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都說人不能念叨,似乎是今天想的多了,第三個來電話的居然就是白沅,以至於簡夢菡停頓了一下才接起電話,她和白沅從高考之後就互換了號碼,不過她提供的是手機號,而白沅提供的是家裡的座機號。

可儘管有各自的號碼,她們也從來沒有互相打過電話,這還是第一次,又是在這種時候,不怪簡夢菡猜測些不好的事兒,接了電話也沒吭聲,打算等白沅先說明了來意再斟酌自己該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電話對麵的白沅估計也沒注意到她的沉默,忐忑中甚至還帶著點哭腔的來了一句:“夢菡,你能……借我點錢嗎?”

這倒是簡夢菡沒想到的發展,下意識的發出了一個疑問的音節,白沅的養父母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商,但小康的標準就足夠過得很好了,怎麼還會到和彆人借錢的地步?看這說話的腔調貌似還是急用。

“你要借多少?”

“大概……二十萬。”

簡夢菡沒忍住做了個“哇偶”的嘴型,隻是考慮到白沅的心情沒有發出聲音,歪著頭沒能猜到這又是哪一出。

二十萬可是筆巨款,就算在十幾年後都不是一個剛高中畢業的普通學生可以輕易掛在嘴邊的金額,這時候在金沛買套小兩居都不一定要二十萬,而她之於白沅來說並不是那種親密無間的朋友,能輪到向她借錢,那得是完全沒路走了。

“夢菡,我一定會還你的!不管我以後做什麼,就算打一輩子工我都還你,如果你急著用錢,我……也可以不去上大學……”

幾乎每個人借錢的時候都說會還,白沅也知道自己的話沒什麼說服力,隻能接連給出承諾,她當然很想去上大學,可在目前的狀況下,她不能丟下爸媽不管,隻能拉下臉來,在三個來者不善的壯漢注目之下給簡夢菡打電話。

除了這位將近畢業才和她接觸多起來的富二代,她也實在不認識其他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的人了。

感覺自己再不說話白沅就真得哭出來,簡夢菡卻也沒有輕易答應,這畢竟是二十萬,她就算不缺這點錢,也應該弄明白錢的去向,然而隔著電話本來就不如當麵說來得直觀,白沅現在的情緒又不太對,她隻好詢問了彆的,“你現在在家裡是嗎?”

這是一個問了和沒問一樣的問題,畢竟白沅用的是家裡的座機,自然人是在家裡的。

察覺到簡夢菡有要來家裡的意思,白沅的聲音陡然拔高,以至於聽著有些尖銳,“你人就彆過來了,我家裡有……”

雖然話還沒說完白沅就自己打住了,但簡夢菡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現在白家估計有外人在,還是逼得白沅不得不拿出電話借錢,不然可能會帶來不好事情的外人。

而白沅也因為這些覺得丟臉,不太想讓同齡的朋友看見家裡的狀況,更何況這些人一看就凶神惡煞的,她也害怕簡夢菡過來會有額外的危險。

被她擔心著的簡夢菡卻隻是在回想上輩子的白家是否有人借高.利貸了,不過怎麼想都是沒聽說有這一出,自她重生以來,白家估計是除她家之外變化最多的家庭了。

“沒事,我過去一趟才能更快的解決事情。”

也沒給白沅拒絕的機會,說完簡夢菡就掛了電話,下了公交後在路邊攔出租車,這年頭出租車還不算太多,有時候光等車的時間坐公交都到目的地了,她今天運氣倒是不錯,沒兩分鐘就等到了空車。

上車報了地址之後,簡夢菡翻了翻今天帶出來的背包,從裝臟衣服的袋子下麵扒拉出一個裝著淺粉色液體的透明噴瓶,這是她自製的“辣椒水”,也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防狼噴霧,包側邊還有瓶小的。

她覺得就算過去之後也是不太可能發生什麼武力對抗的,對方真要是一點理也不講,白沅根本就打不出借錢的電話,要知道現在很多高.利貸都是直接把債務人女兒綁去做“坐台小姐”還債的,那賺的沒準比原先能從債務人那裡收的還多呢,誰還給你打電話的機會啊,待會兒人家要直接打給警局又是一樁麻煩事兒。

但該準備的還是得準備,把小瓶的辣椒水塞進了口袋裡,簡夢菡還把包裡那個包裝都沒拆的“按摩.棒”掏了出來。

說是按摩.棒,實際上那隻是拳擊館那群人的戲稱,說白了就是電擊.棒,隻不過調到最低檔來一下,那瞬間的刺.激過後還挺舒服,然後這依舊是一個可瞬間輸出4萬伏以上的高壓電擊棒,檔位一旦調上去,一下過去就全身麻痹到失去行動能力容易的很。

雖然說起來很荒唐,但這確實是連慕李送她的拜師回禮沒有錯,長得和個直筒手電筒差不多,不熟悉電擊.棒的人都不會去注意它。

同樣是拿出來塞到了另一邊口袋,她的衣服足夠寬鬆,能把這兩樣東西都遮住,就是從後視鏡裡全程圍觀了她所有動作的司機大叔一副不敢吭聲的模樣,收乘車費都收的小心翼翼,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奇怪的劇情。

簡夢菡隻來過白沅家樓下,不過對方家的門牌號她還是知道的,邊爬著樓梯思維也開始活躍起來,總感覺今天來這兒會發生很有意思的事兒,這種預感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為快,儘管她也不清楚等在前麵的到底是什麼。

帶著這種心情按響白家的門鈴,就連等待開門的時間都變得漫長起來,麵前陡然間由一個壯漢取代門板的時候她甚至還衝對方笑了笑。

壯漢隻是撇了她一眼,沒對她的笑臉有什麼表示,轉頭就進去了,把門開在了那兒,似乎簡夢菡進不進來都隨意的樣子。

進屋之後簡夢菡順手帶上了門,但沒換成室內鞋,她覺得白沅現在應該也不在意家裡的地板會不會被踩臟。

進門之後有一小段牆擋住了視野,等過了拐角,整個客廳的樣貌才完全呈現在眼前,實話講,場麵比她預想的還要更……激烈一點。

用激烈來形容也不知道對不對,但目測是白沅父親的人全身都被用麻神綁了起來,一個穿白色工字背心的男人把他壓在客廳一角看管,白沅和她母親都坐在長沙發上,白夫人似乎是哭過,眼睛紅腫的讓人不忍直視。

相比起來,一直有傳統女性特征的白沅倒還鎮靜一些,隻是難免神色憔悴,雙手緊握著話筒,指尖都用力到發白了。

也好在簡夢菡順利的找了過來,不然這話筒一直沒放回去,下一通電話都打不進來。

除了白家三個人之外,客廳裡除了她的外人也隻有三個,一個給她開門的壯漢,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有幾分道上.大哥的氣質,再有就是看著白父的工字背心和剛從廚房出來的中長發小年輕,大概是餓了,這人手上還拿著一個從廚房順來的春卷在吃。

三個人裡邊就數小年輕長得最凶神惡煞,一條刀疤從鼻梁一直劃向右耳,看得出來當初傷痕很深,能挺過來都是命大,也就是他率先和簡夢菡說話,“喲,來還錢的?”

沒等簡夢菡回應,他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繼續說:“如果是彆人來還,那得翻倍,白崪可是欠了我們五十萬。”

白沅和簡夢菡借二十萬,但實際欠款五十萬,剩下那三十萬估計是準備自家湊,或者說他們隻能湊出來這麼多,就算是賣房子,這年頭拿出三十萬也不容易。

這一下就翻倍,那就是一百萬,簡夢菡租康湖店半年才花了一百萬,就算有錢也少有這麼當冤大頭的啊。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三個人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來要錢,而是存心刁難白家,就和高考考場外的幾個小混混一樣,這套路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