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如其來的驚變，鳶藍直到被夏暉趁著一片轟鳴掩護帶走之時，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待到兩人停下之時，她依舊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琴姐竟然……朝我們揮刀了？”
“她的狀態明顯不正常，身體的控製權不再屬於自己了。”
夏暉直接給出了答案，同時還警惕地瞄了一眼鳶藍。想不到短短半日之內，鳶藍與皓琴連著被他人控製，朝向自己揮動利刃。
而且那一夜在對陣安汀之時，鳶藍也陷入過類似的狂亂狀態，釋放力量的同時，似乎連同那一個被封入自己體內的意識共同解放，接管了身體的控製權。
沒準，此刻帶著她將是一個不穩定因素，名副其實的隱患。
但是比起在一個相對陌生的危險環境中孤軍奮戰，夏暉還是更願意尋找一位隊友聯手。眼下，也有隻有鳶藍符合要求。
“之前，你沒見過皓琴那般模樣嗎？”
“從未見過。就感覺，那根本不是琴姐。”
“可是之前，你也展示過類似的形態，那一抹虛幻刀鋒穿透自己身軀的時候。”
夏暉也不遮遮掩掩，一語道出自己的疑惑。
苦笑一番，鳶藍回道：“反正當初接受傳承時，他們告訴我這是透支生命為代價，呼喚初代聖女的力量。現在想一想，所謂的代價，實則是讓初代聖女的意識侵蝕我自身的存在吧？而琴姐的模樣，好像就是被完全侵蝕了的樣子。”
“照你這麼說，她回不來了？”
“不知道。我們是容器，是教導聖國用作消耗品使用的工具，又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呢？”
說到這，少女雙臂環胸，微微一顫。
“夏暉，要不你逃吧，我去引開他們。”
當然，夏暉不可能接受這個提議。
“開什麼玩笑？如果我能夠做出那種事，剛才就不會帶你一同離開。彆說傻話了，我們可以脫身的。雖說，目前唯一的盟友可能聯係不上，但是在這烈絕戈壁中，敵人的敵人還是不少的。大不了，通過這密道，把皇骸堡的人引來。你說，當他們看到腹地中出現入侵者時，會如何對待？”
“也隻能這樣了吧……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安全嗎？”
“放心，短時間內很安全。”
此處是剛才夏暉趁著鳶藍休憩時，尋找的一處藏身點，位置相對隱蔽，並且早已安置好了寶具，提前展開了結界進行淨化，能夠抹去相當大一塊區域的氣息與痕跡。
當然，他也不敢奢望憑借這等手段就可以躲過感知驚人的皓琴的搜查，但也有信心，將對方的有效偵查範圍大幅度縮小。至少，不至於在自己發覺對方之前，就被偵測到。
今日連番激戰後，夏暉消耗巨大，突然停下了步伐，隻覺倦意襲來，貼著岩壁緩緩坐下，合上了雙眼。
眼見這一幕，鳶藍很負責任地擋在了這個狹窄洞穴的唯一入口處，點了點頭。
“你稍微睡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守著。”
“我隻是休息，不會睡著的。”
“沒事的，稍稍睡一下吧。算時間，都快要折騰到破曉了吧？一夜沒睡的你，該好好休息了。”
“行吧。但是小憩之前，我還有個問題，希望你可以回答。”
聞言，少女隱約預感到了什麼，可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