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都是你,又去賭馬把錢輸光了。”
有著幾分熟悉的少女聲音打斷了萩原卓也的思緒,他下意識的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一個穿著正裝有著小胡子的大叔映入眸中,額頭前端有著一小撮的頭發垂下,一副頹廢的樣子。
愣了愣,他垂下頭,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裡。
嗯?
毛利小五郎像是看到了什麼熟悉的東西,看著萩原卓也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幾分疑惑。
這個人……
看著毛利小五郎看著一邊走神,毛利蘭看過去,隻看到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長發男人,雙手叉腰不滿道,“爸爸!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被毛利蘭打斷,毛利小五郎收回了視線,然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蘭,你真是囉嗦。”
“爸爸!”
待走到遠處,萩原卓也這才轉過頭看向那對父女,視線先是放在毛利蘭的身上,最後定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上。
然後看著兩人離開之後,這才收回了視線。
遇到毛利小五郎,讓他忽然間想起來一件事情。
前往花店買了一束白色菊花,全副武裝將自己整張臉完完全全的遮起來,在隨後在一眾墓碑中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看著那個墓碑上刻著的熟悉的名字,萩原卓也拿著花靜靜的站在那裡。
良久,才準備將花放下。
蹲下身子,還順手放了三顆棒棒糖丟在那裡。
“這大概會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
小心翼翼的把花擺放整齊,一點一點的籠著花束,談起過往的事情。
“……”
“……”
“上杉的事情你早就有所預感了吧,可是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但凡告訴我……”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是了,但凡告訴他,又能怎麼樣呢。
萩原卓也麵上露出無奈的笑意,搖了搖頭,也是,那個時候的他還什麼都不知道,告訴他一樣也什麼都做不了。
一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於是他撇開剛剛的話題,“你那最後一句話,是想要提醒我注意他吧。”
隻是可惜,沒有說完。
畢竟越是這樣,就越是不可能要你活著。
又想到自己進入組織的原因,他不由得笑了。
“你的願望,天真到愚蠢的地步。”
不過倒也沒有嘲諷的意味在裡麵,隻是單純的在敘述著事實。
“但卻又傻的可愛,也可敬。”
如果我無牽無掛,那倒是無所謂,就當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感情瘋上一把,最後以死亡落幕,那倒也不是個壞結果。
不過,他不是。
還有加入組織的事情。
儘管,無數次在心底後悔當時的衝動。
但是真正靜下心來,捫心自問一下,他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初的決定,他隻是有些可惜當初的自己沒有斷的乾淨,留下了危險的禍患。
畢竟勝利的果實隻有在勝利之後才有資格享用得到,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何嘗又不是一種天真。
“如你所願,如今這個真正罪惡的組織我一定會把他送上去往地獄的終途。”
這是自己進入組織的初心。
但是同樣,新的黑暗也將繼續在他的手中滋生。
黑暗不可能消失殆儘。
並且如今的他離不開黑暗。
他需要力量,需要權勢,需要插手主線的資本,需要掌控局麵的能力,需要有著與其談判的足夠分量和地位。
“我沒有辦法對你保證什麼,我隻能說,我會儘全力不去做一個完全的惡人。”
“僅此而已。”
其餘的,他沒有辦法保證。
也沒有必要去保證什麼。
畢竟,從始至終,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從在這個世界上誕生到現在,所有的選擇都是為了自己,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他願意去做,所以才會去做。
而不是因為誰,讓他不得不去做。
所以,他不會後悔。
隨後想到上杉是臥底的事情,對於此事,現在的他內心已經毫無波瀾。
被欺騙的憤怒更是不存在,甚至於在心底,他反而有些期待和他見麵了。
他很想看到,在他看到自己的時候,那臉上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副精彩表情。
當然,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所以,就將這件事情交給那高高在上的東西吧,就讓你來決定我們什麼時候見麵。
他第一次這麼乖乖的接受安排,不做任何幺蛾子,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在他離開之前,他將那三支棒棒糖塞進了花裡,分彆放在不同的位置上。
離真田回到警視廳的日子也沒有多久了。
——會有人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