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尛所在的這個房間是和平飯店的房,套房,中間是客廳,兩邊各有一間房,並分彆帶小陽台,非常高大上,她從自己房間舉著手出來,一眼就看到已經被綁的秦醫生,他被人堵了嘴,一旁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捂著腹部,神情非常痛苦的男人。
她注意到房間裡有一輛小推車,想必那個人先前是藏在推車的下方。
“走過去,蹲下去,抱上你的頭。”
曾尛哆哆嗦嗦,好像很害怕似的蹲了下來,一邊蹲一邊紅著眼問他們。
“你們要乾什麼,我勸你們彆動手啊,我們秦醫生還得給人看病呢,你傷了他,你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沒有搭理她,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給綁起來了,然後站起身直接走到秦醫生那兒。
對比她的哆哆嗦嗦,秦醫生的反應冷靜多了,他們倆如今都已被綁,那兩個人才堪堪鬆了口氣兒,一下子就跌坐在了沙發上,而後看向秦修齊。
“你放心,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們是不會傷害你的,看見沒,他的腹部中彈,我們需要你把他治好!”
秦醫生隻是掃了那人一眼,就看向了那個侍應生,知道他可能有話說,侍應生立即把堵著他嘴的毛巾拿了出來。
毛巾一撤,秦修齊就皺著眉頭看向他們:“我怎麼知道我治好了人,你會不會把我們都殺了?”
那個侍應生一聽這話,惱了,“你以為你還有彆的選擇?你不救人,我就殺了這個護士。”
秦修齊嗬嗬一笑,“這裡每隔一個小時都會有人進來,你以為,你們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
“廢話少說,你救他,我們不會傷害你們。”
曾尛注意力在沙發上那個受傷男人的身上,他的臉色極其蒼白,腹部已經被血浸染濕透,這麼長時間還沒手術,再拖估計也得死,曾尛趕緊對秦修齊以下巴示意那個人:“唔唔,唔唔唔!”
秦修齊側眸一看,眼睛一變,看向那個侍應生:“他失血過多,必須儘快手術,你綁著我們兩個,我們要怎麼手術?”
侍應生扭頭一看,剛剛還坐在那兒的兄弟,一下子就歪倒在沙發上,看樣子就跟昏迷了似的。
他一下子就急了,“不行,你們隻能一個人上,”
秦修齊冷笑一聲,“你覺得這麼大的手術,我一個人能完成?”
“你要什麼,我幫你就是,你們兩個人不能湊在一起,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反擊?”
秦修齊無論怎麼要求,他就是不給她鬆綁,無奈之下,到底顧念這是一條人命,於是點頭應下了。
那人給秦修齊鬆綁之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繼而走到自己的房間,和那個男人一起把還沒醒過來的簡楚抬到了秦修齊先前睡的床,而後把車推出來,將已經昏迷的人抬到了手術床上。
因為先前是在曾尛的房間做的手術,所以好多手術用品都在她那兒,秦修齊理所當然的吩咐。
“需要保證房間的衛生,那個房間小,稍微消毒就能用,把車推進去!”
秦修齊的話讓侍應生起了警覺心,他將酒店的床單撕成條然後將曾尛綁到了沙發上,並警告她。
“不要亂動,敢發出聲音,我弄死你!”
秦修齊回頭看了曾尛一眼,用口型說了一句:“小心!”
然後推著車進到了裡麵的房間,在秦修齊的要求下,那人才不得已關了房門。
曾尛被綁在沙發的一角,這是木質沙發,她回頭就能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簡楚。
看樣子,他還沒醒過來,她皺皺眉頭,算算時間,也該醒了,怎麼還沒醒呢?
如今門是關上了,她手裡也有手術刀,隨時都能脫逃,可她又怕自己逃了,影響到秦修齊的生命安全。
天色已經黑透,今晚想必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們,這些人挑在晚上來,想必也是事先計劃好的。
她隨時都跑,但又不得不顧忌一下受傷的簡楚還有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秦修齊。
雖說這個人暫時不會傷害他們,可是這樣受製於人,也未免太過被動。
加之整個酒店之所以封閉起來,可能都賴這兩個人,既然是迪特(故意錯字)分子,那自然沒必要跟他們客氣。
她手裡有超強麻藥,隻要在他們中樞神經刺上一針,就能麻痹他們,這種方法是最省事也是最安全的操作。
她覺得最好的時機就是他們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所以她很是聽話的坐在地上,不知不覺竟然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啥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再次醒來,是被簡楚給拍醒的,曾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蹲在她旁邊,嘴唇乾涸到起皮,穿著鬆垮垮襯衫的男人,她張大嘴巴,正要開口:“你,”卻被簡楚及時捂住了嘴。
“彆說話,我早就醒了,因為發現你們被挾持,所以沒說話,你,”
“你趕緊回去躺著,沒事兒,我能自救,你這個樣子怎麼能下床呢,趕緊回去,我不需要你動手,等他們從手術室出來,你再配合我,現在躺回去,”
曾尛一臉堅決,簡楚卻猶豫了,“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我不放心你,”
曾尛瞪他一眼,“你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們倆好不容易把你救活的,你可不能連累我,放心,我自有方法,你快回去!”
在曾尛的暴脾氣怒視下,簡楚像隻受傷的鵪鶉,乖乖的重新躺到了床上。
曾尛見他如此配合,才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不知不覺間她居然睡了兩個小時。
她這個樣子,簡楚也能認出來,看來這兩個小時的時間,他這個重傷患者沒少折騰啊?
就在這時,裡麵傳來動靜,曾尛回過頭去,卻見裡麵的門正好往內拉開,走出一臉疲憊的秦修齊,在他的後麵,赫然跟著那個拿著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