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依照順序出了幾輪牌後,最後一盤的局勢也明朗起來——依什梅爾和帕麗莎手中的牌都所剩無幾,勝者大概率在他們之中誕生。
當又一次輪到自己出牌時,楚懷星憑借前麵已出的牌推斷,依什梅爾和帕麗莎,他們一個手裡剩了兩張單牌,其中一張是隻大王,另一個手裡的兩張是個對子,且是不小的對子。
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垃圾牌,保守起見,他出了張單牌。
帕麗莎見狀眉頭緊鎖,很是糾結和猶豫地搖了搖頭,旋即,依什梅爾往牌桌上扔了張大王。
“呦,隻剩一張了。”蘭德爾突然咧開了嘴角,賤兮兮地抽出了四張牌朝著依什梅爾晃了晃,“要不要求求我,現在場上隻有我還有炸彈了吧?”
依什梅爾目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嘶,態度真爛。”蘭德爾笑著搖了搖頭,說著就氣勢十足地將那四個四的炸彈“啪”地摔在了茶幾上,掃視一周,見沒人接,便又故意地出了一對三。
顯然,他就是要放帕麗莎第一個贏。
楚懷星掃了眼自己的牌,能出手的最大不過對十,沒什麼阻攔的必要,於是就搖了搖頭。
“對二。”帕麗莎放出最後兩張牌,眉眼間難得浮現幾分愉悅之意。
她伸手從盤子裡拿了一顆糖果,像握著黃金勳章般地將四顆糖果攏在手心裡,看向楚懷星,目光柔和而明亮地說道:“陛下,我是這輪的勝利者。”
“恩,這點毋庸置疑。”楚懷星將手裡的牌都扔在了茶幾上,不禁為終於結束了這樣緊張充滿算計的牌局而鬆了口氣。
他放鬆精神後靠沙發,烏黑的眼眸注視了帕麗莎幾秒,開口道:“把你額飾給我。”
帕麗莎愣了一下,二話不說地抬手穿過後腦勺的發絲,解開了額飾的扣子,將那條綴著“幻境”寶石的鏈子遞給楚懷星。
楚懷星接過銀鏈,垂眼盯著那枚光澤略顯黯淡的橢圓形寶石感受了片晌,旋即闔起眼簾,凝聚自身的精神力向這枚空虛的寶石灌輸進入。
不需要他花費多大的精力,這枚寶石所能容納的精神力本就不多。
十幾秒後,楚懷星睜開雙眼,將那條補滿了蟲王精神力量的額飾遞給了帕麗莎,口吻淡淡道:“現在它又能使用三次了。”
帕麗莎微張著唇,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低頭注視著手裡重新煥發奪目光彩的“幻境”寶石,心中既驚喜又感動。
這枚自她出生起陪伴著她的寶石,某種意義上已經成為了她最親昵的朋友。
然而儘管如此,儘管她非常珍惜這枚陛下賜予的祝福禮,卻還是不得不將它一次次外借,用它救回陷入精神崩潰狀態的同族。
每一次,當它重新回到她的手上時,都會變得黯淡一些,就像一個青春靚麗的少女在透支自己的生命一點點衰老,直至三次使用過後,就徹底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變成了隻儲有少許蟲王力量的普通飾品。
為此她心底一直有股說不出的遺憾,而現在?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陛下又補全了它,給予了這枚“幻境”寶石新的生命力。
雖然這對陛下來說,也許隻是他隨手施與的一個小獎勵,但對帕麗莎而言,卻好似自己也有了二次的童年青春。
帕麗莎斂起眼眸,將寶石牢牢地握在手心裡,站起身以手按胸真誠地行禮道:“感謝您,尊敬的陛下,我非常非常喜歡這份禮物。”
楚懷星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轉頭朝著阿奈多說道:“帶他們進來。”
罰站也罰得夠久了,不能老讓那群蟲族在門口待著,否則怕是會引來一些冒險者的好奇。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在乎自己身份暴露的問題了,但畢竟目前他還生活在加布裡埃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他蟲族聞言便知陛下準備收拾那些擅自進入伯格拉星係的蟲族了,蘭德爾十分主動地幫忙整理了紙牌,並將那些為了打牌而挪動的沙發座椅挪回原位。
沒過多久,灰瞳少女便帶領著一群蟲族穿過寬敞的拱形門,走進了客廳。
楚懷星先前聽塞噠說有數量不少的高等蟲族擠滿了門口的走廊,下意識地覺得數量再多也會超過十個,頂多七八個蟲族就差不多了。
誰知道,阿奈多身後就好像跟了一個班級的學生似的,穿著銀灰色作戰服的高大蟲族一個接著一個,愣是走了半分鐘才走完。
等所有蟲族都進入門內,客廳已擁擠地完全看不見後方屏幕牆上播放的電影。
雖然在門口罰站了十分鐘,但這群年輕衝動的蟲族們依舊難以按捺見到陛下的激動心情,一個個麵色紅潤、眼神發光,不知誰先帶頭,他們齊刷刷地單膝跪地,以手按胸向坐於中央沙發上的黑發青年垂首行禮。
不得不說,哪怕已經習慣了蟲族向自己鞠躬行禮的動作,被這麼一大群模樣各異的青年男女跪地膜拜,楚懷星依舊有些尷尬,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什麼□□老大,手底下養著一群動不動叫“大哥”的凶惡馬仔。
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思維不朝奇怪的方向發散,將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蟲族們身上。
目光掃過每一個蟲族的臉龐,楚懷星大致記下了他們的模樣,並同時得出了新來蟲族的數量——十八個。
加上此刻我身邊的這幾個,這間屋子裡足足有二十四個高等蟲族,怪不得會這樣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