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趁著今晚宇文硯來她房間,像他打聽打聽有關德寧郡主的事, 誰知宇文硯那邊卻派了?人?來, 說今晚並不宿在神思館, 不知為何?,心中莫名一驚——
“公公, ”思嫋勉強笑著, 對?前來傳話的孫太監客氣詢問道:“恕我多言, 往常殿下總習慣宿在神思館,今晚可?是政事繁忙,就?近去了?太子妃那?”
孫太監人?精似的,聽得如此話語,又見思嫋眼神帶有些許慌亂與緊張, 目光閃爍幾?下,微微一笑, 頷首回道:“娘娘多慮,殿下近日正為西北戰事煩憂,軍中急報一封接著一封,屬實繁忙抽不開身。為了?能進一步幫陛下分憂,殿下可?謂是夜以繼日,吃住都在自己的院子裡,並未去彆處。”
思嫋屏氣凝神聽著孫太監的回答,聽罷,懸著的心總算放下,悄悄鬆了?一口?氣,釋然笑道:“殿下為國為民,儘職儘責,實是國家之幸,百姓之幸。不過,還是不能過於勞累,孫公公在殿下身邊服侍,可?要?時常勸誡殿下注意聖體?才是。”
孫太監點頭回道:“正是,正是。”
思嫋聽到放心的回答,也?就?沒再繼續追問,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將孫太監打發走?。
因著今晚宇文硯並不宿在神思館,思嫋也?不用強撐睡意熬夜等他,便早早洗漱,上床睡覺。可?無奈心中一直揣著心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失眠往往會讓人?心浮氣躁。好在思嫋在生氣前反應過來,及時控製住即將傾泄而出的怒意,又瞥見窗外?月光皎潔美麗,恍如白晝,忽而心念一動,頓感自己不能辜負這如斯美景,也?不強迫自己睡覺了?,利落坐起身,將門外?守夜的小荷喚進來,準備收拾收拾,去外?麵逛逛。
孫太監從神思館出來後,走?了?一段距離,不巧遇見剛給宇文硯送完銀耳蓮子羹的秦筠姌,孫太監於是恭恭敬敬給秦筠姌請安。
這條路是必經神思館的。秦筠姌見他出現在這個雙眼眯了?眯,眼中閃過幾?許冷意,但轉瞬即逝,麵上仍舊客客氣氣笑問道:“公公免禮。公公從何?處來?大晚上的,怎不在殿下處服侍?因何?跑來這?”
孫太監不敢耽誤,作了?個揖,忙回答道:“回娘娘,殿下方才讓奴婢去神思館給側妃娘娘傳話,說今晚並不宿在神思館,讓她早些安歇,不必等他。”
秦筠姌冷冷一笑,道:“看來殿下果真考慮周到,這也?值得親自去通知。”
孫太監不敢應。噤了?聲,眼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立在那。秦筠姌胸膛起伏幾?下,最終還是緩了?過來,對?他笑了?笑,柔聲囑咐:“本宮瞧著殿下桌上的公文都快堆成小山一樣高?,他又是出了?名的勤勉性子,現如今夜半三更仍在處理政務,本宮怕他身體?實在吃不消,孫公公可?要?時常諫言,讓他保重聖體?才是。”
孫太監忙頷首,回道:“這是自然。這都是我們?做奴才的本分。”
秦筠姌“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與孫太監擦身而過,就?此回了?自己的瑞祥閣。
在秦筠姌麵前,孫太監一直躬著身子,等到她走?後,孫太監才如釋重負放鬆下來,看著秦筠姌離開的方向,孫太監長長呼出一口?氣,緊接著又搖著頭歎了?歎。
一直跟在他身邊隨行的小太監見他反應如此誇張,與以往淡定如初的模樣大相徑庭,有些疑惑,不由得問道:“公公,太子妃神仙般的人?物,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您至於這麼?怕她麼??方才見你與側妃娘娘說話,可?沒這樣緊張。”
孫太監聞言,眼神向後睨了?那個小太監,淡淡道:“你個小兔崽子懂什麼??她可?不是什麼?仙女,是太子妃,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在這府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輕飄飄一句話就?能決定咱們?的生死。側妃娘娘……固然也?受寵,卻到底不是太子妃。”
他算是看明白了?。
原先這兩姐妹沒嫁進來前,他還感慨鎮國公好手段,秦家好手段,兩個女兒紛紛嫁進東宮,姐姐還是太子妃的位置,作為太子殿下正經迎娶進門的第一批妻妾,這兩姐妹是占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