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美(2 / 2)

對於楊賢會站出來維護他這一點,可以說多少讓陳溺有些吃驚。

“你這小夥子怎麼說話的?”

“這麼說一個姑娘,和那小子交好的就沒有一好玩意。”

旁人紛紛指責。

楊賢倔起來跟頭驢似的,衝著說話的那婦女道:“你們怎麼說話的啊?無憑無據在那瞎雞逼叨,他和我是大學室友,他是不是人我清楚,輪得到你們說話嗎?”

那女人急眼了,氣得手都在顫,指著楊賢道:“我可是你媽那一輩的,像話不像話,知不知道尊老啊!”

程幾何:“不像話!不知道!”

女人旁邊的年輕男人安撫著她的同時放出狠話:“媽,您彆生氣,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這倆小兔崽子。”

楊賢擼起衣袖:“來啊,老子打得你現場變形!”

大一那段時間陳溺住過宿舍,據他所知,楊賢一直有堅持晨練和跑步,後來加入了散打社團,在大二時就已經混成了他們社的主力,人長得人高馬大,體格和身手都不差。

真要是收拾起方才放狠話的那菜雞,基本和爸爸打兒子無異。

放在以前陳溺是瞧不上楊賢這股莽勁的,現在倒是有想給他鼓掌的衝動。

果不其然,那年輕男人的氣焰瞬間滅了,隻當楊賢不是在對他說話,心虛地彆開視線。

他媽還在一旁堅持不懈道:“哎,你們說這人,大家給評評理,拿不出理由來,還想動手打人!”

程幾何敲著桌子閒不夠,還跺上腳了:“打起來,快打,打他嘛的!”

婦女的兒子畏畏縮縮的拋出一句:“邢文說了,他們昨天又偷了女主人的一樣東西,必須讓他把偷的玩意兒交出來,不然到時候連累我們一起遭殃……”

陳溺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

他們不先想想自己拿的東西會不會起到幫助所有人從這裡離開的作用,一個勁的扇歪風。

這樣的人陳溺以前見得多了,很明顯的是見不得其他人好。

自己拿不到的東西,被彆人得到了,心裡不平衡罷了。

約莫是見楊賢體格健壯,不好惹。

一個眼看已年過五旬的男人作勢好心勸言,實則有意拉攏:“小夥子,你是不是被他使喚慣了?我可知道他是誰,不就是用家裡的權勢和錢收攏或者打壓同學嘛。”

陳溺一聽,這回真是樂了,也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什麼多出來一個姓楊的馬仔。

真想找下人,他也不會從大學裡挑,肯花錢,什麼專業人員請不到?

楊賢動怒:“說話給我小心點兒!”

旁人言:“彆不識好歹,你可想清楚了,不論是他家的背景還是錢,放到現在就是沒用的垃圾。”

楊賢身邊的女孩兒伸手拽拽他的衣袖:“賢哥,你彆衝動,先坐下。”

“陳溺,森與生物製藥集團老總陳建新的兒子,嘿,怎麼就放你從第一場遊戲裡活下來了?”

“你家那點兒丟人現眼的事兒,還用我們說嗎?拿活人做實驗,研製的藥有問題直接把人給藥死了。”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出些陳芝麻爛穀的事,企圖證明陳溺就是他們所說的那種人。

程幾何看了看陳溺,無論如何都無法去迎合這些話,索性閉上了嘴。

“多狠毒啊,我看啊,就是邢文說的那樣,今天消失的那倆人,肯定是因為拿了他的那雙小鞋子,這小子就對人懷恨在心,殺人拋屍!”尖嗓子的大媽用有板有眼的語氣,說得跟真的似得。

“最好自己交代了,彆逼我們去把屍體找到扔到你麵前打你臉。”

陳溺坐得端正,雙手擱在桌麵,十指交合。

他聽罷,食指朝其中餐盤的方向點了點,頷首玩味笑道:“不用找了,看看你們盤子裡是什麼?”

除了程幾何之外的人的臉色皆驟變為菜色,包括楊賢在內。

一些人甚至信以為真,當場乾嘔起來。

果然想象力豐富,或者應該說是蠢到家了,連這種話都信。

吃飽喝足,戲也看夠了,陳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遊刃有餘的起身,勾起嘴角,掏出了一對兒小巧精致的紅舞鞋,拍到了餐桌上。

他隨手將擦過嘴的餐巾丟到那雙鞋上:“有膽子就拿走,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不如親眼去驗證真相,人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是我殺的,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弄死的。”丟下了這句話,陳溺拉開餐椅,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餐廳裡的人靜聲了,你看我,我看你,遲遲沒人敢去拿走桌上的那對兒紅舞鞋。

楊賢嗤笑,啐了一口,道:“一群慫貨。”

他繞著餐桌,走到對麵,拿起了那一雙鞋,中氣十足地說:“我不怕鬼,更不怕陳溺,明天我要是拿出證據證明人不是陳溺殺的,他也不是鬼,你們從今往後就給我把嘴皮子縫緊了!”

程幾何咂咂嘴,很想說要證據現在她手裡就有錄像。

楊賢:“一群糟心玩意兒,善美,走了。”

-

從餐廳離開,回房間的路上,陳溺又在二樓的畫像前停留了許些時間。

畫中的女人明顯有衰老的痕跡,失去了原本明豔晃眼的容顏,笑容也顯得可怖。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上來,螺旋樓梯都被蹬得顫巍巍。

見上來的人是楊賢,陳溺便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陳溺,等一下。”楊賢的確是追出來找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尾巴,“我有話和你說。”

陳溺衝著房門歪了歪頭:“進來說。”他看向楊賢身後那女孩兒,那股眼熟勁仍舊沒有消消下去。

他打開房門,樣似隨口一問:“你女朋友?”

楊賢乾笑道:“哪來的女朋友啊,你是女生的話,你會和我談戀愛?”

陳溺進屋,轉頭看了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說出倆字:“也是。”

楊賢介紹了一下那女生:“她是我第一場遊戲裡遇到的,和你分開後,我莫名其妙又回到C007區域了,她和我一路的,說是本來要去什麼永德貴族私利高校找她哥哥。”

在楊賢提起那所學校的名稱時,陳溺蹙起了眉頭。

永德……這個高校他略有耳聞,教學質量是很不錯,教出來的學生成績拔尖的居多,以至於有大些人擠破了頭想把孩子塞進去。

送孩子進那間學校大多是沒有什麼消息門路的普通家庭,那所學校的其中一位投資人和陳溺一樣都是世家子弟。

他曾從對方口中得知,那學校是全封閉形式的,施展在學生身上的一些‘教學手段’,可就沒學生的成績一樣那麼光彩了。

三人進了屋,才把門給關上沒多久,又有人在外麵敲響房門。

楊賢沒走出幾步,折回門前,打開門。

見門外的人是程幾何,他不悅地拉下了一張臉,譏諷道:“怎麼?昨晚吃虧沒吃夠,又來送便宜?”

程幾何委屈巴巴的朝屋內喊道:“溺溺,管管你這位一看就很能打的小老弟。”

陳溺:“讓她進來。”

程幾何進門,楊賢又一次把房門關上。

沒等她找地方坐下,陳溺就點了她的名問道:“程幾何,你和其他人說我晚上怎麼你了?”

程幾何:“就……奪走了我身為一個女孩兒最珍貴的東西。”

陳溺床頭枕邊的鳥籠突然地砸到了邢文那張床貼著的牆壁上,表麵的塗層被磕掉一大塊。

程幾何嚇得連連向後退:“我本來是想說寶貴的道具,那不是又擔心他們會跑來偷你東西嘛,中途改口串味了……你不至於這麼生氣吧。”

陳溺的雙臂始終是端抱著的,他看著落在邢文被子上的鳥籠,開口道:“不是我砸的。”

楊賢與另一個女孩兒停立在原地,摸不清狀況:“我也是看著那籠子像竄天猴樣的,一下撞出去了……你這屋裡是不是不大對勁?”

陳溺把鳥籠撿回來,竟然一點兒沒有磕損。

他坐回床上,一邊轉動著手裡的鳥籠檢查著,一邊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楊賢:“第二天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了,第一天晚上失蹤的那兩個人是住在我隔壁房間。”

他接過程幾何遞來的水,似還未打消對她的不滿,又把水杯給砸放到小桌子上,繼續道:“倆大老爺們擱一起吹水的時候嗓門大,頭天白天我就聽到他們說撿到了什麼好東西,第二天人就沒了。”

陳溺道:“住在你隔壁的是兩個男人,對吧?”

楊賢不耐:“嘖,你怎麼抓不住重點啊!”

陳溺看向程幾何,淡聲道:“對我來說,這就是重點。說說,今天的人數。”

程幾何答道:“又是隻比前一天少了一個人,可昨天那個屋子裡頭蹦迪的女人,也不在我們之中。”

陳溺:“或許隻是換了一張臉,然後不著痕跡的融入我們當中,影響了我們的潛意識,讓我們認為那就是本該存在的人。”

楊賢越聽越糊塗:“你們在說什麼啊?”

和他一起的那個小姑娘倒是靈光,細細弱弱的話語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是在說……那些消失的人,是女性的話,就會重新偽裝成活著的人,混到我們之中嗎?”

楊賢:“那你倆又是怎麼回事啊?”他看看程幾何,又看看陳溺。

程幾何做出一個敬禮的手勢:“我是他們中間出的那個叛徒,陳溺的狗腿軍師。”

陳溺道:“我先睡個午覺,一會兒一起去閣樓看看。”

程幾何說:“那我留在這裡的話,那個死胖子回來……我是不是就暴露了?”

楊賢指指和他一起的那小姑娘:“就說你和善美倆姑娘聊得來,實在不行,揍一頓就老實了。”

作者有話要說:  疫醫:我昏古七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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