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韶華難逝12(1 / 2)

偽裝深情[快穿] 觀山雪 14647 字 2024-04-15

“靠!”

蘇回舟匆匆回頭,劇烈的反應讓一旁的馮文州問了一句,“怎麼了?”

一邊問,他還一邊下意識回頭看,然而不等他回頭,蘇回舟便眼疾手快地將他的腦袋掰回來。

神色匆匆,語氣激烈:“沒什麼!”

心跳得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蘇回舟最近經常煩惱,在這個宿舍一直待下去,他早晚要被開除社恐籍。

就算現在不開,早晚也要被開除。

整天旁觀他人的秘密,還不能告訴彆人,憋都得把膽子憋大。

天知道他剛剛到底為什麼要好奇轉頭,為什麼又要目睹那兩人偷偷摸摸。

現在好了,不止看了他們抱在一起,現在還看見他們親在一起,這是他能看的內容嗎?

馮文州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嘀咕了一句,便也沒再轉頭,蘇回舟鬆了口氣,他真怕馮文州發現後一個不小心給大聲叫出來,到時候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遮住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封住所有人的嘴。

此時的蘇回舟恨不得自己是個魁梧大漢,麵積大點,能夠擋住謝拂和唐韶千的地方多點。

心中卻在哀嚎,那兩個人怎麼回事?大庭廣眾下……這麼敢的嗎?

不過想想也對,這倆人有什麼不敢的?又不犯法。

到底要怎麼提醒舍友做這種事要看場合呢?

這場雨對班裡同學來說是無妄之災,是令人煩躁的等待,無時無刻不盼望著雨停,盼望著車輛的到來。

對蘇回舟來說,這場雨是令人難耐的煎熬,時刻都是緊繃狀態。

而對謝拂和唐韶千來說,是場曖/昧朦朧的一方幻境,在幻境的蠱惑下,共赴一場隱隱約約的春夢,雨停夢醒,一切都消失得悄無聲息。

而有些事,並非是不去想,不去提,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偏移了就是偏移了。

既大聲過,便留了痕跡,如果是表麵不顯,那必然是留在了心裡。

“阿嚏!阿嚏!”

回到宿舍,馮文州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卻還不忘拿著新買的手機給女朋友打電話,陽台上傳來他的說話聲和噴嚏聲。

“媛媛,我可能要病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什麼小病?感冒也能死人的,怎麼是小病呢,你來看我吧,我想你了。”

“好好好!到時候我下樓來接你!”

……

“擦一擦。”謝拂剛從浴室出來,唐韶千便將乾淨毛巾交給他。

但似乎還不放心,在謝拂接過來之前,便主動開始給他擦頭發。

“那個,唐哥……我有吹風機。”蘇回舟試探著說了一句,見兩人爭毛巾的動作一頓,飛快把吹風機放在桌上,“你們先用,我洗澡去了!”說罷,便匆匆離開,也不敢多看兩人一眼。

唐韶千低頭,拿起這個小功率的吹風機開始給謝拂吹頭發。

“我可以自己來……阿嚏!”謝拂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子。

“少說話。”唐韶千將剛剛泡好的感冒衝劑放在他麵前,言簡意賅,“喝藥。”

他的視線都落在謝拂的頭發上,並未看謝拂的臉,手上輕撫謝拂頭發,吹頭的動作格外溫柔。

謝拂從鏡子裡看見他的神色和動作,微微挑眉,似有一絲笑意染上了眼尾。

碰著還有些燙的感冒衝劑,他吹了吹,喝得悠然自得,仿佛淋雨後打噴嚏的不是他自己。

唐韶千的身體確實如他自己所說,不會生病,彆說打噴嚏,淋了那麼久的雨,身上都還是溫熱的,沒有雨水的涼意。

這也是他當時在雨裡抱著謝拂,為他取暖的原因。

思及此,唐韶千的動作頓了頓。

他這一頓,吹風機吹那一片頭皮吹得久了點,灼燒的感覺從頭上傳來,讓謝拂稍稍避讓了一下。

這樣的動作驚醒了走神的唐韶千,令後者回神。

他趕緊關了吹風機,將謝拂的頭發擦了擦,幾下梳好。

“你頭發有些長了。”他說。

“是啊。”謝拂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總是擋眼睛。”

幾乎是一瞬間,唐韶千便想起剛剛在雨裡,兩人親吻時,額頭時不時貼著額頭,謝拂的頭發,也曾在自己臉上留下痕跡。

唐韶千立時不說話。

見他站在麵前,像個出了故障,或者年久失修的機器,又像個犯了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躊躇不前的孩子。

謝拂想笑,卻沒笑出來。

真笑了,多半就得被對方發現今天自己有意的引誘。

雖然也是遲早的事,等對方頭腦清醒,便能輕易反應過來,但是謝拂喜歡看唐韶千此時的狀態,便想讓對方將這種狀態維持得久一點。

大約是人做了壞事,便有報應上身,雖然謝拂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壞事。

但因為淋雨而感冒這種事,也讓人難以預料。

給謝拂量了體溫,38.7。

唐韶千微微皺眉,“老師那邊我已經給你請假了,要去醫院打針還是在校醫室買藥?”

“買藥……咳!”謝拂忍著咳意,“隨便買點就行。”

“我看你還是打針更方便,見效更快。”唐韶千說。

謝拂默默看著他。

唐韶千想責備,然而想想淋雨也不是對方想要的,想了半天,最終也隻憋出一句,“明知道自己從小身體不好,平時就該多穿點,換季正是容易生病的時候。”

說罷,便出了宿舍去給他買藥。

謝拂覺得他在無理取鬨。

雖然他是早產,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的身體並不比尋常人便,且在他的鍛煉下,身體一直都比尋常人好很多,這麼多年來,很少生病,這次感冒真是巧合。

但唐韶千非要覺得他身體差,那他也沒辦法,隻能無奈接受對方的照顧。

謝拂一個人在宿舍,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看看和唐韶千的聊天。

然而打開一看,卻是一愣。

手機不是他的。

一場雨讓兩人的手機報廢,新手機是唐韶千一起買的,同款,顏色都一樣,不注意的話容易拿錯。

唐韶千剛才出去,應該是拿成他的了。

不過唐韶千知道他的支付密碼,倒是沒什麼問題。

謝拂下意識點來兩人經常聯係的軟件,他一眼便看到了被唐韶千置頂在最上麵的那個聊天框,熟悉的頭像讓他瞬間便知道,那是他。

而唐韶千給的備注卻是:逆子。

謝拂:“……”

一時間,謝拂心裡想了不少大逆不道的想法,覺得自己要是不實施一下,都對不起唐韶千給他備注的這個稱呼。

一場病讓謝拂在宿舍待了一整天,幾乎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讓他有種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的感覺。

見對方還要給自己喂飯,連蘇回舟都簡直看不下去,直接找借口出了宿舍,謝拂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奪過唐韶千手裡的筷子,“我是病了,不是手殘了。”

被謝拂搶過筷子,唐韶千愣了一下,隨後道:“我去看看陽台的衣服乾了沒有。”

今早剛洗的衣服,現在才晚上,怎麼可能乾,唐韶千躲到陽台,勉強讓自己的心安靜了一會兒。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過於奇怪。

但昨天的事還仿佛在眼前,唐韶千控製不住想要做一些符合自己“乾爹”身份的事,來鞏固一下這個身份和事實,仿佛這樣,就能忘掉昨天的意亂情迷。

但人心這種東西,又哪裡是能夠人為控製的。

若真如此,那這世上就不會有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

唐韶千轉頭,看見晾在陽台的衣服,在一眾衣服裡,他準確無誤地看見了自己的那件外套。

就是它,曾遮住了那場意亂情迷。

一陣風吹來,似吹來一股衣服上的香味,淡淡的淺香縈繞在鼻尖,分明與昨天的草木氣息不同,卻依然讓他不由自主回想起那時的畫麵。

情難自禁……

這難自禁的,究竟是哪種情?

*

時間匆匆,期中過了,期末也馬上就來,一個學期仿佛就要這樣結束了,許多人都沒反應過來,這大一就這樣過去了一半。

考試結束和其他人都在糾結自己有沒有掛科不同,謝拂和唐韶千就沒提過一句有關成績的事。

“寒假你要回哪裡?”謝拂正在收拾東西,唐韶千幫他把一些暫時不用的東西鎖進櫃子裡。

蘇回舟早早離校回家,馮文州正在外麵和女朋友約會,他們決定晚兩天再回家,此時,宿舍裡隻有謝拂和唐韶千兩人。

說話時也不必有什麼顧忌。

“我沒有京市的房子。”唐韶千說。

謝拂默默看他一眼。

唐韶千:“彆這樣看我,那房子給你了就是給你了,不算我的。”

說來也好笑,曾經他在京市建了不少房子,如今自己卻一套屬於自己的都沒有。

其實可以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給自己留,換了個身份,哪怕有錢,也沒有給自己買。

現在他名下,也隻有在s市的房子。

“你不去算了,我是要回家的。”謝拂淡淡道。

“以後你的家都在s市,想來我們見麵的時間會少許多。”

“不過,既然你都不在意,我若是在意,豈不是自作多情。”謝拂提上行李,最後看了唐韶千一眼。

“唐先生,麻煩讓讓。”

唐韶千看著他從容離開的背影,揉了揉眉心。

這人如今極少喊他唐先生,偶爾喊一次,竟是要他讓讓。

半晌,終是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隻是那笑聲裡並非是愉悅,而更像是咬牙切齒。

這個家夥,總是有辦法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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