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澗為了討好她,也會說一些違心的話麼?
“嗯啊。”回憶起自己在城中村租房住的那段時間,林澗似乎還有點後怕。
“剛回江城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一個人呆在家裡就很煎熬,在眠眠家不會。”
林澗感激的看著鹿眠,可眼神裡充斥的又不僅僅是感激,還有彆的什麼情愫,總是,就是一副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給鹿眠的樣子。
“是麼?”鹿眠對她的話秉持懷疑,“那你為什麼要睡沙發?”
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鹿眠想不到林澗為什麼要在沙發睡。
“睡沙發?眠眠怎麼知道.......”林澗驚訝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那雙包含春水的眸子似乎透露著興奮,“眠眠用監控偷看我麼?”
“偷看?”鹿眠皺起眉,這個說法讓她不悅。
她好像用不著偷看。
“我說錯了,不是偷看。”見她不悅,林澗趕緊坐到她身邊去安撫她,指腹在她掌心輕撓,壓低嗓音輕聲說:“是我想讓眠眠看,是我喜歡被眠眠監控的。”
她雙眸包含春水,亦包含著想要滿足鹿眠的一切的放\\蕩,輕聲軟語:“這裡是眠眠的家,嗯...我也是眠眠的,眠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全都是眠眠的權利啊。”
她赤\\裸的眼神和不安分的指腹都是在施加勾引,卻給人一種媚而不妖的感覺。
“你好像很懂事。”鹿眠看著她的雙眸,這般評價。
“嗯啊,我很乖的。”
“睡沙發是因為很想眠眠,沙發上好像噴有眠眠的香水,這讓我感覺,我是在眠眠懷裡睡著了一樣,就,更加有安全感了。”
“我的味道?”
鹿眠抽回了手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林澗,那款香水我還有兩箱,你喜歡的話,送你兩瓶自己噴好了。”
被鹿眠鹽了。
林澗眉眼微微聳拉,其實鹿眠知道的,她想要的,可不是什麼兩瓶香水。
沒關係啊,可以慢慢來。
.....
兩人吃完早餐,鹿眠要出門,林澗也說她要去一趟警局協助警方處理霍雄的案件,還有麵試工作,她的精神狀態似乎很好,溫柔又活力。
鹿眠看著她這樣,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若不是著急工作,她都想趁這個機會跟她說一說有關病情的事,算了,晚上也可以。
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鹿眠還沒收工,和幾個朋友的微信小群裡就開始轟炸,讓她記得去給某位從國外留學回來的老友接風洗塵。
那位老友叫白黎,是比鹿眠她們高一屆的學姐,還是學生會主席,人緣很好,聽說會有很多人去,鹿眠當初跟她關係也算不錯,因為這兩天事情太多忘了,連讓人去附近的奢侈品店買一份禮物。
冬天天黑得很快,六點鐘整片天空就都被黑色籠罩,大廈外寒風瑟瑟,城市各處燈火通明。
若是此刻飄雪,應該會很有氛圍感,但江城很少下雪。
鹿眠換上了一件厚些的外套,準時抵達一家高檔會所。
許是就差鹿眠沒來,白黎親自白在門口迎著,來的時候親手給她遞了杯酒,笑盈盈的端過去,親切問好:“眠眠,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鹿眠接過酒杯,遞出自己的禮物,“歡迎回來。”
“真客氣,還帶什麼禮物。”白黎開心收下,讓人先放到一邊,把她帶去人群中,邊走邊調侃:“怎麼沒有帶女朋友?”
鹿眠笑了笑:“沒有怎麼帶?”
“啊?還沒有再找啊。”白黎半開玩笑:“上次聽說你談戀愛了,我還沒見見呢就分了,你說她怎麼舍得哦?居然跟鹿眠分手。”
提到前女友,鹿眠表現得很輕鬆,甚至彎了彎嘴角,歎氣:“跟你一樣,要出國念書。”
“和平分手?”
“嗯。”
“那還挺好的。”
穿過一道走廊,裡麵的人瞧見兩人,揮手招呼,鹿眠放眼望去,熱鬨非凡,有很多好久不見的老熟人。
當初江城一中的老同學,都因為白黎重新聚在了一起。
“鹿眠來了,快來快來,人到齊了!”
“好久不見,廣告上的大模特誒,居然是我的老同學。”
氣氛因為鹿眠的到來更加熱鬨,不停的倒酒喝酒,聊起以前的事,誰暗戀誰,誰跟誰在一起,誰又把誰給渣了,各種各種八卦。
酒桌的氛圍即將進入高潮,鹿眠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她拿起來看,手機的震動也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那人下意識朝手機看了眼,小聲驚呼:“林澗?阿眠你......”
鹿眠給了她一個眼神,她馬上領會,捂住了嘴巴。
鹿眠站起身,走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把音量調小,放到耳邊接聽:“喂?”
“眠眠。”林澗聽到嘈雜的音樂和人聲,“眠眠是在喝酒嗎?”
鹿眠語氣慵懶:“嗯,怎麼了?”
“沒事,就是看眠眠沒有回來,有點點擔心,是不是打擾到眠眠的興致了呀?”
“嗯,有一點。”
“啊......”林澗拖長尾音,語氣嬌柔:“那眠眠要掛掉了麼?眠眠是不是還有好多人要陪。”
鹿眠垂下眼簾,看著麵前的大理石地板,嘴角勾了勾,是趣味的笑,語氣卻比剛才更淡漠了些:“沒事就掛了。”
“不要。”林澗立即叫住她。
“嗯?”
林澗低聲問:“眠眠是不是喝醉了?”
“聽你聲音就感覺你喝醉了,好性感。”
“是麼?”
“嗯啊,眠眠,女孩子在外麵要懂得保護好自己。”她小聲帶著期待問:“待會我去接你好不好?”
鹿眠無情拒絕,“不用了。”
那邊陷入沉默,明顯是不甘心,但又不知道怎麼說,鹿眠耐著性子等了她一會,“掛了。”
對方剛吐出一個音節的話戛然而止。
鹿眠退出通話界麵,這才發現,自己的微信有好幾條未讀消息。
林澗:【我做好飯了,眠眠還沒回來嗎?聽眠眠說今天六點會收工的,是出什麼狀況要加班麼?】
林澗:【眠眠今天是不在家吃飯麼?好想眠眠.....】
林澗:【我剛才好像看到你的車子開回來了,但裡麵的人好像不是你。】
前幾條都是七點左右發的,最後一條是二十分鐘前發的,因為手機靜音了,鹿眠完全沒有注意到。
明明說著怕打電話打擾她,結果還是忍受不了打了麼?
這些消息全都提醒著鹿眠,林澗在她家裡,做了飯等她回家。
七點鐘做的飯,現在已經徹底冷透了吧,剛才說話的語氣卻一點責怪也沒有,溫順得令人心軟。雖說她本來就沒有還給林澗彙報行程的義務,林澗也沒有
立場責怪。
鹿眠閉眼揉了揉太陽穴,想把這種怪異的感覺趕走,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睜開眸子看去,精準的對上了一雙銳利深邃的雙眸。
男人翹著腿坐在離她不遠的沙發上,披著一件黑色大衣,看起來很沉穩帥氣,跟鹿眠記憶中不同的是,他的寸頭變成了微卷的長發。
蔣不惑也來了,還有他的妹妹蔣思思。
聽說,蔣不惑家的蛋糕店已經開成了聯鎖,又投資了各種產業,現在身價過億。
金主,人脈。
他現在坐在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跟套近乎,攀關係。
他妹妹蔣思思在和人說笑,他卻用那種目光盯著自己看,也不知道是餘情未了,還是記仇中學時被她拒絕無數次的事。
鹿眠麵無表情的將視線挪開,一點職業假笑都不想給他裝,冷漠高傲。
從前怎麼對他,現在就怎麼對他。
鹿眠回到了原本的位置,腦子裡還想著林澗做了一桌子菜等她被辜負的事,心情沒由來的有些煩悶,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