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年幼的他,滿心滿眼隻有宇智波鼬,最後在痛苦的深淵無法自拔,甚至一度失去了存活的意義。
在發現這一點之後,佐助發現,如果就這麼放任下去,一旦惠出了什麼意外,那麼自己必不能獨活。
在他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佐助還不覺得這種想法有什麼問題;但在來到這個世界一年以上的佐助看來,他已經願意接受這個世界的人與生活,如果仍然如此不在乎,那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對惠、對五條悟和津美紀的不尊重。
於是此時,看著惠一本正經的小臉,佐助沉默了一下,也跟著爬上床,輕輕抱住了他哥哥,把臉埋在惠的頸窩裡。
惠順勢把手撫上佐助的背,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佐助沒有說話,片刻之後才蹭了蹭惠的肩膀,很小聲地跟他說:“對不起。”
對不起,擅自把你當成生存的依靠。
對不起,我竟然這麼軟弱,連自己活著的意義都沒有找到。
然後佐助把臉抬起來,用他圓溜溜的、烏黑的大眼睛認認真真地看他哥哥:“這個事情是我錯了。”
惠歪了歪頭,把佐助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露出了一個笑容:“沒關係,”他又把佐助緊緊抱住:“佐助自己知道不對就好了,我會一直支持佐助的。”
聽了這番話,佐助一句話都沒說,隻是默默用手揪緊了惠的睡衣,感受著他哥哥溫暖的體溫。
兩個小朋友就在床上倚偎在一起,彼此都沒有說話,靜靜享受難得的溫馨時光。
最後是惠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這樣佐助是不是要跟五條先生道歉?”
他睜大綠色的雙眼,嚴肅地說:“佐助這幾天都不跟五條先生說話,他看起來笑嘻嘻的,但心裡肯定很難過的。”
佐助:……不,我覺得他沒有。
但他最後歎了口氣,覺得自己是一個敢作敢當、勇於承認錯誤的人,隻好答應道:“……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講的。”
伏黑佐助是一個行動派,因此在兄弟倆談開的第二天,他就僵著臉敲開了五條悟的房門。
白發男人一身睡衣,睡眼朦朧地給他打開門,看起來剛剛洗漱完,人還不太清醒。
打開房門的時候五條悟沒看見眼前有人,往下一看才看到佐助圓圓的後腦勺,大夢初醒般念了一句:“啊……佐助,早上好?”
“早上好。”男孩一臉舍身取義的英勇表情,像在說“我來解決那個敵人”一樣,跟五條悟打招呼。
“……你怎麼了?”
等兩個人能好好麵對麵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
大概是心虛,佐助在凳子上坐的筆直,一隻手老老實實放在膝蓋上,他認認真真的盯著五條悟,嘴張張合合好幾次,最後才說出口:
“——對不起。”
“之前不跟你說話,我很抱歉。”
五條悟換了一身整齊的便裝,撐著臉跟他說:“這個倒是無所謂啦……雖然悟先生看到小佐助這麼冷漠還是有點傷心哦。”
完全沒看出來,佐助僵著臉想。
“更重要的還是,”五條悟捏了捏小孩的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知道了。”
佐助抬起頭,看著他的監護人。
“我會試著為自己活下去,也會自己尋找生存的意義。”
他想了想,有些糾結地加了一句:“不會再托付給惠了。”
“就是這樣,小佐助這樣我真的好感動!”他打了個響指,“嗙”的一聲,又接著說:
“不管怎麼說,你和惠已經是我的小孩了,無論怎麼樣會有我罩著你們的啦。”
五條悟露出了一個可靠的笑容:“小孩子可以任性一點,佐助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知道了。”男孩難為情地偏過了頭,小小聲地說:“悟,你好煩人啊。”
“不要以為悟先生聽不到哦。”
“……抱歉。”
就當佐助滿心以為這件事已經就這麼過去的時候,五條悟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笑眯眯地跟他說:
“佐助君,跟彆人道歉的話,要有點誠意的吧?”
聽到這句話,佐助心中頓時升起一片極不好的預感,他看著五條悟滿是期待的臉,強行忍耐住自己想要逃跑的衝動。
“……你想做什麼?”
僅僅是一瞬間,五條悟的眼睛“唰”地亮了,那雙讓人難以直視的蒼天之眼散發出強烈的、耀眼的光芒。
“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佐助一定能做到的吧?”
“真的隻是——小小的——要求哦!”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