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長發及腰2(1 / 2)

偽裝深情[快穿] 觀山雪 15526 字 2024-04-15

晚霞已儘,暮色愈濃。

天幕已經掛上了星辰,在灰調的天空中閃爍著光芒。

“多謝小將軍,不過不必了,他們人不多,在外麵安營紮寨一晚即可。”

蕭令月病容蒼白,身姿卻挺拔如鬆,掩唇輕咳時,亦不見弱了氣勢。

隻是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無論是蕭令月的言行和態度,皆表明他並非不願接受謝拂好意,隻是因為這不過是件小事,不放在心上而已。

“使君體弱多病,若是令使君病情加重,謝某難辭其咎。”謝拂腳踩著羊皮靴,又走近幾分。

“還有、還有幾個房間可供使君住。”驛丞趕忙道。

“那便如此吧。”蕭令月揮揮手,身後之人便行動起來,搬行李的搬行李,在外麵安營紮寨的安營紮寨,任憑其他人說什麼,他們都隻聽蕭令月的命令。

蕭令月向謝拂點點頭,便要轉身跟著驛丞去還剩的房間。

“等等。”身後傳來那道聲音,不等蕭令月有所反應,便見眼前出現一個水囊。

“一樓的房間潮濕陰涼,烈酒暖身,隻是不能多喝。”

見蕭令月隻是垂眸看著,並未用手接,謝拂便隨手甩給侍奉他的侍女,侍女不得不接住,看了蕭令月一眼,後者並未說什麼,算是默認,便安心接住。

在房間安頓好,蕭令月看著桌上的水囊。

想了想,吩咐侍女拿杯子過來。

侍女將蕭令月自備的青盞取來,將水囊中的酒斟滿。

蕭令月端著杯子轉了又轉,看了又看,還用鼻子嗅了嗅。

侍女見狀開口問:“郎君,可要查驗一翻?”

“不必。”

蕭令月淺淺抿了抿,辛辣味瞬間在口中喉中蔓延,令他微微蹙眉。

侍女忙另倒了溫水遞上。

蕭令月喝過後,眉心稍稍舒展。

那味道依舊在口中,並未散去,僅僅如此,卻也覺得比從前的那麼多酒更烈。

確實是烈酒。

蕭令月隻覺前額和鬢邊都沁了細細汗珠,心跳也驟然加快,常年冰冷的手心亦傳來些許暖意。

“備水,準備沐浴。”

“是。”

*

“小將軍,那些人已經安置在驛站外,咱們還要搬嗎?”

“不用。”謝拂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匕首上麵鑲嵌滿各種寶石,奢華貴氣,卻不帶半分庸俗。

匕首抽出,夜風一吹,跳動的燭火下,匕身亮過一道銀光,那是利刃的鋒芒。

“先做好補給,派人盯著他們,他們什麼時候走,我們就走在他們前頭。”

“是。”

今天,幾個近衛偷偷討論,關於小將軍還沒到京城,就已經開始給自己製造敵人這件事。

以及,蕭氏的那位郎君,當真是謙謙君子,如此都不生氣。

謝拂並沒能在驛站停留太久,因為蕭令月隻在這兒停留了一天,到了第二天下午,便開始準備離開的事。

他收到消息,便也吩咐手下人開始動身。

好在作為將士,他們在行動上總要比普通下人要快,尤其蕭令月那樣的身體,必須好好將養著,快不起來,於是在謝拂已經啟程趕路,蕭令月都還沒收拾好。

隻是這回謝拂並沒有讓人著急趕路,而是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等著誰追上。

等蕭令月遠遠看見他們的人馬時,不由在心中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擋了那小將軍的路,如今那小將軍非得放滿了速度,刻意擋他一回。

回想對方之前的還人情之舉,蕭令月覺得對方真可謂是將恩怨分明這四字踐行到了極致。

侍女適時開口:“郎君,可要派人與那小將軍之人傳個口信?”

“不必。”蕭令月滿不在意道,“我們也慢慢走就是了。”

謝拂加速超車,是因為他本來速度就快,蕭令月趕路本來也慢,如今就是再慢一點又如何?

若是那小將軍認為這樣就能氣到他,或許要失策了。

不過蕭令月又想,或許那小將軍並沒有想要氣他,不過是純粹要將之前的事還來罷了。

若是如此,那小將軍也當真是個性率直。

*

蕭令月最終也沒想明白謝拂想做什麼,因為這一路上謝拂的隊伍也並沒有真的擋住他們,隻是一直走在他們前麵,比起擋路,更像是開路。

蕭令月天馬行空地想著玩笑。

兩天後,謝拂帶著人入京,已經提前收到消息的接待官員到城門口親自迎接,說了一通皇帝誇讚的話,吹了一路彩虹屁,可謂是將諂媚的態度以及朝中官員的姿態展現得淋漓儘致。

謝拂也毫不客氣,乾脆收下一處莊子安置他的人,另外一處彆院當自己的住處。

囂張姿態絲毫不遮掩,竟也無人斥責。

眾人皆知這位小將軍是什麼身份,更知道他回京名為謝恩,實則為質,雖為質子,卻因其父權勢赫赫,隻要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敢招惹。

謝拂本該在來京城後先拜見皇帝,隻是接待的人態度十分好地表示他可以休整兩天,再進宮拜見。

送走那人,謝拂的近衛才小心問:“小將軍,可是有陷阱?”難道那些人是故意讓小將軍犯錯,好抓他的把柄?

謝拂一眼便看出他在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些近衛在原主小時候便跟著原主,也跟著長了不少心眼子,行事想法都小心翼翼。

並不知道這世上就是有那麼多蠢人,行事自有一套邏輯,與常人不同。

高端局待久了,來到低端局反而束手束腳。

“有關係嗎?”謝拂隨口一問。

近衛一愣,隨即心領神會。

無論是不是陷阱,他家小將軍都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既然如此,再想也無用。

謝拂一邊脫衣服準備沐浴,一邊對對方道:“讓十一他們暗中打探消息,明天你跟我逛京城。”

“是。”

*

蕭府

蕭源回府,便有下人來報,“郎君,小郎君今日已回府。”

蕭源腳步一頓,“令月可還好?”

“小郎君一路平安無恙。”

蕭源拇指和食指在袖中摩挲片刻,“沒事就好,請府醫給他把脈,我稍後就到。”

蕭令月沐浴後,穿著中衣,任由侍女為他絞頭發。

他出生時便奄奄一息,是蕭父花了大代價,才請神醫將他從瀕死狀態中救回來。

這麼多年來,他常年藥不離身,屋中不燃香,隻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待到半乾時,便有下人來報,“小郎君,郎君得知您回來的消息,特意請府醫為您診脈。”

蕭令月翻書的手微微一頓,目光在書上凝滯一瞬,隨即揮手讓侍女停止絞頭發,將頭發梳順。

“請他進來。”

來的是一位姓譚的大夫,這位大夫便是當年救回他的大夫的徒弟,醫術雖也高明,卻謙遜老大夫一籌。

這些年來,蕭令月的身體在他的調養下,僅僅是維持不變,不好不壞。

今日診脈也一樣,譚大夫說著老生常談的話,“郎君多思慮,對五臟六腑皆不利,若是想要好生調養,當放下俗務,專心調養。”

“令月知道了,勞煩先生費心。”蕭令月態度溫和道,但知道歸知道,會不會做又是另一回事。

最終,大夫也隻是開了和平時差不多的溫補藥方,侍女拿著賞銀送人離開。

大夫走後,蕭令月便沒去休息,而是去書房一邊看書,一邊等待。

大約半個時辰後,蕭源過來,見到他便關切問候,“路上可還順利?”

蕭令月放下書,起身恭敬道:“有勞父親掛念,令月一切都好。”

蕭源見他麵色確實還好,便點點頭,轉而說起了正事,“我收到消息,程相曾暗中派人去劫殺你,你既然無事,那他們應當也落在你手裡,可有從中找到把柄。”

蕭令月心中一愣,麵上卻一派淡定,並未表現出來,“都是些死士,沒找到什麼證據,已經死了。”

蕭源微微皺眉,“程相派人殺你,定是你手裡有足夠威脅他的證據,你打算如何處置?”

蕭令月神色淡淡,“我已經有打算,父親不必憂心。”

“你心裡有數就好。”蕭源也不再追問,想了想道,“陛下這段時間一直惦記著你。”

“我知道了。”

等蕭源走後,蕭令月才叫來人,“去打聽一下,謝小將軍路上可有出什麼事。”

很快,消息便傳回蕭令月耳中,卻不是他派去的人傳來的,而是侍女從大街上聽來的。

“謝小將軍回來路上遇到刺客,隻是那些刺客不敵,儘數被殺。”

“你從哪兒聽來的?”蕭令月問。

“小將軍進京第一次就報官,這會兒正在衙門找京兆尹的麻煩,消息都傳開了。”

*

“謝小將軍,屍體已經檢查過了,沒有明顯的特征,下官已經派人去查,一有消息,一定立馬派人傳話給您。”京兆尹看著眼前的少年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寶石匕首,心中惴惴,額頭微微滲出細汗,不著痕跡用袖子擦了擦。

良久,謝拂才悠悠道:“不知大人需要多久才能破案?衙門事務繁重,不必您派人,我親自來衙門領消息。”

京兆尹聽著他口中的是破案,而不是有進展,心都差點忘了跳。

“一個月……”

“不不……半個月、半個月……”

看著謝拂並不搭話,京兆尹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說:“十天!十天一定有消息!”

“五天。”謝拂一錘定音,隨手一甩,也不見他用力,便隻聽錚的一聲,匕首紮破桌麵,穩穩立在桌子上。

京兆尹心跳一滯,摸了摸脖子,自覺脖子沒有那桌子硬,原本還想求寬限的話,瞬間被咽了回去。

賠笑著應下:“一定……一定!”

謝拂走後,才有人走上來,滿臉擔憂,“大人,這些刺客……”

京兆尹用手帕擦了擦冷汗,才咬牙道:“既然是他搞出的事,怎麼也不該本官擔!”

“那可是丞相……”聲音中還帶著膽怯不安。

“丞相?”京兆尹冷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

謝拂從衙門出來,便開始在街上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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