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美月幫她補充了一下,“我已經把她失去自我意識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不信,包括現在,但這是事實。”
夢遊醒了的人也不相信自己夢遊做過的事情,許正並不感到意外,“何律師,你好好回憶一下,除了你想起倪鑫,還有沒有回憶到特殊的東西?
或者見到特殊的物品?”
何如君看了看姬美月,“剛才喚醒莪的阿姨問過我這個問題,她說我這種情況是李丹寧很久之前催眠過了我一次。
然後我這次作為她的律師,在看守所和她見麵之時,又被她喚醒了之前的深度催眠。
這次應該是我想到了倪鑫還有看到了某個東西,這才陷入了李丹寧的催眠程序裡。
但我就是不知道我失去自我意識前看到了什麼東西!”
“要不,咱們再來一次情景再現?”張開文看到許正凝眉苦思,想到了在香島做的實驗。
“不可!”許正和姬美月同時說道。
姬美月見此先開口解釋道:“蕭院士重點提醒過我,近期不能讓何律師再接近她的汽車,包括手機,以及一切與李丹寧有關的事情。
所以,具體何律師看到了什麼,她可以回憶,但絕對不能再看一眼那東西。”
許正也附和點頭,“回憶隻會讓她想起關於那東西模糊的記憶,但不會讓她失去意識,但要是再看一次,估計還得中招。
算了,一會我去何律師車裡還有包裡都搜查一番,這個沒問題吧,何律師?”
何如君連忙點頭,“自然沒問題。”
頓了一下,她舒了一口氣,看著許正,雙眼帶著恐懼和懇求,“許警官,我正式向你們警方提出退出李丹寧代理律師的職責。
稍後我會寫一份書麵證明。
其因是我身體生病,不能再履行李丹寧代理律師的職責。
後續會有我的助理進行跟進。”
何如君這個提議合理合規,也符合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正常來說,許正沒有理由不同意,但他第一時間並沒有點頭。
而是陷入了沉思,在其他三人不解的眼神中,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何律師,我有個不情之請。”許正斟酌了一下,“如果今天晚上沒有我們警方的參與,按照最壞的情況看,你被催眠狀態下。
手持短刀殺害了倪鑫或者還有他的女朋友。
接下來我猜測,李丹寧給你的任務是事成之後你跳樓自殺,或者開車自殺,或者跳水...反正按照她之前的案子推測是這種情況...”
許正看到自己越往下說何如君臉色越是蒼白,身子都開始顫抖了,他連忙安撫,“當然,這都是我的猜測,你不必當真。”
姬美月在一旁翻白眼,你猜測就猜測唄,可為啥說那麼詳細。
“沒關係許警官,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需要我配合?”何如君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十指交叉握緊了水杯,“放心,我現在在警局,全魔都最安全的地方了。”
許正點了點頭,繼續說他的計劃,“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先暫時留在市局,按照剛才我說的最壞的消息對外,不,隻針對李丹寧。
讓她得到這個消息。
我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然後再看看她知道你沒死,倪鑫和其女朋友也沒死,她會是什麼反應。
等一會,還請你幫我們錄兩個視頻。
一個是你殺了倪鑫想自殺的時候卻被我們救了,說說你被蕭院士喚醒之後對李丹寧的恨意。
另一個視頻你就說說你現在的真實情況。”
何如君不知道許正到底想乾嘛,她也不感興趣,“可以,那我留在市局配合你們。
隻不過還請你們為我保守秘密,今天晚上的事情傳揚出去,我在律師這一行,可就沒法混了。”
對於這一點,許正看了看張開文,他才是魔都刑警。
張開文會意,“何律師,感謝你今天晚上配合我們魔都市局專案組的行動,稍後我們楊支隊會寫感謝信向貴單位表示感謝。”
官方出麵寫感謝信,何如君表示非常感謝。
果然官字兩個口,本來她是嫌疑人加受害人,換個說法,卻變成了警方合作人。
許正看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站起來說道:“何律師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美月姐你也留在這裡吧,趁機睡一會。
等一下有行動我再喊你。”
出了小會議,張開文便著急問許正接下來有什麼計劃。
許正撓了撓眉心,他剛才隻是臨時想的計劃,還不詳細,能不能成還不好說呢,“先去給楊支隊彙報一下,稍後咱們再一起商量吧。”
兩人回到大會議室,楊支隊、謝大隊還有臨時專案組的成員正陪著蕭院士說話,隻是老太太喝著白開水,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算是回應了他們。
“怎麼樣小許,何律師提供了什麼線索沒有?”楊支隊見到許正回來,有點迫不及待的問道,實在是陪著身邊這位蕭院士,尬聊了半天。
已經無話可談了。
許正簡短的說了一下他們詢問出來的口供,也把張開文對何如君的保證說了出來,最後他說了自己的計劃。
“楊支隊,還有大家夥,我有個計劃,你們看咱們目前找不到李丹寧催眠致人自殺的直接證據,她也不會交代這個問題。
那麼咱們是不是可以換個思路。
比如說咱們和她對著乾,她不是催眠何如君,讓其殺害倪鑫及其女朋友,那麼現在咱們救了他們。
把這個消息告訴李丹寧,她會不會惱羞成怒。
這是其一。
其二...”
許正扭頭一臉尊敬的看著自己剛認的老師,“老師,你說我們要是輪番的讓李丹寧生氣、絕望等各種負麵情緒,她會不會失去理智。
把她做過的事情以憤怒和發泄的情緒說出去?”
蕭笑然沉吟不決,“許正啊,我之前隻是聽說倪懷義有這麼一個學生,但並不知道她催眠術有這麼厲害。
我不瞞你們,你們也看到了。
她催眠的何如君,我都需要花費兩個小時破解,而且還不是完全破解。
所以,她受到各種負麵情緒之後,到底會如何,這一點,我個人是無法給你們做預測的。
不過,我覺得你提的刺激方法,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可以一試。
畢竟,人在極其憤怒的情況下,會失去理智的。”
蕭院士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她的催眠術不及李丹寧,楊支隊明白了這一點,便想著等明天其他心理專家到齊之後,集眾人的力量,再分析李丹寧。
“小許,除了以倪鑫和何如君刺激李丹寧,你再想想,還有其他方法能刺激到她嗎?”
對於這個問題,許正沒了辦法,便看向身邊的眾人。
但很可惜,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辦法。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她的軟肋,但這個方法...”張開文說了半截話,便看向了楊支隊和謝大隊。
隻是兩位領導同時搖頭,顯然不同意警方拿李丹寧的兒子做文章。
不過提到李丹寧的兒子,許正突然靈機一動,有了某個猜想,“諸位,你們猜猜李丹寧為啥對倪鑫下手?”
劉琳琳打了個哈欠,“許正,彆猜了,你想到什麼便直接說,這大晚上的你不困麼,還猜,猜毛線哦。”
許正指了指這女人,一點兒都不配合,“楊支隊,我覺得咱們應該先給倪鑫和李丹寧的兒子做個DNA檢測。”