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季櫻原本是要回去的,但於婉清卻不舍地拉著她,“囡囡,今晚留下來休息吧?這都多久沒回來住一晚了?”
下一秒,她被傅景深攔腰抱至大腿。
“上次?”傅景深慢條斯理地,一顆顆收起棋子,“上次我們結婚了嗎?”
季櫻臉頰滾燙,終是受不住這毛筆滑動皮膚的癢意,晃動腰肢掙紮起來。
傅景深湊近她耳邊,一字一字:“讓我從後麵。”
於婉清麵露錯愕:“有嗎?是誰?我怎麼不知道?多大了?哪家的姑娘?”
筆杆繼續一顆顆挑開盤扣,傅景深骨節分明的手指搭上季櫻腰肢,目光落在那小片淡粉的胎記上,指腹輕輕摩挲。
傅景深沒說話,盯著泛著淡粉的胎記,筆尖輕轉,細細描摹。
“佟家的姑娘,又漂亮,脾氣又好,你妹妹也相看過了,我就問你,你到底還要找什麼樣的!”
季櫻抿唇下唇,眼角染上一層薄紅:“什麼條件?”
她竟不知傅景深畫的一手好丹青。
於婉清開心極了,拉著季櫻就回沙發說話。
誰知,她還沒應聲,傅景深就從後摟住她腰,自然而然地應了下來。
“我大哥回來了。”她站起身,逃跑般往外去:“我出去看看。”
季琛:“……”
難得閒暇,季天澤有了切磋筆墨的閒心,拉著季琛和傅景深去書房,非要一較高下。
“相敬如賓,互不乾涉。”
季櫻解釋了初衷。
季櫻臉頰通紅,心也撲通一跳,不妙的預感隨之襲來。
於婉清仍要說話,被季天澤輕碰手肘,他看向傅景深:“這是什麼節目?”
傅景深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
“…我儘力。”
於婉清:“……”
對上男人微微熾熱的眼神,她表情微頓,“那件衣服,彆人穿過同樣的。”輕哼一聲:“不想再穿了。”
哪怕和父親下棋,季櫻都未這般兩難過。
至少,幾個月前的自己,眼眸絕不會類似這般,滿是被水浸透過的春意。
季琛一回來,就受到了母親的連環拷問。
定睛一看,季櫻又看見古橋上的身影,心尖微微觸動:“這個,是我嗎?”
“給你畫一朵真正的櫻花。”“好不好?”
季櫻:“……”
半晌,輕聲道:“那我,洗完澡去換。”
她驟然抬眼,終於意識到什麼,難以置信地望向傅景深。
這個,這個壞男人!他連棋藝都騙人!
到底有哪一個字實現了啊!
季櫻:“……”
季櫻抿唇,撲通將棋子扔進棋簍,不作聲了。
季琛從喉間低嗬一聲,季天澤也看出是誰,低笑一聲:“不錯。”
季櫻輕輕打了個哈欠,抬步緩緩上樓。
“上綜藝?”於婉清懵了,“好好的,上什麼綜藝啊?”
傅景深唇角彎起細微的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指執起黑子,直接堵住她最後一條後路。
望見桌上正在上色的畫,她小小低呼出聲。
季天澤一看兒子那臉色,心裡就有了數,冷哼一聲:“肯定是領不回來。”
“怎麼了?”
半晌,又去蘸墨,桌上有未用儘的粉墨。
話音剛落,客廳內三人具朝她看來。
飯後聊天時,季櫻和家人說了即將要上的綜藝。
“所以,”傅景深緩聲道:“沒結婚我又怎麼敢贏嶽父?”
傅景深握住她手指,悠悠問:“我們櫻花,不會是…輸不起吧?”
傅景深按住她細腰,湊近她耳畔,低聲:“櫻花難道不知道,願賭服輸嗎?”
傅景深適時開口:“傅氏是節目組的投資商,我會保證好櫻花的安全。”
傅景深收起最後一顆棋子,慢悠悠道:“傅太太有時間在心裡罵我,不如想想,可以答應我什麼條件。”
季天澤輕嗬:“我更不放心了。”
季琛聽不下去:“少來,你這種話,也就嚶嚶信。”
“這是京西古街?”
季櫻從衣帽間,緩步走出,足音極輕地走至男人身後,細白手指從後搭在他肩膀。
季櫻朝季琛看了眼,試探著他的表情:“大概,可能,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吧…”
傅景深細細解釋了節目內容。
待棋盤歸整,門外傳來響聲,季櫻聽到了季琛的聲音。
季櫻從牆邊探出個腦袋,忽地,在一片安靜中,小聲插話:“或許,大哥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呢?”
季櫻:“……”
季天澤睨向傅景深:“真當我不知你奶奶是書畫大家?”
季櫻:“沒有。”
但如今二哥不在家,故而這一層以前隻有她一人住。季櫻抬步進了房間,“啪嗒”一聲關上門,望見坐在桌前的傅景深。
傅景深微微笑了:“我一定知無不儘,儘無不言。”
忽地,毛筆筆尖輕輕在側腰滑動,帶來一片癢意。
季天澤:“這畫的是?”
下一秒,他筆鋒收轉,橋上緩緩出現一道倩影,執傘站立,身姿窈窕。
在自己住了十幾年的閨房,看見男人,哪怕是傅景深,這感覺依舊有些奇怪。
季櫻:“……”
傅景深淡笑著執筆:“我未曾學得皮毛。”
季琛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
“三哥?”季櫻上前,從他肩膀後探出腦袋。
“三哥,這是我家…”
目光從桌案前,季家的全家福掃過,隨後,輕輕蓋上相框。
期間,於婉清始終沒放棄打探消息,可惜季琛閉口不言,季櫻也不好多說。
傅景深自上而下,細細從她眉眼,緩緩下移,到盤扣旁精致的盤紋繡花,再至起伏綿延的線條。
季櫻臉頰一燙。
清涼的毛筆筆尾,從散開的盤扣探入。
“京西古街。”
和母親聊完天,夜已深。
季櫻對著衣帽間的鏡子,看著鏡中的自己,既熟悉,又微微陌生。
“我不善書墨。”傅景深拖開椅子,同季琛一同坐在季天澤對麵。
季琛:“……”
她想起自己婚前和男人定下的合約。
傅景深反問:“我騙什麼了?”
“對。”季櫻眼睛亮晶晶地應聲:“我二哥一起錄呢,有二哥在,你們可以放心了吧?”
季櫻屏住呼吸,卷翹的眼睫顫動不止。對於傅景深,她總想不到,他能有多少種想象不到的花樣。
“下棋輸了。”傅景深右手平穩握筆,清冷眉眼宛若深潭:“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季櫻眼睫劇烈一顫,癢得蜷縮起腳尖,細聲道:“…你在做什麼?”
季櫻盯著男人俊逸的麵龐,越看越覺得,像隻大尾巴狼,壞得要命。
她每落一子,都得盤旋許久,精致的眉眼蹙起,到最後,細白的手指都沁上一層薄汗。
季琛:“……”
“呀。”於婉清驚奇地朝季琛看了看,“年紀這麼小啊。”
怎麼他的寶貝女兒就被拐跑了?而自己兒子卻連個老婆都找不到?
季櫻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她望向天花板,吊頂精致夢幻的水晶燈,再一次被提醒,這裡是她的閨房。
她眼中泛出躍躍欲試的光:“誰啊?喜歡怎麼不領回來看看?”
季櫻深吸一口氣,還是不服氣地看向他:“明明上次,你根本就沒這麼厲害。”
最終,於婉清給季琛劃定了個時間。
“有些變了。”
她自然是願意的,就是怕…
“可我喜歡看。”傅景深從後攬住她腰,壓低聲音,咬字不甚清晰。
傅景深看他一眼,慢悠悠道:“那還真是,她就是願意信我。”
聽到明星嘉賓中“季淮”二字後,季天澤表情微變:“季淮?”
傅景深傾身湊近她,季櫻下意識往後靠,下一秒,男人執起桌案上的毛筆,手指輕挑,胸前盤扣應聲而解。
季櫻一愣,“哪裡變了?”
她的房間在二層,和二哥一層。
“年底。”她清清嗓子,“年底之前,總帶的回來吧?”
季櫻抬睫,“你…”不知該說什麼,她撇開他手,小聲道:“騙子。”
季櫻一愣,有些遲疑地望向傅景深。
季櫻很少穿重複的衣服,那件旗袍還留存在季宅,就在她的衣帽間裡。
季櫻和傅景深留在季宅用了晚餐。
沒人再說話,傅景深低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毛筆,寥寥幾筆,古樓,石橋初見雛形。
“這兒,變了。”
他按著眉心,一字不敢吭。
季天澤不由得懷疑起人生。
於婉清朝他看一眼,又朝傅景深看看,忍不住道:“關於怎麼追女孩子,你沒事和景深請教請教。”
“什麼…?”
傅景深放下筆,深邃眸光深深望進她眼底。忽地開口:“把那件旗袍,再穿給我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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