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李丹寧,就不能不說她的原生家庭。
從各種調查出來的資料看,她父母是比普通人強一點的魔都人,一個事業單位退休,一個國企退休,她是兄妹二人,小時候父母疼愛,哥哥寵愛。
從小便是一個乖乖女。
不知為何,她長大以後學習心理學,竟然變成了一個女魔頭。
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在其父母兄長和親人朋友的口供裡找不到原因,在其上學老師和同學中找不到原因。
她父母一致認為,他們女兒變成這樣,原因就是在倪懷義身上。
但是倪懷義這個老頭並不配合警方審訊,一問他便以頭疼頭暈為由拒絕配合,即便他正常的時候,交代的問題也都是警方已經掌握的。
對案子進展沒有一點兒幫助。
何如君斟酌了半天,猶猶豫豫,不像她工作時候的果斷,“許警官,我好像記得李丹寧曾經對一個自閉症小女孩特彆特彆的上心。
記得有一次我們聚會,已經半夜了,她明明喝了不少的紅酒,但接到小女孩父母打來的電話,依然開車去了他們家。
我當時還覺得她是一位非常負責任的心理診療師呢。”
“自閉症?”許正念叨了一句,回想了一下李丹寧的原生家庭以及成長記錄,“你是說李丹寧可能小時候得過自閉症,但是在我們調查到的資料裡並沒有提到。”
姬美月在一旁提醒道:“李丹寧小時候,如果是四五歲的年紀,那也是三十多年前,這麼長的時間這種事情除非是親生父母知道。
估計也就她自己還記得。”
自閉症誘發的因素有很多,父母吵架、孩子孤單、腦部受傷、極度恐懼等因素都有可能刺激到幼齡兒童。
李丹寧真要是小時候得過自閉症,警方那是真的查不到,她父母總不會給警方說自己女兒壞話吧。
何如君眼神一凝,語氣冰冷,恨聲說道:“李丹寧的兒子如今可隻有四歲,聽說男孩子更容易得自閉症...”
“不可!”姬美月急忙攔住她的話,何如君這個方法絕對不行,不管是嚇唬李丹寧還是她兒子真有自閉症,作為警察,都不能拿這件事去當作審訊的籌碼。
她擔心何律師如此說會讓許正厭惡,連忙阻攔了下來。
在她心中,許正肯定不屑於使用這種手段,甚至還討厭這種違反原則的提議。
何如君被姬美月一提醒,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可是純粹的警察,是懷揣著警察正義的年輕人,她這個建議一說,先不說管用不管用。
肯定會在這位年輕警察心中拉低了印象分。
許正一直保持沉默,即便姬美月阻攔何如君的時候,他的臉色亦無變化,說實話,拿孩子來威脅李丹寧,這件事他根本就沒想過。
何如君如此建議,也許是因為今天晚上她差點被李丹寧催眠的乾了壞事,想報複是人之常情。
“你倆不用這麼緊張,我又不吃人。”許正擺擺手,溫和一笑,“何律師的提議我們會考慮的,但她兒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持一位律師的職業精神。
我們查到,李丹寧曾經請你操作,給她兒子在海外買過一份基金。
這種資金會由檢察院和法庭決定是否追回。
除此之外,其他事情,隻要是關於李丹寧兒子的問題,我希望何律師可以回避。
至於私底下麼,我想你作為律師,應該知道怎麼做。”
這算是一個警告,何如君心裡鬆了一口氣,能提要求說明許正心裡沒有生氣,“我明白許警官,等我回去之後,便讓助理接手此事,慢慢轉給其他律師負責。”
姬美月見到許正如此便放過了何如君,心裡又覺得不得勁,原則呢,正義感呢,果然是個戀姐癖。
許正沒感覺到她的小心思,端著熱水杯喝了一口,“何律師還請你繼續留在這裡,我們先出去。”
淩晨三點,大會議室,臨時專案組的十幾個人又坐在了一起研究剛才得到的消息。
這次沒有請蕭笑然院士,眾人討論用什麼方法能打開李丹寧的嘴,讓她配合審訊。
會議開始之前,劉琳琳給每個人沏了一杯濃茶,還端來一些糕點。
姬美月把DNA檢測證明發給大家看了一下。
楊支隊率先開口,“到目前為止,李丹寧做過的兩起自殺案還沒有找到實質性證據。
估計很大概率也找不到了。
催眠術這玩意,路人隨便看一張催眠圖便有可能中招,沒有拍到她催眠這些受害人的視頻和錄音,便很難找到證據。
但案子還要辦下去。
怎麼辦呢?
這我就要問問你們了。
現在該怎麼才能拿到李丹寧的口供?”
一個案子偵破並不是很難,難的是找到他們作案的證據,特彆是審訊,如果嫌疑人不配合,證據又少,無法做到無口供定案。
那麼嫌疑人後麵即使上了法庭,也有可能無罪釋放。
李丹寧便是如此。
半天沒人說話,這時一個年輕刑警提議,“要不然就按照許主任的建議,咱們用激怒李丹寧的方法試一試,或許她一生氣便交代問題了呢。”
“隻是咱們目前掌握的信息,好像左右不了李丹寧的情緒。”張開文冷靜的分析,他是個相對老實人,不喜歡劍走偏鋒,平時辦案隻講證據。
隻是眼下很明顯證據搜集不到,或者說就沒有實質證據。
可上麵又催的急,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好?
許正不急不緩的說道:“目前咱們找不到實質性證據,隻能先從口供上入手,然後再對應尋找證據。
至於怎麼打開李丹寧口供,我覺得激怒她可以作為一個備選方案。
至於其他辦法,咱們可以再想一個嘛,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很多冤家錯案,除了相關辦案審判人員的錯誤,還有嫌疑人本身的問題。
就像這個案子。
就算李丹寧承認了那些案子都是她做的,但警方肯定還需要尋找到實質性證據。
這是為了避免過了一段時間,李丹寧再翻供,說她隻是從犯,而主謀是倪懷義。
所以,這個案子需要非常謹慎才行。
“要不然咱們試試從倪懷義家人入手?”劉琳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倪懷義的老婆,黃美珍,某行擔任行長職務一直到退休。
你們說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老公和李丹寧的事情?”
倪懷義家人,他妻子和兩個兒子在本案中隻是配合警方調查,並沒有查到他們涉案。
姬美月卻覺得從他們身上下手很難,“倪鑫和他大哥,我看咱們彆費力氣了,子不言父之過,他們應該知道,沉默是他們目前最好的選擇。
至於黃美珍,估計為了兒子和家庭,大概率也不會配合咱們。”
敢大義滅親的人不是沒有,但倪家人都是成年人,有一定的知識和社會地位。
他們自己衡量一下,便肯定是沉默或者說不知道。
又有位刑警開玩笑說道:“要不然這樣,咱們讓專家們把李丹寧給催眠了,讓她交代犯罪過程。
這樣的話咱們再反過來找證據。”
這話一說,全場靜默,真要有人能用這種催眠術,那簡直就是一個國寶。
普通犯罪嫌疑人就算了,總體危害不大。
但要是那些高層或者間諜…
謝大隊有點後知後覺的看向楊支隊,“你說咱們領導請的那些專家,是不是太順利了?”
楊支隊也反應了過來,之前他們隻盯著案子,沒有意識到李丹寧掌握的催眠術有多麼厲害。
掌握了這種催眠術的李丹寧完全可以當作一把鑒彆人心的刀。
如果這把刀好用,那肯定比什麼測謊儀和AI好用。
有關部門懷疑誰,就讓李丹寧催眠他,抓個間諜和二鬼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