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燕承明卻屢屢吃虧,心中不解下發現不知為何有一部分禦史站在了燕承宏一方。
大燕朝的禦史戰鬥力很高,越得罪人越出名,燕帝不是個殘暴的君王,因此禦史們有恃無恐。
反正不會死,越作官越高。
在發覺燕承宏的陣營突然加入了幾位禦史後,燕承明隻覺得腦殼痛,禦史們今天參他麾下的官員不修內帷,明天參他手下為官不仁。
燕承明隻覺得這樣不行,太被動了,必須反擊。
……
言子燁沒什麼大誌向,隻想混吃等死,遊戲人生。要不是規定必須嫡長才能繼承爵位,他家老子早就擼了他的世子之位。
在完成科舉大業後他並未入朝為官,隻在都衛營掛了個虛職,因此有大把時間在燕京城到處浪。
這日言子燁在南城晃蕩,見有一個穿戴得金光閃閃的紈絝子弟姿態囂張,當街將一畏畏縮縮的漢子打得半死後揚長而去。
言子燁十分好奇,於是向圍觀人群打聽消息。
“這位老伯,剛才那位金光閃閃是什麼人?為何當街毆打良民?”
“公子有所不知,那老漢家中幼子生病,不得已將祖傳的寶貝在陳記當鋪給活當了。”
“等那老漢籌到了錢財,想將自家寶貝給贖回來,不想那陳記囂張跋扈,直說那老漢是死當。”
“老漢自然不從,陳記見他不識好歹,就要給他顏色看看。”
“剛剛那位就是陳記的公子,據說陳記背後有人。”
“惹不起嘞!真是作孽!”
老伯談性很高,唾沫橫飛的與言子燁分享他知道的瓜。
言子燁目光閃動。
“這陳記有些意思,待我查查背後是誰,膽子真大。”
經過一番偷偷摸摸的查證後,言子燁發現這囂張商人背後的靠山居然是戶部梅尚書的獨子梅若望,在戶部任戶部巡官。
感覺自己查到了點梅尚書的把柄,言子燁不敢打草驚蛇,遂將消息與證據一股腦丟給了燕承明。
燕承明隻覺得自家表哥雖然不務正業,但運氣是真的好啊,他這邊焦頭爛額,被禦史參得滿頭包,還沒找到反擊的機會,這邊言子燁便抓住了老八外家的小辮子。
燕承明喜出望外,賞賜了許多珍玩給自家表哥後,開始暗搓搓得準備對梅若望動手。
翌日,朝堂上忽然有人參梅尚書之子梅若望貪汙受賄,不堪為官。
梅若望大驚失色,心中慌得一批。
倒是梅尚書十分鎮定,條理清晰的否認了。
那官員嘲諷了梅尚書一通,直接拿出了證據,口若懸河的又給梅尚書羅列了一項項罪名,梅尚書一方又開始逐條反駁。一時間朝堂上吵吵嚷嚷,比菜市場還熱鬨。
燕帝嘴角抽搐,自家心腹有個不成器的兒子拖後腿,也是倒黴。
喝止底下吵的臉紅脖子粗的官員,燕帝擼了梅若望的官,罰了梅尚書半年的俸祿。終歸是自己心腹,燕帝還是偏了點心。
燕承明一派雖說還有些不滿意,但考慮到梅尚書自燕帝在潛邸時就跟隨皇帝,深受燕帝信重,知道事不可為,便果斷收了手。
梅尚書氣了個半死,奈何自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除了訓斥幾句也不能做什麼。
梅若望吃了虧,燕承宏有些憋屈又有些幸災樂禍。他可是知道這位舅舅幼時可沒少欺負自家母妃。
燕承明搞了波大的,燕承宏自然要找回場子。
正在思考對誰出手的時候,燕承宏收到了衛思頤送來的關於吏部尚書之子張玉書的資料。
一看之下大開眼界,這位張玉書看起來溫和,實際上有不為人知的變態癖好。他自成年後就陸陸續續用各種罪名帶走了一些百姓,令其與獸類搏鬥,鬥得越激烈,張玉書越能從那些血腥場麵中獲得滿足。
衛思頤身為大理寺寺丞,能從大理寺的卷宗中推測出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信息。張玉書此事就是衛思頤經過推測查證後證實的。
燕承宏其實對衛思頤心有些疑惑,雖然梅嬪告知他衛思頤是她的表哥,幼時頗有交情,但這並不是衛思頤帶著那些禦史幫助他的理由,至少不是全部的理由。不過自家母妃信得過的人他也不會懷疑就是了,頂多心中有些好奇。
衛思頤提供的這波黑料很給力,張玉書被判入獄,吏部尚書因管教不力罰俸三年。
燕承明和燕承宏就這樣你弄我一下,我搞你一波,鬥得不亦樂乎。
燕帝看著兩個蠢兒子,隻覺得心累。這是什麼?互相扇巴掌麼?
就這麼明晃晃的互相插刀子,連背後上眼藥的操作都不懂,簡直令人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