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過去了,依舊沒有陸得得的消息。
因為信息太少,排查難度很大,生日也分不清到底是陰曆還是陽曆,層層篩選下來,竟有幾萬個疑似賬號。
而這些賬號挨著去查他們真實身份,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
劉助理隻有再反複審查這些賬號,比如僵屍粉或者是黑粉的先剔除。
劉助理審查完,還要給池野看。
池野有時能通過他們發的微博辨認這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比如那種非單身的,池野一律默認不是。
劉助理還說,有些人填的生日不一定是真的。
這讓池野十分頭疼。
他不知道是不是隻有他在意那虛擬世界的一切,陸得得又是為了什麼不說實話?
當真是楚笑說的長相和身份嗎?
他並不在意這些啊,他愛的就是他的得得。
一連幾天池野都心緒非亂,跨年夜這晚,嚴路組了酒局,把他叫了出來。
池野本不想出來的,但架不住朋友的熱情。
也好,總比他一個人在家好。
一個人在家總會反複回想那段時間,回想和陸得得的點點滴滴,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酒吧音樂聲震耳欲聾,池野他們坐的二樓獨立包房,透明玻璃能一眼看到樓下舞池扭動的男男女女。
池野懶懶靠著沙發,一言不發,涼薄的眉眼在燈光下更顯清冷,讓人不敢靠近。
嚴路靠了靠一旁的楚笑,問:“阿野最近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楚笑看了眼池野,隨即歎氣:“還能怎麼?為情所困了,都怪我。”
“為情……怪你?”嚴路古怪看著他,“你媽的,你不會和阿野……”
“放屁。”楚笑一臉無語,“我哥能看上我嗎?”
嚴路讚同點頭:“這倒也是,等等,情?他啥時候談了,我們怎麼不知道?談多久了?”
楚笑想了想,他們雖然在那個世界呆了很久,但在現實世界,其實隻過了一晚。
他猶猶豫豫回:“談了……九個小時?”
嚴路:。
“他這不叫談吧?這是被騙/炮了?”
楚笑推他:“滾滾滾,你懂個屁。”
說完,楚笑坐去了池野身旁。
池野還在有一杯沒一杯喝酒,大有一種想借酒精麻痹自己的感覺。
“哎,哥,少喝點,嫂子知道了又該心疼了。”楚笑勸道。
池野散漫看過來,眼神透著微醺,唇角勾著嘲諷的笑:“他心疼?這麼久了,他都沒來找過我,還會心疼?”
“哥……”楚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沒心沒肺的白眼狼,還說愛我。”池野喃喃自語。
“哥,你怎麼知道嫂子沒在找你呢?你想啊,咱們國家這麼大,人口也多,興許他也在滿世界打聽你的消息呢?”
池野冷哼了一聲:“他要真想回來和我再見麵,當初就會和我坦白身份,而不是遮遮掩掩。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況且,他確認陸得得認識他,既然認識,為什麼這麼久也不找上門?
當真是忍得住。
也不知道是誰,在世界裡最是黏人,晚上要他抱著睡,白天要他抱著看電視,就連他出個差,都要急吼吼追過來哭唧唧。
怎麼?回來就不稀罕他了?
池野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舞台上的DJ換了更加激昂的音樂開始倒計時。
“5。”
“4。”
樓下傳來齊整的呐喊聲,每個人都興奮迎接著新的一年到來。
“1。”
時間變成零點,舞池煙霧四起,“啪啪”震響,禮花筒被齊齊拉開,彩片衝向半空中,又打著旋兒慢慢落下。
元旦來了。
陸得得,新年快樂。
第二日池野回莊園陪爸媽吃了一頓午飯,三個人相對無言,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午飯後,他照常去公司開會,年關將至,公司事務繁多,等忙完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回到辦公室,劉助理頂著一對熊貓眼跟了進來。
池野問:“進展怎麼樣?”
劉助理:“池總,根據我們昨晚通宵篩查,又發現幾個疑似您要找的賬號。”
說話間,劉助理拿出平板,站在池野身邊。
“這個‘甜貓’,是您的戰鬥粉,誰要說您一句不是,他能追著彆人罵三天,目前生日信息和姓氏已對上。”
“這個‘是陸不是鹿’,呃……總是在微博裡@您叫您老公,說想看看腹肌……”
池野:……
劉助理:“介於您之前說過,您要找的人非常迷戀您,所以目前他是我們重點調查對象。”
“這個‘Daydreamer’,昨晚是第一個來您微博下留言的,然後我們打開您微博私信發現,近兩年來,各種節日他都會給您送上祝福,還會在您被黑的時候,給予安慰。目前生日信息對上,IP地址也是B市,看過他朋友的留言,確認姓陸。”
劉助理一點開這人的主頁,池野眼睛驀然瞪大。
簡介那一欄赫然寫著:要得到平安,得到幸福。
池野記得,陸得得喝醉那晚說他小名來曆時就說過這句話。
“下一位是……”
劉助理正欲切出去,池野急道:“等一下。”
池野翻著這人的微博頁麵。
他發的動態很少,點讚倒是挺多。
幾乎都是關於池野的新聞,再往前,就是一些護理知識。
最新一條動態,是昨晚零點發的:新年快樂。
這條動態下麵隻有一條評論——【自然卷:新年快樂呀,小陸,今年會更好哦。】
池野點進‘自然卷’的主頁。
自然卷很愛分享生活,幾乎每天都有新動態。
池野往下滑了一點,試圖找到一些他和‘Daydreamer’的合照或者更明顯的互動。
很快,一條聖誕節的微博引起了他的注意。
男孩穿著聖誕老人衣服拉著旁邊的麋鹿一起比“耶”,配文:和小鹿(小陸)開工~大家聖誕快樂呀,快來平津廣場領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