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孤兒院的那些年,每年的盛冬節,院長瑪麗夫人就會發動我們挨家挨戶去討些好吃的。新年這天,富裕的人家都會做好多菜,當晚上**點之後再去的時候,遇上好心人,就會將剩的飯菜送給我們,其實有好多幾乎都沒怎麼動過......”
“再之後,我們大家就會聚在土尼西亞城的沙灘上,有的好朋友之間會分享美食,當然,也不乏有年長的孩子會去爭搶.......不過總體上講,在盛冬節的這一天,大家還是都能吃好的。”
德文聽荻安娜這麼說,有點心酸,他試探著問道:“我聽說,恩,那個聽說哈,有不少貴族會上孤兒院收養小孩子,你這麼聰明伶俐,漂亮可愛,怎麼會一直留在那個地方?”
荻安娜悠悠地歎了一口氣:“當然是有的,可是德文,並不是每個貴族都是像你們家一樣的。我曾經有一個好朋友,他是個男孩子,被一家富商收養走,後來才知道,那家人把他當做**......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敢相信過任何人,直到突然覺醒......”
毛哥利見氣氛有些壓抑,笑著說道:“比慘是不是?你能比我更倒黴?再怎麼樣,哪怕活的不如狗,你總歸還知道自己是個人吧?我生命中的前幾年,茹毛飲血不說,那可真正的是用自然的法則在生存,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弱者肉,強者食......”
“臥槽聽你們這麼一說,我感覺自己特麼活的好罪惡。”德文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唉,沒有辦法,不少巫師雖然出身貧苦,但是畢了業之後,又有幾個還記得自己的出身?紮布爾建立了幾萬年了,世界不照舊還是這個樣子,一點改變都沒有......伊爾穆汗先生前一秒鐘還在談論著戰爭的影響,出了禮堂就能加入到狂歡之中......當然,我並不是說他有什麼不好,隻是......”
德文略有點替這個世界的勞動人民感到絕望,自上而下的變革從來都是不徹底的。這個世界本質上是巫師們掌握著生產資料,借助其他各個職業和種族的強者來完成的統治,和資本主義金錢至上不同,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個武力至上的世界。
普通的勞動人民麵對不公,倒是想要反抗,可是一個普通的農民,憑什麼能打得過一個青銅階的鬥氣職業者?
縱使偶爾有一兩個天分不錯的,如查爾曼大帝那樣,白手起家的革命者,但是隻要他成長為黃金階或者聖階高手,就會很快被原有的統治階級所接納,那個時候屁股決定腦袋,可能偶有那麼一兩個人通過個人奮鬥實現階級跨越,但是製度卻永遠也不會被顛覆。
因為即便是鬥氣修煉,也需要各種魔藥、武器等等資源的幫助,這些資源是稀缺的,並不足以保證每個人都平等地使用。
我又不是天命之子,想這些糟心事兒乾什麼?德文搖了搖腦袋,他的右手從口袋裡摸索除了一個海螺。
這個海螺也是當初從交換方戒裡換來的,是德文的一個叫阿曼達的黑巫師前輩的物品,二年級暑假的時候在矮人地下爐堡的礦山博物館遇到危險時,德文曾經吹響過號角,將阿曼達給召喚了過來。
不過阿曼達當時說,這個號角隻能讓她為他做一件事,用過之後,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海螺而已。
德文緩緩地吹奏這海螺,悠長的聲音回蕩在海麵上,他看到了遠處似有人魚在海麵上跳躍嬉戲。
若是比爾在這兒,說不定會發瘋一樣遊到海裡。不過德文對人魚不怎麼感興趣,隻是覺得漂亮養眼而已,沒什麼特彆。
他繼續吹著海螺,忽然聽到身後的毛哥利呼吸有些急促,他轉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
德文看到了一個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