟著,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
私下裡,和其他人嘀咕,“謝少今天來了,竟然沒帶女伴。”
“他一個人?”
“沒,還跟了個男的,看上去應該是商務人士。”
“不會是來談工作的吧?”
“謝少會工作嗎?”
眾人都沉默了。
心想可能這是有錢人的新把戲。
池照雀跟著謝拂到跑馬場,那邊竟然還有熟人。
韓寒楓朝著他們揮揮手,“這裡!”
和謝拂不同,這位韓少爺已經穿上了防護,手裡牽著馬,看樣
子是準備進場了。
“兄弟,等你這麼久,還以為你不來了。”
“這不是來了嗎。”謝拂走過去看了看他的馬,伸手摸了摸。
“怎麼樣?我養的馬!”語氣裡都是驕傲。
“嗯,像你。”
“哪裡像?”
“傻的時候。”
“……”
心裡在考慮著要不要跟這人絕交,就有一道騎馬的聲音由遠及近,一輛白色的大馬飛奔而來,穩穩停在幾人麵前,馬上的人也穿著同色的騎馬裝。
池照雀心裡忽然飄過一個詞,“白馬王子。”
“什麼?”謝拂偏頭目光犀利地盯著他。
池照雀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下意識將那句話給念了出來,他扯了扯唇角,“我誇這馬,跟西遊記裡的白龍馬特彆像。”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
“哈哈哈哈,表哥,你這可是當了一回唐僧。”韓寒楓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唐僧”掃了他一眼,“那我一定給你念緊箍咒。”
韓寒楓非但不生氣,反而還十分高興道:“那咱們這兒正好有四個人,西天取經四人組。”
他倆就占了倆名額,剩下的二師兄和三師弟怎麼分?
池照雀和謝拂對視一眼,紛紛不搭腔,反正他們不認。
“表哥,幸會幸會。”謝拂隨手對那位表哥揮了揮手,“好久不見,果然你還跟老韓說得一樣。”
表哥挑眉,“哦?他說我什麼?”
“說你一般情況下還像個人。”
“……”這特麼是誇人的話嗎?
韓寒楓踹了謝拂一腳,被後者躲開,“表哥你彆聽他胡說,我那是酒後胡說八道。”
表哥點頭表示了解,“酒後吐真言。”
……
天被聊死了。
謝拂伸手將池照雀拉近,“這是我的私人秘書,姓池。”
表哥轉頭看了一眼。
連全名都沒說,是沒必要,還是不舍得?
池照雀在看到眼前人的第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
心中閃過無數想法,然而在麵對對方時,卻很自然地維持了表情,微笑伸手,“賀總您好,我是謝總的秘書。”
賀總友好握手,“池先生年輕有為,聽說和韻能有現在,離不了池秘書。”
池照雀眸中閃過一道光芒,“某些位置總有人坐,大家都是社會的螺絲釘,沒有誰離不了誰。”
賀總看了他一眼,“池秘書很有意思。”
池照雀笑而不語。
韓寒楓不喜歡在休閒場所談工作,“跟表哥你這種人玩真累,謝拂,池秘書,我們來比賽怎麼樣?誰輸了誰今天中午請客!”
池照雀笑了笑,“我就算了,去了必輸無疑,謝總玩吧。”
他騎過馬,但那隻是坐在馬上被工作人員牽著走了十分鐘,根本算不上會,一時半會兒也學不來。
謝拂倒是沒拒絕,“等我換衣服。”
沒一會兒,他就穿了一身黑色的騎馬裝,牽著一匹黑色的馬出來。
韓寒楓:“今天怎麼不騎你的白鶴?”
“都有人騎了,我再騎不就撞色了嗎?”謝拂說著還目光意味不明地瞟了一眼賀總的馬。
眾人:“……”
見鬼的撞色,合著場上是沒有黑色的馬了嗎?
韓寒楓:“我今天肯定贏你!”
謝拂翻身上馬,乾脆利落的動作仿佛他從前騎過無數次,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那股自然和瀟灑,令人晃眼。
被閃的。
可一轉眼,卻又會恍惚懷疑方才的念頭是不是錯覺。
池照雀有一瞬間的失神,仿佛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耀眼的黑色,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在某一刻變成了妖冶的紅。
不過很快,他移開視線,那錯覺便消失。
“池秘書身體不舒服?看來是謝少不夠體諒人,你工作那麼辛苦,周末還要你加班,不讓休息。”
池照雀回神,客氣笑了笑,“工作而已,都是我的職責。”
“職責……”賀總精明的眼眸中劃過一道光芒,“當職位變動,責任當然也會變動。”
“說實話,我不是很看好和韻的未來,一個人支撐不了一個企業的發展,你的存在對它而言,隻是緩刑,它留不住你,你遲早會走,那時的和韻未必還是現在這樣。”
……
“賀總多慮了。”池照雀平靜道,“您未免太看得起我,我也不過是背靠大樹好乘涼,有謝氏在,就是和韻的底氣。”
“謝氏……”賀總笑了一下,“如果你的謝總一直是這個樣子,未來謝氏改名,也是遲早的事。”
“像賀家一樣嗎?”池照雀心裡不知哪裡生出一股火氣,這股火氣令他一時沒忍住,說了這麼一句刺人的話。
賀家從前也是數一數二的企業,隻是賀家夫妻隻生了兩個個女兒,大女兒早早嫁人,相夫教子,小女兒又沒有經商天賦,隻喜歡搞藝術,夫妻倆隻好招贅韓家沒有繼承權,卻在經商上頗有天分的小兒子,誰知道人家就算是不招韓家在乎的一條狗,也覺得自己姓韓,在賀家夫妻倆死後,就帶著賀家的大半產業改姓韓,連兒子的姓也被改成了韓,妻子被氣死。
賀家大女兒這時毅然決然離婚,並且把兒子改姓賀,勉勉強強維持住賀家的部分產業,那個改姓的兒子,就是眼前這位賀總。
賀總聞言略有些詫異。
池照雀微微低頭,“抱歉,是我口不擇言。”
賀總並不介意,這些年來沒少人在背後人前議論這些事。
“看來謝少工作一般,卻是個善待員工的好老板,對池秘書很好。”
池照雀麵不改色,“我從小受謝董資助,做人要會感恩。”
一直很平靜的賀總這時聞言諷刺笑了一下,“如果世上像池秘書這樣的人多一點,那世界和平也不是夢想。”
“賀總,和韻給出的價格,不說是市場最優,但絕對是最實在的價格,未來還會長期合作,貴公司如果放棄合作,絕對是損失。”
“而且,據說青木的臻顏係列配方上出了問題,隻是消息一直壓著,如果您想知道,可以派人私下調查。”池照雀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從聽到青木後,就開始讓人抓把柄。
“……”賀總抬頭看向池秘書,心中更謹慎了些。
既然池照雀能說,就代表應該確有其事,否則謊言一戳就破。
他笑了下,“池秘書,看來我還真不得不答應?”
什麼東西都有保質期,要是生產的商品賣不出去,爛在倉庫裡,那才是大賠巨賠。
微緣的技術雖然沒有頂級替代品,但平替也不少,效果雖然不如,但勝在價格優惠。
池照雀絲毫不謙虛,“您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