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暗弱的房間角落裡,那個被蒙上了眼睛了,嘴巴被膠布纏上的人。米黃色的裙子一大片被弄臟的汙漬,小腿裸`露在空氣裡,看見腳踝和膝蓋處都磨出了血絲,一頭銀色的發絲淩亂著,帶著不敢啜泣的顫抖。
他蹲下來,握著的軍刀,刀尖朝下,摩過她跌倒的地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將地上的赫拉嚇得渾身抽搐,聲音也發不出來,隻是滿臉都是她的淚水。他是想過在她完璧無缺的身上劃上幾刀的,由於加西亞想到,她還救過尼德蘭一命,把軍刀扔在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響,把赫拉嚇得一抖,終於發出壓抑不再、撕心裂肺的哭聲。
尼德蘭回頭,看向沙發上那個遊離著的加西亞,“蒙堤,你去把人給我找回來。”
他坐在沙發裡:“我不知道她在哪兒。”麵上平靜的一句。照理來說,尼德蘭不該發現是他綁走了赫拉。
尼德蘭黑色的眼睛卻看住了他,蒙堤突感事情敗露了,聽見尼德蘭一字一句說:“你給我把你的未婚妻給找回來。”
蒙堤心跳漏了一下,“什、什麼?”他看不清尼德蘭的麵色陰晴,隻覺他捉弄不明。蒙堤從沙發上抬起頭來,“葉彌,你說誰的未婚妻?”
“你的。我從遙遠的雪原給你挑選、帶回來的妻子。你惹她傷心了好幾回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小崽子。”尼德蘭從帕雷手上接過外套,槍配在了腰間,“起來跟我去找她,找不回來,我拿你問責。”
加西亞從沙發上跳起來,追上出去的尼德蘭,他囿於尼德蘭的發怒沒有告訴他實話。隻覺得就像是戲劇般的滑稽可笑,原來赫拉的到來不是要跟他搶尼德蘭,而是尼德蘭想安排自己跟她在一起。
他趁尼德蘭沒有注意他的時候,告訴自己手下,放出了赫拉,終於在夜裡的十一點,在某條街道找到了被放出來的、狼狽和被嚇懵了的赫拉。
加西亞親自把赫拉領了回家,哄了她一夜,又是“你彆哭,彆哭,”,又是“彆怕,我錯了,赫拉,”,把哭得眼淚都乾了的赫拉在天明時分好不容易哄睡了,赫拉醒來後還又哭上了幾天,加西亞守了她好幾天,賠禮道歉,各種認錯。
葉彌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能把加西亞哭得手忙腳亂,照應不及。
加西亞甚至把全家都布置得跟在了一片白花的花海裡,就像是家裡下了一場大雪一樣,把過往不愉快的往事都埋在了銀蘭的雪底。
加西亞親自為赫拉喂飯,上藥,給她挑選禮物,把過去扔掉她送自己的東西千辛萬苦派人找回來,特意顯示在她麵前,以示自己沒有浪費她的心血。
尼德蘭看住這對他以為的“小情侶”,“你們終於和好了。”
蒙堤告訴他,“我當赫拉是我的妹妹。”
尼德蘭點頭,愛情不過是親情的一種,“那你好好照顧你妹妹,不要讓我知道你又欺負你的妹妹了。”
自然,蒙堤會把她永遠當妹妹。隻是哥哥就不一定會永遠是哥哥了。
像是提前預感風雨欲來風滿樓,加西亞·斯考特麵臨外患,征國土未滿,內憂,兵權分崩離析。
第五軍隊正以分轉蒙堤王子兵權為理由,進軍集合首都。
沒有人懷疑,因為尼德蘭上將和王子蒙堤手足骨肉,而且王子20周歲的家宴,就要進行分軍權的典禮。
家宴在即,尼德蘭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準確來說是人生大事,那即是結婚。
結婚對象:德羅西貴族的,毛羅的女兒。
德羅西是希爾斯特蘭王室成立以來,最大的一支貴族,他們世代擁有著貴族權力,有著家族用之不儘的財富,身份高貴,地位顯赫,旁支是亞利基利國的王室。
它的曆史淵源比希爾斯特蘭還要悠久,希爾斯特蘭能夠王室長久不衰,曆經風雨飄搖,卻靠助這一支德羅西姓氏的貴族扶持。
尼德蘭與德羅西聯姻,司馬昭之心,不能再彰顯不過了。
但是沒有人會能阻止或者破壞,因為葉彌·尼德蘭手握全國最大的一支軍隊,新國王斯考特還得仰仗他,王子把持在他手中,挾未來天子以令諸侯是其次,關鍵他的有陸地之鬼之稱的第五軍隊。
鐵蹄所到之處,摧枯拉朽,寸草不生。
尼德蘭與德羅西聯姻,是互利共贏的事情。尼德蘭算是半個王子,也屬於是與希爾斯特蘭王室聯姻。隻不過這個半個成分的王子,比真正的王子更大權力。
不過不要緊,德羅西多的是兒女,儘管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