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筆下的宴頌白月光,雖然一出場就死了,但後來在宴頌朋友口中出現過不少次。
對方是一個走路都怕踩死螞蟻的文弱少年,風稍微大一點,都能給他掛上放風箏。
楚笑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反抗不了一個這樣的男人。
“不是他……”楚笑吸了吸鼻涕。
“那是誰?”
“宴頌本人……”
池野:……
“那傻狗練泰拳的,我打不過……而且昨晚他中的不是迷藥,是催·情·藥……”
池野:“怎麼會是宴頌?”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翻來覆去上了我一夜,整整一夜啊,我是醒了暈,暈了醒,他都沒帶停的!這就算了,大早上褲子一提,他還惡人先告狀,讓老爺子給他一個說法!你聽聽,他是人嗎?真的太下作了……”楚笑說到最後,氣得聲音都在發抖。
再一想到池隱的結局,他更是麵如死灰。
“哥,你得救我,我隻有你了……”楚笑撲上去抱住池野的腿,“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寫你了,不,我連也不寫了,看在咱倆連穿越都這麼有緣的份上,你不能不管我啊……要是我死在這裡,回不去可咋整?”
池野正欲說話,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
他用眼神示意楚笑閉嘴,警惕問:“誰?”
“老公~是我。”門外響起陸清炎的聲音。
楚笑擦了擦眼淚,“嗯?老公?”
池野皮笑肉不笑:“這不多虧了你嗎?”
楚笑這才反應過來,啊,對,他哥是這本書裡的大渣攻。
池野甩開楚笑,起身去開門。
門外的青年捧著托盤,裡麵放了兩杯紅茶和甜點,他笑得眉眼彎彎:“媽讓我給你們送些茶點來,還說讓我勸勸你,不要打小叔子。”
看他這樣子,應是沒聽到他們的談話,否則不會這麼淡定。
池野伸手接過托盤,說:“給我吧。”
陸清炎也沒扭捏,把手裡的東西小心遞給他,抬眼道:“午餐時間要到了,小叔子不管犯了什麼錯,總要讓他下去吃飯的。”
“好。”
“那我去樓下等你。”
“嗯。”
陸清炎很識趣,池野堵在門口,就是不想讓他進去的意思,所以他不會好奇裡麵發生了什麼,更不會多問一個字。
正如池正華所說,娶了陸清炎,能家庭和睦。
陸清炎離開了,池野關上門,把茶點放在茶幾上。
“哥,你老婆漂亮嗎?”楚笑問。
剛剛池野堵在門口,楚笑沒看見那人長什麼樣,但聽聲音好像還不錯。
“你說呢?”
“應該不差,我筆下的人可以不正常,但顏值一定要高,這是我的最低要求。”
“……”
“哥,現在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落到宴頌手裡。”楚笑提到宴頌,滿臉驚恐。
“終歸是宴頌占了你便宜,應該可以談。”
“可他們有我下藥的視頻……”楚笑說到這頓了一下,“呸,不是我,是池隱下藥的視頻以及……”
“以及什麼?”池野斜睨他。
“我的裸*照……”
*
楚笑在房間洗澡,池野先行下樓。
主客廳的連座長沙發坐著陸清炎和一位貴婦人,她轉頭看過來時,池野腳步一頓,有了片刻失神。
這個女人,和他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阿野。”女人朝他招手,“站那乾什麼?快過來。”
女人笑起來很親切,和他的母親大相徑庭,記憶裡,他的母親從來沒有笑過,她一點也不快樂。
池野慢慢靠近,喉嚨緊澀發乾:“媽……”
“炎炎有低血糖你知不知道?他剛剛在樓梯上差點摔倒,你這個做丈夫的,怎麼能這麼不用心呢?”雖是訓斥的話,口氣卻十分溫柔。
池野靜靜聽著,目光落在了陸清炎臉上。
“媽,你彆怪老公,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實也不是太嚴重。”陸清炎開口替池野解圍。
“炎炎,你不能太慣著他,他啊……”女人說著,看向池野,“就該讓老婆好好管管。”
池野從來沒聽母親和他說過這麼多話,從小到大,池野做得好,沒有誇讚,闖了禍,也沒有訓斥,她總是冷冷淡淡,比起池野和池野的父親,她更愛她養的那些蘭花。
她忽略家裡的所有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和他們父子有任何交流。
池野從來沒有得到過母愛,那是他既渴望又遺憾的情感。
眼下,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屬於他的,他卻想自欺欺人一次。
池野向來寡淡的神情起了波瀾,他的笑也直達眼底:“媽,我知道了。”
“以後會對他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