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從她話裡感覺到了她對任永健的厭惡,之前大家隻是警察對通緝犯的態度,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比如說貓天生愛抓老鼠。
但現在,很明顯任永健是徹底惹惱了張大隊長。
“這有何難,一會我會儘量留那老頭一命,我也想知道,他非要來警察學院,到底是為了什麼?”
兩人說話間,終於趕到了目的地。
此時四車道的七裡橋北路,已經被封住了兩頭。
李純他們大隊和頂山派出所民警一前一後堵住了那輛沃爾沃。
三方相距都是不足五米,保證沃爾沃不能加速衝崗就行。
此時頂山派出所所長郭振華正站在警車後麵,帶著車載擴音器對犯罪分子進行例行喊話。
可惜沃爾沃沒有一點兒動靜,任永健根本沒有下車的意思,司機也沒有回應警方。
李純看到許正和張雨綺趕了過來,鬆了一口氣,當前的局麵他感覺很被動。
強攻吧,他擔心任永健引爆“煙花”,不攻吧,又擔心被挾持者生命安全。
現在許正來了,他的現場指揮權也交了出去。
“小許,眼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派了兩輛特警車繞到了沃爾沃車前麵。
可惜因為沃爾沃擋風玻璃上的車膜擋住了視線,裡麵的情況看不真切。
你看咱們是強攻,還是…”
許正他們現在是在沃爾沃車屁股後麵七八米的位置,不過他首先關心的不是任永健和司機。
而是,“李大隊,你們帶來的兩台大功率信號屏蔽器能一直工作吧?”
“放心吧,我們的車子有對外放電的功能,維持幾個小時的工作是沒有問題的。”
許正這下就放心了,隻要保證任永健電話撥打不出去,他在其他地方布置的“煙花”都隻會成為擺設。
“既然這樣咱們也不用著急,先跟他耗著,等拆彈小組和防爆大隊的人過來再說。”
李純現在已經不著急了,“要不要再麻煩一次反恐大隊,請他們用太赫磁成像儀檢測一下任永健手提包裡麵的東西?”
任永健手提包不大,但也不算小,裝五六塊磚頭還是沒問題的,看其之前走路的幅度還有手臂擺設的動作分析。
手提包裡的東西應該有七八斤。
這要都是C4那種“煙花”,其威力足以直接讓沃爾沃震到高空,然後來個天女散花。
“我們來的路上已經聯係了反恐大隊,估計他們一會就到,隻是使用太赫磁成像儀和沃爾沃車子距離會有點遠,先試試看吧。
李大隊,你先讓兩組狙擊小隊做好準備工作,至於什麼時候能開槍,等我命令。”
李純點了點頭,便去一邊進行安排。
過了一會,一隊隊警車快速趕了過來,除了拆彈小組、反恐大隊還有一隊無人機小隊趕過來支援。
這些無人機小隊可以使用低空飛行的無人機,對沃爾沃車裡的通緝犯進行監視。
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當作空中炮台,對目標人物發射子彈。
或者麻醉劑。
許正請他們過來的時候,他特意讓人給他們送了一針劑神經毒素,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這玩意。
中針之後瞬間便會失去意識。
除了趕過來支援的各個部門,古廳和聶局,以及其他幾位領導也趕了過來。
他們是不放心許正的布置。
或者說,他們也有給許正站台的意思。
沃爾沃司機的家人正在著急的委托人想聯係許正,想讓他無論如何都得保證司機的生命安全。
聽說已經有副省介入了進來,所以,古良俊他們趕了過來。
二十米外的一輛指揮車裡,古良俊和聶局長坐在一塊其他還有彭萬有、廖海和戴如海三人。
另外還有一人,是省特警總隊的拆彈專家米季山。
許正和李純以及張雨綺過來彙報工作。
李純先把現場情況陳述了一遍,也講了現在的難題,“任永健目前還是不和我們對話,沃爾沃車窗也是一直緊鎖,我們喊話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古良俊在來的路上看過任永健的資料,也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他家裡保險櫃已經被拆彈小組打開了。
一共有兩公斤烈性煙花,威力不小。
幸虧他安裝的是遠程電子打火裝置,也幸虧你們屏蔽或者乾擾了他的信號。
更幸運的還是你們這次的五一行動,把這個A級通緝犯給篩選出來了。
要不然後果…
米專家告訴我,任永健搞出來的這種烈性煙花,也可以使用引信點燃。
這一點你們得考慮到。
他那些遠程操控的煙花可以先不管。
目前來說,第一緊要的事情是解救人質和捉拿任永健。”
一直皺著眉頭的聶局長問道:“咱們目前好像沒有調查到任永健這個人為啥在身份暴露之後,還要來警察學院。
我覺得這裡麵不簡單。
也許學院某個地方埋有他製造的煙花,也許他過來,是想找學院裡的某人同歸於命。
不管如何,我建議先留他一命,我覺得他一個人製造不了這麼多的‘煙花’。”
許正隱隱也有這個感覺,特彆是任永健釣魚回來,是怎麼知道他家所在的小區有警察,是怎麼知道有警察在跟蹤他。
隻是這一個小時之內,一件件事接踵而至,導致許正沒有心思細想,現在一琢磨,也許任永健在菜市場溜走,就是他的同夥在那裡接應的他。
所以許正順著聶局長的話往下說,“我一開始有個想法,任永健有個同夥,或者說搭檔,這人看到了高方本和張開文他們在任永健家附近活動。
發現了他們是警察。
便告訴了任永健。
隻是他沒有打電話和發短信,而是親自趕到了任永健釣魚的地方。
至於在秦淮河畔他是怎麼通知任永健而不被監視的人發現,我想他們之間可能有暗語或者手勢,或者肢體動作。
還有,任永健回家路上還去了菜市場,當時咱們的人並沒有跟進去,他的同夥也可能是在那裡與其接頭的...”
許正說到這裡,拿起手機,“我先給高方本打電話,讓他組織人手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看看是否有收獲。”
他給高方本打完電話,又打給了張開文和郎少白,讓他們二人帶隊搜查任永健的家。
看看能不能找到任永健日記或者筆記之類的。
許正讓他們如此操作,主要是看看能不能在這些筆記中能發現任永健的弱點和放“煙花”計劃。
他製造這麼多“煙花”,肯定有讓“煙花”綻放的詳細計劃,總不能帶進墳墓吧。
戴如海看看外麵,七裡橋北路已經被全麵戒嚴,馬路上停著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小許,你看咱們下一步怎麼捉拿任永健,總不能一直這樣晾著吧?”
許正看看天色,已經慢慢變黑,“再涼他一會吧,雖然晚上咱們行動比白天困難一點,但也能有效的杜絕馬路兩邊的高樓住戶,那些拿著手機拍攝現場的人。
一會得聯係頂山派出所和社區工作人員,讓他們進小區做做思想工作。
不該拍的不能亂拍,更不能放網上去。
至於具體的解救人質行動。
李大隊你是專業的,你有什麼建議嗎?”
李純沒想到許正把皮球踢給了他,愣了愣,好在他早有準備,“兩個方案,一是派拆彈小組,穿著防爆服和手持防爆盾以及防爆墊。
強攻!
二是用迷你機器人進入沃爾沃汽車裡,放神經毒素。
各位領導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