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蘭,你騙我,你為什麼不敢讓我說話,每次你都把我綁回去?你不是心虛是什麼?”加西亞咄咄逼他,語氣絲毫不放過他。
葉彌看住這張跟好幾年前相比的臉,隻有灰色的毛發和瞳仁像,其他的地方都逐漸長開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小棕熊一樣的小蒙堤。他看住這個少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縱容你,唯獨這個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你可以的,葉彌,你知道我……”那句話沒有說出來,就被尼德蘭打斷,“閉嘴。我不想聽到那幾個字。”
加西亞突然一聲冷笑,笑著間,眼前的霧氣愈濃,看不清尼德蘭的麵孔,“你這麼害怕聽見?你是不是恐懼?或者你就是?”
“我是不是以前太縱溺你了,”尼德蘭站起來,不再與他說話,“把他送回去。”
“葉彌,你不知道我喜歡你?!”被從地上架起來的加西亞瘋狂地喊著,“你明知道我愛你你卻不禁止下去,直到怕我毀了你聲譽是嗎!”
尼德蘭耳膜轟的一下,他知道那小子在故意地揚話要毀了他,他忘記給他嘴裡塞布條了。房間的人都恨不得此刻立馬聾掉,好不去聽見這波塞冬未來國王和這位波塞冬曆史上最傑出的軍事家的傳聞或秘密。
尼德蘭閉上眼睛,知道避免不過謠言即將的傳播。傳令下去:“隻要加西亞再逃出一次,所有人等著給自己收屍吧。”
這一年的冬天尤為漫長,因為尼爾斯戰役非常艱難,在波塞冬地理位置上,冬天是相當的酷寒和長久,甚至看不到一點春天的希望。沒有盼頭的日子,永無休止的戰爭,所有人都做好了長久地耗在這裡,甚至是永遠地交代在此地的準備。
這件上將和小王子之間的傳聞很快就傳到了斯考特·加西亞王子耳中。
去年要求官複原職上戰場的尼德蘭,本來是可以不打這一場鏖戰的,因為斯考特加西亞的加壓下,他不得不選擇國內打得最焦灼、最沒有勝算的這一場仗,如果他打贏了這場戰,他不僅徹底從斯考特的裁權中翻身,還可以拿到了西麵擴軍的資格和權利,甚至還將他的勢力擴展了西麵的純種的旁係王室地盤,也就是要挾到波塞冬王室一支旁係的貴族,從而變相得到他們在日後王位上的支持。
斯考特王子本來就極為地想壓製尼德蘭,雖然他作為自己的養子,即便他很能打,但是他嚴重威脅到了自己的位置,還威脅到他兒子日後的繼承問題上。因為他算自己的半個兒子,將來有可能會獲得繼承王位權利。
斯考特聽到了這個甚為讓他惱怒的傳聞,於是更為收縮了尼德蘭攻克尼爾斯城的期限,不然就是軍法處置——上軍事法庭,要求槍決。
尼德蘭一生遇到無數戰役,他父親是小有名氣的戰神,但死於戰場的失利,這場尼爾斯是他目前遇到的最為艱難的一場,冬天茫茫大雪,將整片尼爾斯原都覆蓋上,包括了穿著白色軍服的尼爾斯軍隊。他們就是隱藏在雪原裡的雪豹,死守城門,偶爾偷襲。
斯考特隻給出了他一個月的時間,要求速戰,而且還要勝。即便是波塞冬戰神卡洛斯在世,也不能在一個月時間裡速勝。
尼德蘭知道斯考特故意難為他,他本來就在剝奪自己的軍權,甚至在這局麵上要加速他的死亡——上戰場速戰是死,上軍事法庭也是死。尼德蘭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的任務要搶他兒子的王位了,因為他實在是容人度量太小,目光短淺——為什麼不能等他尼德蘭收複和擴張國土後,波塞冬徹底和平穩定下來,再削弱他的軍權和收回他兵力?
尼德蘭在最後一個月的期限裡,做好了全軍背水一戰、於此地共長眠的準備。
被關回來的加西亞,徹底告彆了天日。
老師搬到了家中,依舊每日上課,他囚禁在房間裡,在他做出了反抗和試圖逃跑,人們將他綁在了床上,隔絕外界消息,每日傳輸著學校的知識。
一年後,他出來了,他聽到的消息是——一年前的春天,尼德蘭軍以慘勝的代價攻下了尼爾斯,尼德蘭上將卻永遠埋在尼爾斯雪裡的消息。
人們整理葉彌尼德蘭文件和遺物時,發現他很早就寫下的遺書。
是一張薄薄的紙信,上麵用鋼筆地整齊寫下來,交代了身後一些事,前麵是關於交代工作,例如第五軍交給何人能勝任,最後是家事,希望某軍官(他好友)能撫養加西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