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烏行雪就更不想驚動對了,想看看對究竟奔何而來。
然而那“儲”性子格外穩,另挑了一處清淨地坐下,便再沒有新的異動。不知在等天黑,在等什麼時機。
***
要說靜觀,烏行雪並不落下風。
當年靈王五感儘失能靜坐三年,眼下等上一時半刻、一日兩日,不過爾爾。
但真這麼一轉不轉地盯著,又有些傻。魔頭不想瞎這些時間,便問蕭複暄:“醫梧生那邊怎樣了?”
蕭複暄正要靜心去探,就聽魔頭又:“你那靈識如何探的,像一影子那麼跟著,附著於人?”
修行中人似乎天生就懂這些,靈識類神,靈魄類魂,修得深了,自然就運用自如。少有人問:你那靈識怎麼用。
一成過仙又成過魔的人,在問凡人都少問的。
蕭複暄輕蹙了一下眉,偏開臉。
過了一瞬又轉回來,低頭親了親烏行雪的唇角。
烏行雪沒反應過來,被親得一愣。那吻溫溫熱熱,同天宿一貫張狂的劍氣和威壓全然不同。
烏行雪被弄得有點癢,模糊的裡帶著笑音:“你那靈識探的時候,有法子讓我跟著看麼?”
他有點不放心醫梧生。
蕭複暄讓開一點點:“有。”
烏行雪:“當真?”
蕭複暄:“嗯。”
“那試試。”魔頭順嘴提了要求:“同知同感那種。”
天宿“嗯”了一聲,然後倏然放出了浩瀚氣勁——
魔頭:“……”
“你等等。”大魔頭背抵著,一抓住天宿的腕:“不行,不來了。”
一天半了……
他簡直怕了這招了。
天宿倒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頓,薄薄的眼皮抬了一下:“隻氣勁。”
魔頭:“……”
這說得正經,但他接都不知怎麼接。
他攥著蕭複暄的腕,忽視掉倏然漫上耳骨的熱意。過了片刻,眨了一下眼:“不對啊,你在唬我麼蕭複暄?”
蕭複暄:“沒有。”
烏行雪:“那就不對勁。”
蕭複暄:“哪裡不對勁?”
“你要探聽我的所知所感,氣勁渡過來也就罷了。”烏行雪,“如今我要探你的,不該反一下麼?怎麼你氣勁渡過來?”
蕭複暄倒沒反駁。
他點了一下頭,被攥的腕輕轉著,掌朝上,一副由著魔頭擺弄的模樣,低低沉沉:“那你渡。”
“……”
魔頭渡不了,因為不。
於兜了一圈,想要同知同感,得讓蕭複暄氣勁探來……
魔頭這兒可能不太行。
烏行雪壓著耳下的熱意,拍了拍麵前的人,輕聲:“氣勁收回去,我不看了。”
蕭複暄:“醫梧生不管麼。”
魔頭:“不管了,醫梧生靠你了,我盯院裡那位去。”
***
蕭複暄闔眸靜處,似乎順著他所留的靈識去探大悲穀了。
烏行雪依然抱著胳膊靠著,時而看蕭複暄,時而盯著院裡。
他指搭在臂上,被霧似的灰色罩紗襯得更,總讓人想到院裡堆積的厚雪。
過了好一兒,他的指尖上又隱隱泛起了一層青色。烏行雪先朝蕭複暄瞥了一眼,這才看向自己的指。
他垂著眸,輕搓了幾下,那層青色才又慢慢壓下去,恢複潔。
這就他不想讓蕭複暄氣勁探來的原因,因為他真的又開始滋生冷意了,怕被蕭複暄探到。
他想起那夢以及夢裡的往事,當年蕭複暄來雀不落幫他過了劫期,照理說應該不再有反複。可後來他去殺桑煜那幫邪魔時,身上依然寒得驚心。
他不記得寒什麼原因了。
仙魔衝?亦或彆的什麼。
他當時應該借由一些法子瞞過了蕭複暄,讓對以為他一切都好。
如今他辦法太少,該怎麼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