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循哥兒都堅持下來了,今年他更不會嫌累,不過還是在父王的命令下每隔半個時辰就休息一刻鐘。
八郎捂著雙手來到他麵前,神秘兮兮地道:“猜我找到了什麼。”
循哥兒就盯著他的手看。
八郎露出一條縫隙,循哥兒湊過去,看到八郎占滿泥土的小臟手裡有一隻豆粒大小的灰殼蟲。
“爬起來癢癢的,你試試。”八郎將灰殼蟲借給循哥兒玩。
循哥兒玩了一會兒,便要去播種了。
八郎嘟嘴:“播種有什麼好玩的,你陪我。”
循哥兒還是走開了。
湘王魏昡見了,喊八郎:“彆玩了,趕緊來幫忙!”
八郎才不聽,往遠離父王的地方跑去。
魏昡掃視一圈,這次跟來的八個皇孫,連去年中暑倒下的四郎都在種地,就他的兒子隻知道玩。
魏昡吼了兩次,八郎就跟聽不見似的。
魏昡若丟下東西去抓兒子,會有偷懶的嫌疑,沒辦法,隻能繼續乾自己的。
永平帝朝這邊瞧了兩眼,搖搖頭,老四還是太年輕了,在孩子們麵前一點威嚴都沒有。
眾人忙了一天,黃昏才回城。
蜀王府,殷蕙帶著寧姐兒來迎父子三個,見循哥兒沒有再累睡過去,詢問之下得知魏曕還算體貼,不但知道照顧循哥兒,連衡哥兒也被他命令休息了幾次,今日便成了三月裡殷蕙看魏曕最順眼的一次。
這種變化,在夜裡表現得最為明顯。
魏曕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妻子的熱情了,再加上經過半個月的調養,她又恢複了幾分豐腴,魏曕也就不再收著力道。
半個時辰後,意猶未儘的魏曕將妻子摟到懷裡,一會兒捏捏她的耳垂,一會兒摸摸她的頭發。
殷蕙默默地看著他。
白日在地裡曬了一日,他的臉與上半截脖子都被曬得發紅,奈何人長得俊,曬成這樣依舊好看。
殷蕙想,如果魏曕長得醜一點,她肯定不會喜歡與他親近,也就根本不在意他養不養小妾了。
麵容是天生的,沒辦法改,缺點嗎,魏曕很是端重自律,除了冷,並沒有什麼令人厭惡的缺點。
殷蕙忽然想到了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麵的二叔殷景善。
二叔年輕時也很俊逸的,後來慢慢吃胖了,臉上都是橫肉,動不動就冒出一層油來。
端王魏暘也胖過一段時間。
可見無論男女,隻要胖了,姿色就會銳減。
“您喜歡我胖,我也喜歡您胖。”殷蕙捏捏魏曕的臉,不懷好意地道,把他弄成一個大胖子,他再去找彆人,她也就沒什麼不舒服的。
魏曕意外地看著她:“怎樣算胖?”
殷蕙:“您見過我二叔吧,胖到那個程度就夠了。”
魏曕嗤了一聲:“又在胡言亂語。”
殷蕙想想他的食量,其實也挺大的,可能是因為他每日早上都會練武,當差又儘心儘力,所以吃得再多也胖不起來。
養胖他這條路應該是走不通了。
“算了,睡吧。”殷蕙掀開被子將他分出去,再裹好自己,背對他躺著。
什麼都不用做,等他帶了溫如月回來,她自然而然地就懶得看他了。
魏曕隻覺得今晚的妻子處處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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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下旬,有人揭發杭州府下的紹興知縣與當地望族勾結,屢次縱容望族子弟殘害民女,隻是那些民女的屍首確實消失得無影無蹤,百姓們沒有證據,雖然怨聲載道,卻無法定下知縣的罪名。
目前已經有三位民女遇害,永平帝很是生氣,派魏曕帶人去紹興查案。
魏曕上午領的旨意,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即刻就要出發。
衡哥兒、循哥兒在宮裡讀書,隻有殷蕙、寧姐兒能夠送他。
寧姐兒賴在父王懷裡依依不舍,殷蕙垂眸坐在旁邊,實在沒有什麼心情裝樣子。
因為她知道,魏曕會把這案子辦得漂漂亮亮,不但抓到了真凶,還把那收取望族賄賂袒護惡人的紹興知縣抓了起來。
她更知道,魏曕這次去紹興,也會把他的表妹溫如月帶回來。
安順兒、長風收拾好魏曕的行囊,過來複命。
魏曕看向殷蕙。
自從他回府,她就一直是這副垂眉斂目的安靜模樣,倒像在介意什麼。
“寧寧乖,父王與你娘說說話。”
魏曕放下女兒,摸著女兒的頭道。
寧姐兒就乖乖被金盞牽了出去。
魏曕走到殷蕙麵前。
沒有女兒占據他的注意力,殷蕙隻好擺出賢妻的做派來,替他理理衣襟,溫聲囑咐了一串。
魏曕握住她的手。
殷蕙終於抬起頭。
魏曕看著她回避的眼神,問:“剛剛怎麼都不看我?”
就算女兒在,離彆在即,她也不該是這種態度。
殷蕙頓了頓,然後靠到他懷裡,委屈似的道:“看了又有什麼用,難道我不舍,您就不去了?”
這嬌嬌的抱怨,魏曕放下心來,摸著她的頭道:“紹興不遠,我辦完案子就回來,不會耽誤太久。”
殷蕙想,多耽誤幾日也沒關係,正好給她充足的時間適應。
以前總覺得這一日還很遠很遠,越遠就越淡然,如今馬上又要發生了,殷蕙才發現,她的養氣功夫還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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