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教授您先不要急著自責。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安全係數最高的運輸機會墜毀,也想不到高隊長會忽然‘越界’,更想不到和他乘坐同一架運輸機的ior會先一步陣亡。外麵的藤蔓有融合生物基因的能力,而且體積龐大有自主攻擊能力,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阿卡那加魔鬼藤’。”
趙教授點了點頭:“所以,我們的情況很危險啊!”
研究生用紙巾給趙教授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不慌不忙繼續說:“它屬於中型開普勒生物,高炙能駕馭的不會超過三個。哪怕三根阿卡那加魔鬼藤同時攻擊我們,也需要至少五分鐘才能把機艙摧毀。”
話音剛落,倒刺刮過的聲音變得更加密集,已經有兩根阿卡那加魔鬼藤裹上來了,機艙四壁發出哢啦的聲響,向內凹陷出魔鬼藤的形狀來。
“哐啷”一聲,魔鬼藤上一張女人的臉被碾在了機窗上,她仿佛還保留著求生的意識,頭骨一點一點因為魔鬼藤的纏繞而碎裂。
還好她的腦漿早就空了,頭發緊緊貼在窗子上。
“唔……”趙教授睜大了眼睛,忍不住就要吐出來。
趙教授的學生擋在了他和窗子之間,用溫柔的聲音說:“彆看。她死了很久了。”
“轟隆——”機艙向內凹陷,現在纏上來的魔鬼藤已經到第三根了。
“草——你的嘴是開了光嗎!”常恒狠狠瞪向那位趙教授的學生。
說三根,還真有三根魔鬼藤纏上來了!
對方的臉上沒有見到任何驚恐的神色,唇上是淡淡的笑意,仿佛此刻他們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遊樂場裡的雲霄飛車衝進了鬼屋。
以常恒的直男審美也必須承認,這個研究生長得真不錯。
他不是電視上那種精致的會受到小姑娘追捧的長相,相反,他的眉眼間帶著一種精銳的審度,仿佛無時無刻都在理智地計算和評估著所有的人和物。
當他側過臉,艙內的光亮掠過他高挺的鼻骨又在他的眼窩留下細膩的陰影時,常恒莫名想到了黑夜至深黎明到來前海麵、礁石與天空剝離時的交界線。
明暗難辨,正邪難分。
常恒總覺得,將他唇上那層和煦卻淺薄的笑意看透,剩下的就是一種禁情割欲的冷然。
出生入死無數次的常恒,莫名對他起了一絲膽寒。
研究生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根據時間,灰塔的救援隊應該已經抵達了,他們此刻在想的應該是怎樣衝破開普勒生物的封鎖。至於你們的高隊長……銀灣市的灰塔可以調動的ior裡,我不認為有人能擊中他。”
常恒的內心是驚訝的,這個研究生怎麼會了解銀灣市灰塔的戰鬥力配備?
融合者對危險有著天生的嗅覺,特彆是高炙這個級彆的融合者,遠距離要擊中他太難,近距離嘛……還沒扣下扳機就被他解決了。
這看起來確實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他已經被開普勒生態同化了,不解決掉他,任由他一直調度這個區域內的生物來攻擊運輸機,救援隊也無計可施。
“有的,我們銀灣市的灰塔裡還有可以擊中高隊長的ior。”常恒非常堅定地回答。
這位研究生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又問:“那他人呢?”
其他隊員露出了咬牙切齒的表情。
“老常!都怪你——你沒事兒跟談副隊比什麼近身格鬥!”
“要不是你一個過肩摔砸壞了他的腦袋,他肯定跟我們一起出任務了!”
“老常……兄弟們要是折在這裡,可都是被你害的!”
常恒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誰曉得一個簡單的護送任務會變成這樣!而且談墨是我們的副隊長啊!堂堂副隊長近身格鬥竟然被幾個隊的隊長輪番吊打,難道不該提升嗎?我們二隊就那麼沒尊嚴嗎?”
原本緊張的氣氛因為這一通相互指責,竟然有了幾分喜感。
常恒一推卸責任,其他人頓時憤怒了起來。
“提升?他一個ior提升個毛線近身格鬥啊!會扣板機不就得了!”
“他要是近身格鬥都牛逼哄哄了,我們不就沒存在價值了?”
老常的臉都漲紅了,結巴著試圖平息隊友們的怒火:“這……還好他腦震蕩了啊,他要是跟我們一起出任務了,肯定是跟高隊坐同一艘運輸機,此時此刻就嗝屁著涼領盒飯了!我這歪打正著地把他留在了城裡,搞不好這會兒派來援救我們的就是談副隊!”
話音落下,其他人沉默了下來,仿佛在絕望中找到了巨大的希望。
年輕的研究生眯起了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玩味,念起了那個名字:“談副隊……談墨……”
“對!我們副隊長用的可是‘朱雀’!”
作者有話要說:老攻出來了,表示:年輕人,你已經吸引了我的注意。
更新時間:周末應該是中午,周一到周五很可能是晚上,因為平常要上班,屁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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