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
聲音說到後麵近乎無聲,但是哪怕是如此,手中的動作卻是依舊沒有停。
時間一點一點的在流動著,鬆田陣平忽然間問道,“卓也哥,你拆彈的技術怎麼樣?”
萩原卓也的眸子動了動,然後笑著回道,“完全,不行呢。”
“人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的東西,說起來這些東西完完全全的就比不過你們呢。”
看著僅僅剩下五分鐘的倒計時,鬆田陣平捏著工具的手緊了緊,怎麼辦?不說犯人那邊究竟是什麼情況,即使是這時間要是拆除不了的話,卓也哥就……
見此,萩原卓也嘴角勾了勾,他安慰道,“不要緊張,儘力就好。”
“會沒事的。”
原本是想要和陣平說起控製器在自己這裡的事情,但是看著他這副緊張的樣子,萩原卓也想這也未嘗不是一次學習的機會,畢竟這種壓力的情況和這種複雜的炸彈真遇到的機會其實並不是很多。
反正結果在自己能夠把握的情況下,這樣做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這麼想著,萩原卓也還是決定暫時不說了。
“廢話!”
鬆田陣平不滿的大聲道,“我們怎麼可能會有事!”
“是是,陣平最厲害了。”
用著親昵的語氣,萩原卓也像是以前一樣哄道。
鬆田陣平:“……”
忽然間好氣啊,而且這個家夥怎麼能夠做到一點都不緊張的。
但是他也隻是產生一瞬間的想法,隨後就全身心的投入到炸彈上,隨著時間的流逝,額頭的細汗開始冒出。
時間越來越短,已經進入一分鐘的死亡線內,鬆田陣平甚至於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跳動的聲音,強烈的甚至於要跳出來的感覺。
還剩下半分鐘。
防爆服裡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在自己克製下,他的眼神堅定,那雙手依舊在穩穩地拆著,就連呼吸也都沒有一點顫抖。
十秒鐘。
五秒鐘。
三秒鐘。
一秒鐘。
線被剪斷,鬆田陣平看著顯示屏上消失的數字頓時鬆了口氣,整個人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
那雙手撐在地上忽然間不住地顫抖著,汗水像是知道了他成功了一樣,不停往下流的過程中甚至是糊住了眼睛,微微的喘著氣。
雖然還是冷靜的開口,但是語氣中依舊是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沒,沒事了。”
原本手中緊握著控製器正準備按下去的萩原卓也先是一陣的訝異,真的成功了啊。
然後就是一陣欣慰,將身上綁著的炸彈拿下,然後走到跟前,伸手將人拉起來了。
“很厲害啊,真不愧是陣平。”
鬆田陣平借由他的手站起身來,剛剛一直以來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拆彈上,這個時候也不由得發現了不對勁。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這個人,“你,剛剛怎麼完全不緊張?”
萩原卓也頓了頓,“因為相信你啊。”
但是看著這人狐疑的眼神,然後還是沒忍住從袖中拿出控製器來,“好了,因為有準備,所以我們不會有事。”
什麼?!
看著這個炸彈控製器,鬆田陣平不由得麵容扭曲了起來。
“你!”
他忍了忍,然後沒忍住一拳直接砸了過去,“你要是有這種東西就早點停下來啊!”
就知道會這樣,對於自己這麼做會被打這種事情他早已經料到了,當然也沒有打算躲開就是了。
畢竟從陣平的角度來看,自己的的確確是過分了些。
隻是啊,陣平這一拳實在是打的太準了,正中他還沒有恢複的傷口處,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往後直接退了幾步,靠在了自己剛剛被綁著柱子處。
怎麼回事?
雖然氣憤不已,但是覺得自己至少還是有著分寸的鬆田陣平頓了頓。
“你……”
“沒事。”
萩原卓也站直了身子,臉色稍稍有些蒼白,然後笑了笑,“好久不見,你的力氣又見長了。”
僅僅隻是一拳,自然是不可能消除鬆田陣平的怒火,但是鑒於剛剛的情況,以及好像忽然間顯得有些不好的臉色,他還是忍住了不再動手。
他顯得有些頭疼,“跟我去警視廳做筆錄,沒問題吧。”
“沒問題的。”
兩人走在出去的路上,萩原卓也問道,“還在生氣嗎?”
“嗬——”
鬆田陣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呢?”
然後聲音小了幾分,“很嚇人的好不好,我還以為……”
說著他的拳頭緊了緊,就想要上手揍人。
“我明白。”
萩原卓也笑著肯定道,“但是你不覺得這也是一個鍛煉自己的好機會嗎?而且最後不是成功了嗎?”
聽到這裡,鬆田陣平就更加覺得生氣了。
“你也是,怎麼就非要到最後一秒才準備按,萬一沒來得及……”
已經將頭盔摘下拿在了手上,萩原卓也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鬆田陣平那黑色的卷毛,安慰這隻今天真的被嚇到炸毛的家夥。
“不會來不及的,就像是你在最後一秒拆除了炸彈,我也不可能讓你死在這一點上的。”
“而且,其實陣平你,最後來不及的時候應該要撤才對。”
萩原卓也語氣變了變,“你們的任務是拆除炸彈,不是在真的無能為力的時候給受害者陪葬。”
鬆田陣平頓了頓,然後扭過頭去。
“我那是因為有著把握才留下來的,不然我早就走了。”
萩原卓也看著現在這個有些彆扭的家夥,不由得笑了笑。
隻是,當時的鬆田陣平真的有把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