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個時候,也許葉父葉母又覺得在她們之間,夜喬依才是那個可憐人。
憐則生愛,她不能讓自己的親父母再被假女兒奪走了。
葉惜妍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加重腳步走回來敲門而入:“爸,媽,吃水果。”
葉母心疼地拉過她:“這些事有阿姨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親自做。”
葉惜妍笑得溫柔:“這點小事,以前我在家也常做的。”
果然葉母一聽就心疼得不行,拉著女兒的手翻來覆去看了發現沒傷到,才鬆口氣,把一粒最大最紅的車厘子塞進她嘴裡。
葉父愛吃橙,又不耐煩剝,從來都是由傭人切成丁送上來的。
他笑眯眯地吃了兩塊,感歎道:“還是乖乖貼心。”
葉惜妍那顆晃晃悠悠的心,慢慢放了下來。
看來夜喬依果然和投靠她的傭人們說的一樣,在家裡十指不沾陽春水,半點事都不做的。
可真是個千金大小姐。
葉惜妍回到房裡,心裡酸溜溜。
本來想著夜喬依回到夜家,就得過一輩子自己從前過的苦日子,誰想到她不知怎麼扒上米家,現在看來又抱上了方家的大腿,又開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成滋潤的樣子。
原本葉惜妍覺得夜喬依抱上的是米家,除了嫉恨她居然又過回富貴日子外,多少還有些鄙夷同情——米拉是獨女,可沒有兄弟,夜喬依若要抱,肯定隻能抱米父。一個老男人,孩子都跟她們一樣大了,還這麼老不修,夜喬依日子就算表麵富貴,芯裡肯定是苦的。
誰又能想到,這夜喬依神通廣大,居然隻是拿米拉當作通往高級圈子的跳板,一舉抱上了方時寒的大腿。
葉惜妍像是恰了十個檸檬。
手裡的尚宇濤頓時也不香了。
那可是方時寒!
有方時寒擺在眼前,尚宇濤又算得了什麼。
當天晚上,葉惜妍就沒睡著。
她輾轉反側,腦子裡翻來覆去地就是葉父的感歎:如果喬依還是他的女兒就好了。
但如果她拿下了方時寒呢?
葉惜妍的心咚咚跳得很快,半夜突然坐起來用冷水洗熱得滾燙的臉。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給尚宇濤打電話:“宇濤,你上回不是說要教我打高爾夫球嗎?”
尚宇濤和她相處久了,就覺她枯燥乏味。但未婚妻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約定好了時間地點,到時來接她去。
“怎麼突然想去俱樂部了?”
他知道葉惜妍自尊心很重,以往學些什麼,都要在沒有外人的場合裡學得差不多了,才在人前亮相。
葉惜妍敷衍道:“就是突然想學了。”
她這點心思,在尚宇濤麵前根本就不夠看,很快就被發現她另有目的。
尚宇濤心中生疑,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她開始在向工作人員打聽方時寒。
又是方時寒!
尚宇濤眼中掀起濤天怒火。
他還記得姐夫語氣微妙地跟他說方時寒為了夜喬依當場下他麵子的事。
“原來夜喬依找了方時寒?難怪人家沒多久又混進圈裡了。這女人有本事著呢,你放了她可惜了。”
那語氣似貶又似褒,既嫌棄她左右逢源,又羨慕她階級上遷。
“要是她還是你未婚妻,你這不是,就省了好多年嗎。”
尚家在本地還算數一數二,但放眼全國,乃至全世界,就跟方家沒得比了。
尚宇濤當場就氣得說不出話。
現在,他又怒火三丈。
夜喬依也就算了,聽說夜家過得窮苦,夜爸爸還是個瘸子,她一個年輕女人,尚算貌美,留在鄉間也是被人欺辱,不抱個大腿怎麼活。
葉惜妍是怎麼回事?
尚宇濤怒氣衝衝,認為前後兩任未婚妻都給自己戴了同一頂綠帽子,十分生氣。
雖然看情況,葉惜妍和方時寒尚未聯係上,但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葉惜妍存心算計的話,還怕沒有和方時寒搭話的機會嗎?
尚宇濤此時不禁埋怨起未來老丈人:看看你都教出來什麼女兒!
夜喬依抱上方時寒大腿的事,被尚姐夫有心傳播,在某個不小的圈子裡人儘皆知。
幾人原本不信的。
方時寒是什麼人,夜喬依又是什麼人,她能抱上他的大腿?
但事實勝於雄辯,沒過多久,內部消息表示,方時寒給夜喬依送去了C家一隻最新款的限量灣鱷。
“那可是灣鱷!”
方氏總助有些不解:“BOSS,圈內已有傳言,說夜總是靠您上位,您還給她送禮,不妥當吧?”
不是應該迅速澄清,還人家白手起家的企業家一片清名嗎?
方時寒垂著眼眸,眸色深遂:“夜總跟我有這個傳言,是她受委屈。可我若是馬上發聲撇清乾係,她反而會遭人欺負。”
他抬頭,輪廓分明的俊郎臉龐上帶著幾分無奈,唇角幾不可見地輕微上挑,語氣輕鬆隨意:“若我不出聲,彆人又會誤會,隻能送點小禮物,向她賠禮道歉了。”
總助:……
好像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