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施了針,又開了藥方,這才離開。
薑零染聽後心裡不是滋味。
若不是他出手相救,那被馬蹄踩得人就是薑顏樂了。
她那麼小,被踩一下,怕是命都要沒了。
他冒死救下了薑顏樂,這大恩,是要還的。
“您去找馬場的主人說一聲,這三個月便不要再給他派差事了,一應的銀錢損失咱們給。”
“還有,打聽一下他家裡的情況,把人好生送回去,另叮囑那大夫,一日兩次上門診治。藥材和補品都要最佳的。”
文叔頷首應下,轉身去辦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回來,臉色不怎麼好。
薑零染疑惑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文叔道:“姑娘可知這單知舟是哪個單家的?”
薑零染聽出文叔話語中的冷意與警惕,眸光輕閃。
單姓在京中不多見,但尋常百姓中有多少姓單的,薑零染並不知道。
不過,能被文叔這麼問起的單家,倒是有一戶。
她想著單知舟的衣著,儀態,言行。難以置信道:“不會吧?”
文叔歎了口氣,道:“就是姑娘心中所想。”
薑零染蹙起了眉:“你把他送回單家了?”
想到什麼又道:“單家怎麼可能允他來做這馬場的管事?”
單逸安以前怎麼也是位高權重,縱是敗落了,但骨子裡的傲勁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消的。
重金買回個兒子延續家脈,卻又讓他出來做這上不得台麵的差事,豈不違背本意?
文叔搖頭:“他就住在這馬場後麵的一個褊狹的小院子裡。”
“跟著我一起去的還有馬場的一個小廝,閒話的說起了單知舟命苦。”
“本家把他賣給了單逸安,可單逸安夫婦心裡隻有一個單誌遠,誰也不可替代,買他回去後就後悔了。故而日常不是打就是罵。後來竟連飯食也不給了,要活活餓死。”
“單知舟沒辦法,跑了出來,找了這馬場的差事,暫且安頓了下來。”
薑零染沉吟著沒說話。
雲夢抬頭睃了眼,想說什麼,可看著薑零染鬱鬱晦澀的神色,她抿了抿唇又咽了回去。
彆說薑零染對單家有防備,就是文叔心裡這坎也過不去。可這單知舟到底不是真正的單家人,若是因此事而對他有所歧視,倒是不公平。
一時看不透薑零染的心思,試探著道:“姑娘,那今日這件事情?”
薑零染回神,淡淡道:“照舊。”
“好生照顧三個月,另給五百兩謝銀。”
文叔點頭。
又等了會兒,看薑顏樂還是沒有醒的意思,薑零染便把人抱起,回府去了。
受了驚嚇,薑顏樂連晚膳都沒好好用,用了安神湯,又睡了過去。
薑零染坐在床榻邊,等著她睡安穩了。
廂竹悄步走進來,看薑零染無微不至照顧薑顏樂的樣子,不禁想,若是那孩子還在,薑零染必然是萬分期待的吧。
心下歎了口氣,低聲道:“姑娘,您去洗漱吧,這裡奴婢照顧。”
宮中大半日都緊繃著精神,又被薑顏樂墜馬的事情嚇了一大跳,想必是疲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