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二人,蔣家人熱切地上前寒暄,“昨夜休息得可好?”
謝淩手中的刀叉落在餐盤,發出刺耳的一聲響。
話說一半,唇瓣被人輕咬一口。
“叮鈴”一聲。
傅景深抱著她,從休息室配備的盥洗室出來。
“很好,多謝款待。”
“明早你就知道了。”
“啊?”她側過身,表情嚴肅起來:“怎麼了?”
全部收拾好後,季櫻挽著傅景深的手臂,從房間出去。
傅景深:“……”
他和她咬耳朵,用氣音問:“我想在這裡做,可以嗎?”
季櫻依舊心悸於他的孟浪,不怎麼想說話。
“是不是很巧?”
季櫻疲憊地躺在床上,傅景深從後抱住她。
謝淩還未鬆口氣,下一秒,另一道身影映入眼簾。
男人一寸寸吻著她臉頰脖頸,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膚,一聲聲呢喃著喚她。
對上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那種事情,說出口似乎都是對她的褻瀆。
他不開心。
男人沉凝半晌,黑眸輕眯,眉眼漸漸沉下來。
她將頭埋進他懷裡,悶聲道:“剛剛謝牧梓…”
“我隻有你。”他說。卻又差點失去你。
這裡怎麼行!
她微微閃避,但男人卻強勢地從後掐住她下巴,低首吻上來。
男人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眸色極冷。
傅景深默了瞬,低笑:“我能有什麼事?”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男人沉下嗓:“他又來找你了?”
男人表情平靜,似乎昨夜波動的情緒已經儘數撫平。
傅景深憐惜地輕吻她額頭:“抱歉。”
透過房間乾淨的窗,可以看見波瀾壯闊的水麵,在港城繁華的燈光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許是有些認床,第二日,季櫻醒得很早。睜開眼時,傅景深已經起了。
“或許可以先看戲。”
話未說完,男人清淺的呼吸拂於後頸。傅景深從後攬住她腰肢,“怕我什麼。”
她時不時側眼,觀察著男人的表情,“我們要去哪裡呀?吃早飯嗎?”
卻聽男人輕笑一聲,大手覆上她腿側,“櫻花。”
他指腹輕蹭她臉頰,輕聲道:“睡吧。”
季櫻輕眨下眼,緩緩回過味來。
就在季櫻以為他要說什麼時,卻聽男人低聲同她道:“遊輪上夜景不錯。”
男人似乎有難以排解的情緒。
她扶著窗沿就想跑,傅景深卻先一步攔住她所有去路。
季櫻坐在小沙發上,打開窗戶,感覺到清涼的江風拂於麵上。
傅景深牽著季櫻坐下,淡哂:“我自然不能拂了您的意。”
“你怎麼了?”
傅景深將她臉側的碎發拂在耳後,張了張唇,卻沒開口。
季櫻至今仍不相信,她就和傅景深,狀似衣冠完好地,在圓形窗戶前的小沙發上…
隻一次,到現在,季櫻連腿都在抖,扶著牆壁的手到現在都使不上勁。
“還提他?”傅景深指腹弄亂她口脂,昳麗的顏色沾染雪腮。
-
隱忍著,壓抑著,依舊外溢出的出的不悅。
謝淩表情微變,看著相攜而來的二人,笑意僵硬在唇角。直到兩人走到近前,她扯了扯唇,“景深,你昨天不是說要回去嗎?”
是蔣儀。
他替她卸妝,洗澡,再穿上睡衣。
不遠處。
雖是隻有他們二人的私密空間,但在蔣家的遊輪上,或許外邊就有侍應生來回走動,季櫻的耳後激起層迭的熱氣。
“不可以!你彆亂來。”
到此時,她可以清晰感覺到——
傅景深垂下眼,擋住眸中的冷冽和晦暗。他抬手,握住季櫻細白手腕。
男人語氣平靜如水,但謝淩握住刀叉的手指微頓,脊背冒起森森寒意。
季櫻完全不知話題怎麼就轉到了這裡,隨著傅景深進了間休息室。蔣家的待客之道自沒得說,暫作歇腳的休息室也明亮寬敞。
這件事,似乎並不是主要原因。
季櫻略鬆口氣,仍是擔憂地問:“你沒什麼事吧?”
“櫻花。”
半晌,冷不丁道:“我確實得感謝他。”
“我怕你…”
窗外的涼風吹於麵龐,廣闊的江水儘頭,是港城鱗次櫛比的高樓。
年輕男人笑容溫和,被蔣儀挽著入座。
她看向傅景深,夜色籠罩下,男人眉眼陰翳沉默,極其複雜。
季櫻揉了揉眼睛,從床上撐起身體。
蔣儀喚她:“乾媽。”
季櫻睜眼,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心口輕跳。
“嗯…”季櫻連呼吸都顫動起來。
“或許,可以留宿一晚。”
……
像是在自嘲:“你又何曾聽過我話。”
“怎麼了?”
季櫻眼尾微紅,終於察覺到什麼,想回頭看他,卻被男人掐住下頜,從後吻上來。
“你說什麼?”
季櫻忙轉身,直至看見男人站立在自己眼前,懸著的心才微微放下。
季櫻鼓腮,羞惱地瞪他一眼。被伺候著刷牙洗過臉後,季櫻在蔣家為客人準備的衣櫃裡換上一身常服。
傅景深卻是散漫地笑了聲,直接將她打橫抱起,“還能走嗎?”
季櫻貝齒輕咬下唇,為他露骨的話而臉紅,羞窘得恨不得把臉埋起來.
謝淩渾身寒毛直豎,幾乎就要維持不住表麵的平靜時,耳畔裡闖入一道熟悉的嗓音——
季櫻:?!
季櫻輕扯旗袍,試圖遮擋動作間露出的雪白大腿。
傅景深點頭,視線漫不經心從正在吃早餐的謝淩麵上掃過。
“這不是重點。”她頓了頓,“重點是,他說他是你舅舅。”
季櫻默默閉嘴。
季櫻眼睫輕動,張唇回應著,細白手臂撫上他後背,氣息錯亂間,她細聲道:“三哥,你彆因為謝牧梓不開心,我隻喜歡你…”
“乾媽。”蔣儀笑眯眯地和她說:“還沒和您說,這是我新任男朋友,謝牧梓,和您一樣,都姓謝。”
蔣家的確將體麵做到了極致,考慮到賓客所需要的,什麼都體貼地備好,甚至還考慮到了賓客的生理.需求。
傅景深已經牽著她朝專門為客人準備的休息室而去。
還未說完,傅景深已經傾身,從後將她壓在牆壁。
穿著高跟鞋走了一晚,之後又跪在小沙發上,下床時,季櫻的腿都有些打顫。
季櫻望向他疏淡的眉眼。不在人前時,傅景深連表麵的平靜都不願做,漆黑瞳仁裡是冷冽的情緒。
季櫻睜著水光盈盈的眼眸,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理解。
季櫻:?
傅景深低眸替季櫻舀粥,牽了牽唇角:“聽不聽,您也自有辦法讓我聽,不是嗎。”
而身後,男人細密灼燙的吻也從臉側漸漸往下。
她臉色驟變,看向四人的方向,嘴唇顫抖。
沉吟半晌,似是氣笑了,卻並無多少震驚。傅景深冷嗤:“他算是哪門子的舅舅。”
出門走出幾步,傅景深牽著她,來到廳前。昨晚留下的賓客,有不少已經坐在餐桌前,言笑晏晏地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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