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準時把車開了過來。
秦助理幫陸清炎把自行車折疊起來放進後備箱,陸清炎則跟著池野一起上了車。
聽見後麵的動靜,池野思忖片刻後道:“哪天空了,陪你去山邊騎車。”
陸清炎驚喜問:“真的?”
“嗯。”
“老公你還會騎自行車?”
池野:……
“我看起來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從公司到城華醫院,隻用了一十多分鐘。
他們到的時候,池正華剛剛從樓下散完步回來,於管家寸步不離陪著。
“爺爺。”陸清炎推門探頭。
池正華嚴峻的臉緩和下來:“炎炎來了。”
“老公也來了。”陸清炎指指身後。
池正華看過去,池野手裡提著一個大果籃。
“你今天這麼早下班?”池正華問。
“最近不是太忙。”
果籃被於管家接過,池野和陸清炎坐在會客沙發上。
於管家去給三人洗水果,池野和池正華有一搭沒一搭聊了起來。
左右不過是公司裡的事,池野到底年紀太輕,池正華怕公司裡的那些老家夥不服他。
池野寬慰他:“不用擔心,股東大會的時候能讓他們聽話,以後也能。”
其實池昌南並不是一無是處,他當初拉攏了不少人,承諾豐厚的分紅。
相比池野,那些奸猾的老頭子自然覺得池昌南更好控製。
所以當初答應推池昌南當董事的不在少數,池昌南才敢信心滿滿召開股東大會。
可池昌南蠢就蠢在隻知利誘,卻不知人的貪欲是無窮無儘的,唯有拿捏住每個人的把柄,讓他們害怕,恐懼,惶惶不安,才能讓他們徹底屈服。
池野後來想,興許池昌南也不是蠢,他隻是時間不夠,來不及去挖更多的東西出來。
而他正好就給池昌南上了深刻的一課,彆打沒把握的仗。
“你有盤算就好。”池正華輕歎。
*
三月初,傾耀才拍下的地皮出了問題,池野不得不臨時出差過去看看,重新打點關係。
池野一走,陸清炎就不想太早回家,空空蕩蕩的屋子令他很不安。
他最近忙完課業,就會約同學打打羽毛球消磨時間。
今天也是如此。
才運動完,他和打球夥伴大汗淋漓坐在操場的台階邊喝水。
“你老公最近不來接你嗎?”同學問。
“他出差。”陸清炎喝完水去摸手機。
他三點多就給池野發過消息了,現在都還沒回。
好煩,雖然知道池野是在忙工作,但是……一見不到他,就心慌意亂。
陸清炎抱著衣服,有些苦惱,想著要不要給池野打電話。
“小北。”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誒。”身旁人應。
小北抱著球拍起身,對陸清炎道:“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哦。”
陸清炎揮手:“拜拜。”
“拜。”
人都走了,陸清炎托著腮,他在忙什麼呢?
“叮~”一條微博推送新聞跳了出來。
陸清炎低頭一看,傾耀董事四個字讓他迫不及待點了進去。
#爆!傾耀董事密會鋼琴王子#
#傾耀董事,再次出軌?#
#西悅酒店#
陸清炎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像重新找回了意識,木訥點開圖片。
雖然像素模糊,但陸清炎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池野和時玉。
據狗仔爆料,兩人是一前一後進的酒店,還去了同一層,這幾天都是如此。
通常池野一出酒店,時玉就會緊跟其後,晚上又會在同一時間回來,實在很難撇清關係。
陸清炎閉了閉眼,收好手機站起了身。
他騎著自行車抄了小道回家,收拾行李,要去他身邊,現在就要去他身邊,這種念頭反複在腦海中浮現。
“喂。”
僻靜的巷子裡,幾個頭發異色的小混混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不是A大鼎鼎大名的豪門闊太嗎?”黃毛率先開口,用腳抵著他的車輪,“豪門闊太,借點錢來花花?”
陸清炎撐著地,隨便從包裡掏了一把零錢撒在地上:“花。”
黃毛咧嘴大笑,幾個人一起圍了上來,“你打發叫花子呢?”
陸清炎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抬眼掃了一圈上方。
“看什麼看?這裡沒有監控,彆想那些……臥槽!”
黃毛話音未落,陸清炎已經一拳揮到了他臉上,力道極重。
那張原本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臉變得扭曲陰狠:“沒有就好。”
這個季節總是陰雨綿綿,天空陰沉灰敗。
破舊的小巷子經常聚著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所以很少有學生走這裡過,尤其是現在這個點。
嶄新的山地自行車靠牆而立,凹凸不平的地麵上躺著痛苦哀嚎的人。
陸清炎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麵掏出一支煙點上。
白煙嫋嫋,他居高臨下睥著在地上狼狽打滾的人。
褲包裡的手機突兀響起,來電是“老公”。
陸清炎踩著黃毛的頭,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在周圍安靜下來時,他接了起來,輕快的語調上揚:“喂,老公。”
“劉媽說你還沒回家,你在哪?”池野聲音聽起有些不快。
陸清炎垂眸:“我在學校打羽毛球。”
“回家吃飯。”
“我想來找你。”
“現在?”
“現在。”
通話中斷,陸清炎蹲下*身拍了拍地上的人。
與剛剛賣乖的樣子不同,他冷蔑問:“喂,你們怎麼受傷的?”
猩紅的煙頭近在咫尺,灼熱感直襲眼球。
黃毛閉著眼睛,脖子大幅度後仰,喊道:“摔的,我們騎車摔的。”
“真可憐,下次記得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